那边房子里的孔瑜雀,早已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躺在自己房间里,跟着母亲和二姨妈哭了半夜。
自己居然是还有个侏儒的姐姐,这让她一时难以接受。惊奇和突兀之余,还剩了暖暖歉意而洋洋洒洒的感动。这个雀儿,是四个姨母里她最为陌生的二姨母,却干了这么伟大而大爱大悟的一件事情,这让她觉得,大爱无疆的母爱是真的很伟大的。
第二天大年初一,一家子中午吃了饭,慕容鑫雀和男人该走了。
“我走了,我的亲娘,你多多保重。有事给我打电话啊。”雀儿哭着道别。
“知道,知道。雀儿,你隔三差五的回来看看我。你妈妈我老了,别嫌弃啊。”慕容老太太哭着揽着二姑娘的手,哭的稀里哗啦的,“过去做妈妈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啊,你不用介意啊,我的好雀儿。”
做妈妈的拉着二姑娘的手,不愿意放了。
到底是老太太身上掉下来的肉,血浓于水呢。十个指头尽管不一样齐整,咬起来哪一根,都是连心的疼痛。 ωωω_ ttk an_ ℃o
“会的,会的。”慕容鑫雀哭着答应着,上了男人宁才光的车子,绝尘而去。
她把头伸出车窗,意味深长的看了大姐一眼。
整个正月里,慕容鑫孔的心都被那一株海棠树给惊扰了。那一株矗立在院子里的海棠树,就是在孔海棠被留在神符村之后,她在苗圃买回来了一棵海棠树苗,栽种活了的。
海棠树就是她那个折翼的孩子孔海棠呢。精心浇水施肥的这个做妈妈的,把树当做了自己的女儿呢。
男人孔荀阳受不了她接二连三生下女儿,背弃曾经的爱情和婚姻,投入另一座围城,轻轻走了,不留下一丝云彩而去了。
慕容雀儿,得到大姐的支持,回家就张罗海棠的婚事。
彭城把他在外地乡下的老娘接来一起住,打算背靠慕容雀儿家的大树下,好乘凉呢。
这一年,一九九六年四月,芳菲漫天灿烂的时候,慕容鑫孔坐了公交车去了神符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