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只能如此了。”赵长枪说着话,挥拳就要朝十九次郎的脑门砸去。可是赵长枪的手刚抬起來,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
“嘿,我们可真笨。我们不敢过去冒险,我们可以让十九次郎过去试探啊。现在不是沒有监控死角吗,让十九次郎出去显摆显摆,如果对方有反应,就说明他们的警惕性很高,如果沒人來,就说明那帮家伙可能睡着了。”赵长枪忽然放下拳头说道。
洪亚伦顿时明白了赵长枪的意思,但是他还是皱着眉头说道:“可是玉山哥的这头十九次郎根本不听我们的安排啊。”
“他敢。这回他若是不听我们的安排,我炖它一锅牛肉汤。”赵长枪说着话,一把抓住十九次郎的两个大牛角,然后趴到它耳边嘟囔了几句。接着,赵长枪使劲将十九的脑袋拽的朝向了铁丝网的方向,然后,一巴掌拍在了牛屁股上。
十九次郎嘴巴被缠了半天,正憋的慌,此刻屁股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下子,疼的要命,于是它撩开四个大蹄子径直朝铁丝网的方向蹿了过去。
不过虽然赵长枪和洪亚伦头上戴着夜视仪,十九次郎的脑袋上可沒有夜视仪。牛眼虽大却也不是猫眼、狼眼,牛眼和人眼一样,晚上照样看不清。
于是乎跑的太急,眼睛又看不清的大黑牛根本还沒进入摄像头的监控范围,便一头撞在了一颗碗口粗的白杨树上。
虽然现在天气依然很冷,但是时令却毕竟已经立春,正是落叶乔木开始复苏,水脉上行的时候,木质发脆,而十九次郎跑的也太猛,力气也太大,结果“咔嚓”一声脆响,碗口粗的白杨树轰然朝不远处的铁丝网砸了过去。巨大的树梢不但将铁丝网砸坏了一大截,而且还砸烂了两个摄像头。
十九次郎也不好受,剧烈的碰撞 让它的脑袋有些发晕。这夯货开始低着脑袋数星星。
洪亚伦瞪大眼睛看看倒下的白杨树和被砸烂的铁丝网、摄像头,然后再看看低垂着脑袋,脚步踉跄的十九次郎,心中不禁直咧嘴:“我靠。玉山哥这牛也太猛了,比它死去的老爹只强不弱啊。”
“枪哥,你刚才到底和这夯货说了什么,把这夯货刺激的这么厉害,”洪亚伦不禁问赵长枪。
“我说今天晚上他如果听我的话,明天我给他找十九个小母牛。”赵长枪也咧着嘴说道。
“我去,你如果说给他找三十九个小母牛,估计刚才这夯货就直接冲进去了。接下來我们怎么办,”洪亚伦有些好笑的说道。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了,本來只是想让十九次郎显摆显摆漏漏头,看看对方的警惕性到底有多高,沒想到这夯货不但将铁丝网破坏了,而且还砸坏两个摄像头。这下算是彻底打草惊蛇了,就算那些人已经睡死了,恐怕现在也被十九次郎弄出的动静惊醒了。
赵长枪刚想说话,却看到铁丝网里面有一道亮光朝这边扫了过來,接着就是一阵汽车的马达声。
“隐蔽。有人來了。”赵长枪说着话,一把将十九次郎嘴巴上的藤条扯了下來,然后快速的躲到了一颗大树的后面。
洪亚伦也快速的将身形躲了起來,口中却说道:“十九次郎怎么办,”
“不用管它,那些人抓不住它。”赵长枪一边说,一边将眼前的夜视仪掀到了头顶上。铁丝网里面已经有一辆敞篷吉普车快速的开了过來,雪亮的灯光将这一片都照的通亮,夜视仪不但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反而有可能会晃瞎自己的眼睛。
看着飞速赶來的吉普车,赵长枪和洪亚伦心中都不禁暗自庆幸沒有贸然行事。看來敌人的警惕性不单单是高,而且是非常高。不然也不会反映这么迅速,这里才刚刚出了事情,那边巡逻车就开了过來。
从吉普车上跳下來三个彪形大汉,脚穿半高腰丛林战靴,身穿迷彩作训服,头盔上是耀眼的射灯,手中举着卸掉枪托架的七九式警用微冲。
看着眼前三人的打扮,赵长枪和洪亚伦不禁全都又是一阵惊讶。这几个家伙哪里是保安的打扮,完全就是正儿八经的士兵打扮嘛。而看样子还拽的可以嘛。
“这他妈怎么回事,怎么正好好的就倒了一颗杨树,”一个家伙一边嘟囔一边踩着倒下的铁丝网往外走。
“小心点。可能有人。”另一个家伙端着微冲,在后面说道。
“有个屁的人,你沒看到那边有头大黑牛吗,我草,这大黑牛可够彪悍的,竟然能将碗口粗的树撞到在地。大家快过來,抓住他,别让它跑了,明天有牛肉吃了。我日,这段时间老板心情不好,连我们都跟着遭殃,食堂竟然三天不管肉了。老子的嘴里快淡出鸟來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伙,一边说话,一边将枪口对准了十九次郎。
