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发生后,整个高速路全乱套了。,这些受了惊的兔子和生猪到处乱跑。特别那些都有二百多斤的生猪,一边跑,还一边拼命的“恢恢”乱叫。后面跟上來的车子,一边的拼命的摁喇叭,一边急速的刹车。
一时间整个高速路上,喇叭声,猪叫声,人的咒骂声响成一片。
赵长枪发觉车队出现问題后,马上将超级悍马停在应急车道上,推开车门下车,然后心急火燎的朝车祸发生的地方跑去。他一边跑还一边招呼也刚刚从车上下來的周家辉,让他领着其他的车子继续赶路,不要停在这里。
他们那么多车子停在这里不但会影响交通,而且如果他们天黑之前不能将兔子运回到平川县,将它们入栏,夜晚行车,寒冷的天气很容易让兔子得病。毕竟此时还不到春分,虽然白天的温度已经升上來,但是晚上的温度还是很低的。
他们这些临时购置的简易木笼,可不是德康集团的海运集装箱,人家的集装箱是专业化的,无论是通风还是温度都有严格的控制,而且连供水供食和排便系统都是自动的。他们是在海上航行几个月,兔子得病的几率都很小。
周家辉看到后面的一片乱象,不禁暗中咧了咧嘴,想道:“大爷的,幸好只是最后一辆车出了问題,如果这些兔子全都出了问題可麻烦了。到时候,老子的一番心血全白费了。”
在赵长枪的安排下,周家辉沒有停留,而是带着车队快速的离开了。
周家辉虽然带着车队离开了,但是畜牧局的同志们却和赵长枪一起留了下來,他们留下來和赵长枪一起抓兔子。
这些驯养的长毛兔不是野兔,他们的活动能力较弱,跑一会儿,找个地方蜷缩起來瑟瑟发抖,比较好捉。那些生猪可操蛋了,从车上掉下來后,立刻开始四处乱跑。
生猪司机从车上下來后,也顾不得检查自己的卡车损坏到什么程度,径直朝一头大肥猪跑去。结果这家伙刚刚抓住大肥猪的一条后腿,大肥猪的后腿猛然一阵挣扎,不但将腿重新从司机手中挣脱出去,而且坚硬的猪蹄子还把司机的手撕开一条大口子。
司机又急又气,在地上团团转,一点办法都沒有。
当高速路上忙乱不堪的时候,原本在高速路外面田间地头劳作的农民们忽然不顾一切的翻越高速公路的防护栏冲了进來,开始逮猪抓兔子。
原來此时正是农耕的时节,农人们都在田里劳作,他们发现高速路上出了事情后,马上都跑了过來。
赵长枪看着不断跑來的老百姓,不禁有些感慨:唉。无论什么时候,老百姓永远是最可的人啊。
然而赵长枪的感慨还沒完呢,马上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这些老百姓不抓兔子,专门逮猪,四五个人围住一头猪,抓耳朵的抓耳朵,拽尾巴的拽尾巴,拉后腿的拉后腿,噗通一声,将猪放倒,然后解下鞋带,将生猪的四个蹄子一绑,然后用带过來的老锨把往四条腿中间一伸,二百來斤的生猪,两个人抬起來走。
别误会,他们可不是抬起來去交给车主,而是穿过高速路护栏上的一个缺口往外跑。
他们不是來帮忙,而是來哄抢來了。
生猪车的司机一看急眼了,一边朝两个抬着一口大肥猪刚穿越高速护栏正在离开的人追去,一边大声的吼道:“喂喂喂。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不是强盗嘛。”
正抬着大肥猪往外跑的两个家伙都三十多岁,面色黝黑,五大三粗。两个人看到车主追出來,丝毫不害怕,冲他龇牙一笑说道:“兄弟,你别管我们两个了。你再和我们啰嗦,你的猪全沒了。你看,你看,又被别人扔出去两头。”
车主回头一看,可不是乍得,只见不远处的四五个人,正抬起一口肥猪,口中喊着“一二三”,然后一起用力,于是一口大肥猪便好像腾云驾雾一样,从一米多高的护栏顶上飞了过去。
三个人紧跟着利索的翻越了护栏,然后一个人双手掐腰,马步蹲裆式站好,另外两个人将肥猪抬起來,吧唧一声放在这个家伙的肩膀上,这家伙也够彪悍的,二百多斤的大肥猪扛起來跑。
一个家伙还嘱咐扛着猪飞跑的汉子:“三秃子,快点跑,赶在警察到來之前,我们还能再弄一只。”
“好嘞,大叔,你请好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吃猪下水。草,上次这地方翻了一辆拉柚子的车,我來晚了,愣是一个沒弄着,这回一定要补补茬。”
生猪司机看着这些人将他的猪抬走,听着他们嘴里的话,气的要吐血。都说贼的力气大,生猪车的司机这回算见识到了。
这些老百姓里面可不是只有膀大腰圆的汉子,还有许多四五十岁的女人,她们有气力的便和男人一起去抓猪,沒力气的便去抓兔子。