十九次郎脑袋早不晕了,此刻正迎着吉普车雪亮的灯光,眯缝着眼睛看着向它走來的三个家伙。这夯货正试图用一头牛的思维,來分析一下这些人为什么要过來。他们到底抱着什么的目的。
当十九次郎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家伙竟然举起一个黑乎乎的家伙,指向他的脑袋后,它马上快速调头就跑。
十九次郎虽然不知道那个家伙手中的东西叫枪,但是却知道那玩意厉害,他腿上的枪伤还沒好呢。这夯货清晰的记得,前天晚上,有个人就是举着这样一个东西不断的朝他喷火,然后,他的腿一阵生疼,然后便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这次绝对不能那个混蛋再用这个东西朝自己喷火。十九次郎如是想。这夯货开始拼命的往前跑,这次有车灯照着,倒是沒有再撞到树上。
走在最前面的家伙刚要开枪,却听走在他后面的汉子说道:“别开枪。如果仅仅因为一头牛,我们就闹出了动静,说不定明天早上我们三个就得挨训受罚。用刀子,追。”
这个家伙一边说,一边将枪背起來,顺手在大腿上一摸,便摸出一个小巧玲珑的匕首,然后快速的朝十九次郎追去,竟然瞬间就超过了前面的家伙。
原本走在最前面的家伙一想同伴的话,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这段时间上面可是一再强调,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随便开枪,水若违反,家法伺候。于是这家伙也不打算开枪了,同样将枪背了起來,从靴筒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十九次郎追了下去。
最后一个家伙看到自己的两个同伴竟然都去追一头牛,于是马上喝道:“喂,你们两个回來,小心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我日,你是不是平时孙子兵法看多了,调虎离山,我看还瞒天过海呢。谁闲的蛋疼三更半夜弄头牛來调虎离山,要不你在这里守着,我们去抓牛,少不了你的一条牛腿”前面的两个家伙一边快速的追赶十九次郎,一边讥讽自己的同伴。
由于树木的遮挡,十九次郎跑出几米后,便感到眼前昏暗了下來,为了避免再撞到树上,他只好放慢了奔跑的速度。这更给了后面两个家伙希望。
“真是愚蠢。愚蠢透顶。”最后那名家伙一边嘟囔,一边端着微冲在附近的树林中转悠了起來。他总感到这头牛來的蹊跷。附近虽然也有村子,但是养牛的并不多。
这个家伙的一举一动都被躲在暗处的赵长枪和洪亚伦看的一清二楚。两人既不声张,也不走远,只是和这家伙在树林中捉迷藏,兜圈子,小心翼翼的不让这家伙发现。
赵长枪本來想将这家伙抓住问几个问題,但是又怕惊动了另外两个人。要知道,此时三个人的精神可是都处在高度集中状态,特别是正和他们捉迷藏的这位,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只要他们稍稍发现一点动静,可能就会鸣枪示警。如果那样,事情就彻底麻烦了。所以赵长枪思虑再三后,还是沒有对眼前的家伙动手,他想等混入到铁丝网里面后再动手抓舌头。
大约十几分钟后,去追十九次郎的两个家伙都垂头丧气的回來了。
“怎么了,牛呢,”一直在和赵长枪两人捉迷藏的家伙看两人空手而归,于是揶揄道。
“草。别提了,林子里树木太密,射灯照不远,那个大黑牛三拐两绕,竟然躲到黑影中找不到了。真他娘的晦气。对了,你这边发现什么沒有,”一个家伙问道。
“虽然沒发现什么异常,但是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这里怎么会忽然出现一头大黑牛呢,不但出现一头大黑牛,而且还撞倒了一颗大树,这也太诡异了吧,”留下來的那人说道。
“诡异个屁。这牛准是白天发了疯,从主人家跑出來,然后晚上在这里迷了路,回不去了。”
“这些倒下的铁丝网和坏掉的摄像头怎么办,”一个家伙问道。
“铁丝网我们快点重新拉起來,摄像头我们哥几个也修不了。天亮后让技术人员來修理吧。”
几个家伙竟然一边胡侃,一边从吉普车上拉出一捆铁丝,用老虎钳将铁丝网重新拉了起來。然后跳上吉普车,快速的离开了。
赵长枪和洪亚伦分别从藏身的大树后面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