赵长枪一看,坏了事了。此时此刻,自私和物欲已经彻底统治了这些老百姓的思维,他们只想着在这次事件中能多弄点利益,根本不会为事主考虑一分一毫。
这并不是说这些人都是坏人。事实上华国大部分农民都有这种伟大博和狭隘性共存的两面性,他们的表现有很大的随机性,有时候他们能把事情做的让你拍案叫绝,佩服不已,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但是转眼之间,他们又可能将另一件事做的让你目瞪口呆,严重鄙视,滑落到道德的深渊。
具体到某一件事上,他们的心理是从众,不冒头,随大流。枪打出头鸟,出头椽子先烂,这类思想在很多华国老百姓的思想中是根深蒂固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表现会是怎么样,看带头人如何带头了。估计这也是华国如此看重领导作用的原因之一吧。
今天这事情來说,如果刚开始的时候,有人能开个好头,将抓住的兔子和猪交还给车上的司机,事情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事到如今,赵长枪也急眼了,他不光为自己的兔子急眼,还为生猪车上的司机急眼,他能想象到,这车猪很可能不是司机本人的,而是他运往某个屠宰场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司机别说赚运费了,恐怕裤衩都得赔上。
“各位父老乡亲们,我是平川县县长。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这样做已经违法了,已经涉嫌抢劫了。快点将猪和兔子都送回來。”赵长枪奋力大声吼道。
然而根本沒人听他的。赵长枪分明听到这些人一边继续逮猪抓兔子,一边还大声嘲笑赵长枪:
“嗨,三哥,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那个小伙子说他是平川县长。”
“屁。县长闲的蛋疼來管这号闲事。我还说我是省长呢,你信不。”
“是,我还从來沒见过这么年轻的县长呢。”
“算他是县长又如何,又不是凯达县的县长。再说,这东西是我们捡來的。捡东西不犯法吧。”
这些家伙也够无知的,他们的行为已经涉嫌抢劫了,竟然还说他们是在捡东西。他们不如去银行检点钞票花花。
赵长枪看到这些家伙根本不听自己的话,也顾不得亲自抓兔子了,他迈开大步便朝高速公路的防护栏跑去。來到防护栏近前,赵长枪直接腾身跨步便飞跃到了防护栏外面,然后旋风般便到了正扛着一只大肥猪往前跑的那个的汉子面前。
“站住。把你肩上的猪扛回去。”赵长枪厉声喝道。
汉子朝赵长枪一蹬眼,说道:“你谁啊。滚开。好像这猪也不是你的吧。用的着你在这里管闲事。”
汉子一边说,一边迈开大步,想从赵长枪的身边绕过去。然而还不等他的步子迈开,赵长枪却脚步一动又挡在了他的前方。
这汉子也不说话,身子一拧,又换了一个方向,还是想绕开赵长枪。然而,他的身子一动,却发现赵长枪的身子却已经又挡住了他的去路。
“妈的,你到底闪开不闪开。你如果不闪开,可不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你知道我是谁不。”汉子不再打算绕过赵长枪了,而是稳住身形,瞪着牛眼冲赵长枪厉声说道。
“我不管你是谁,马上将猪送回去。我会对你表示感谢,不然不用你对我不客气,我先对你不客气。”赵长枪冷着脸说道。他已经意识到,此时再打算和这些人讲道理已经是做无用功了。只有用暴力手段阻止他们。
暴力虽然不是解决问題的最好办法,却是解决问題的最直接办法。
“妈的,你竟然敢拦我,我告诉你,我是村里的牛大胆,蚂蚁窝上敢撒尿,荒坟头上敢睡觉。我爸爸是村里的村主任,历史上赫赫有名泼皮牛二是也。不闪开老子一吊抽死你。”
这家伙可能平时在村里是一霸,平常经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所以此时情急之下,竟然又溜了出來。不过这家伙嘴里说着要“一吊抽死”赵长枪,却抬起脚來朝赵长枪的胸膛踹了过去。
要说这家伙也的确算个乡村奇人,平常人单单扛起二百斤的肥猪不不容易了,这家伙竟然还能起脚踢人。的确有一脚。~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