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强?今天回来的”?秦煜打开门,见是黄炳强,遂高兴的问道。
“刚到一会儿,小东,来吧,也到屋里坐”!师徒多年,黄炳强在秦煜的跟前已经不需小翼,以主人的口吻招呼程小东进来。
“怎么样”?这话在别人听来自然突兀,可人家师徒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秦煜问完,黄炳强那边已经侃侃而谈:“这次毛虫和黑毒蛾发作的十分厉害,虽然前期做了一些预防措施,还是没有达到效果,虫害起来之后,当地已经喷施了农药,只是因为抗药性越来越厉害,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将志东他们研制的新药也用上了,可是,效果仍然不明显”!
说到了这次产茶区之行,黄炳强的表情很沉重,这次虫害,对产茶区来说,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哦……这样啊,后续的措施想到了没有”?秦煜叹息了一声。
“还没有,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查阅一下国外的资料,看有没有能够有效杀死这些害虫的新药”!黄炳强毫不隐晦,径直说道。
“老师,师兄,我倒是看到过一篇新药介绍,是美国产的,叫溴氰菊酯,中毒广谱,触吸结合,要不拿来试试”?虽说程小东并不热心研究,可秦煜和黄炳强的谈话,他还是能够听懂,这时候插嘴说道。
“溴氰菊酯”?黄炳强扫了一眼程小东,“这是新药,以前还没有接触过,拿来实验一下也好”!
程小东这一插话,便将他从边边角角的地方扯了进来,秦煜看了看程小东,已经是注意到他了。
“老师,这就是程小东,我和你说过的”?黄炳强也借机说道。
“我认得他”!很出乎程小东的预料,秦煜开口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老师”!说实话很惭愧,虽然考到了农学院,可并非是自己的志愿,所以在学业上也只是力求中等,倒是把大部分的时间用在自己的兴趣上了,在专业上,可谓是毫无建树,唯一可取的就是那篇调查报告,而现在呢,恰恰是那篇报告出了麻烦。
“你叫程小东,入学成绩在你们84届是第一名,很可惜,你的志愿原本是报考东山陆军,被人弄掉了体检表,这才分配到农学院,一直以来,学习成绩只求中等,不过,你在大一搞出的那场甲骨文风波,我还是晓得”!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立志研究,更何况农学这一学科本就不是热门,以程小东入学的原因,不喜欢农学学科深造,也无可厚非,秦煜哪里会因此怪罪?
“啊,那件糗事老师也晓得呀”!程小东被提及了那次少年妄为,很觉脸红,意外的说道。
“我虽然常在农科所,但毕竟还是学校老师,知道那场风波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弄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硬说是甲骨文,还能自圆其说,也算难得”!秦煜哈哈一笑,也不管程小东的脸膛都成了酱紫色。
那还是程小东刚入学不久,在一堂政治课上,授课老师发现别的学生都在刷刷刷的埋头记笔记,唯有程小东懒散而坐,手头的笔杆间或才动一动,便疑心其装模作样并未认真学习,感觉受到欺瞒与轻视的老太太热血上涌势不可遏,一怒之下,抓过了程小东的笔记本,愕然发现,程小东的笔记本上,画着一行行奇怪的符号。
政治老太太尖刻的有名,当时就发作了程小东,指斥其学习态度问题,把程小东骂了个狗血淋头,举着笔记本让学生观看,问程小东:“你写的这是甲骨文?用这种简略的符号记录事件倒也简便,只是这种返祖现象要不得,我不认为你们原始人的甲骨文能够达到现在文字的记述水准,建议您还是用现在的简体字做笔记比较好”!
其实那些奇怪的符号,不过是程小东自创的一种速记符号而已,当时和政治老太太解释清楚也就能过去,可老太太的斥责和辱骂让程小东产生了逆反心理,不做解释,倒是和老太太辩论起“甲骨文”的表述能力并不次于现代文字来。
就在课堂上,程小东当场用他的“甲骨文”写了一首抒情诗,还把那些速记符号赋予了各种奇怪的读音(甲骨文与今文字字义或相通,可具体到读音上……鬼才知道那些字符怎么念!),怪叫一阵再“翻译”一阵,当时就吧老太太给气的犯了心脏病,学院介入调查的时候,让程小东再复读一遍,如果与课堂的读音不符,那就说明程小东是刻意捣乱,肯定要严惩他,只是程小东记忆力惊人,将那首抒情诗用怪腔调连读三遍都一字不差,校方也只好作罢。
“小东,其实那次学院是打定主意要开除你的,是老师替你说了话,要不然,我想认识你这学弟都难”!黄炳强笑着拍了拍程小东的膝头说道。
“中国的教育就是这样,喜欢的是亦步亦趋,最忌讳标新立异,好在你后来变得异常低调,学习成绩也还过得去,要不然,就是我老头子说话,也保不下你”!秦煜呵呵一笑,随即岔开了这个话题。
“老师,今天我和小东来,是因为这样一件事”!黄炳强见话题已经引到了程小东的身上,看样子老师对程小东还有不错的印象,遂把程小东稿件给盗用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张报纸我已经看到,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好像似曾相识,没想到果然是这么一回事,记得那篇调查报告你给我看过的,一些数据和资料还是在农科所这边做的补充”?
秦煜站起来,从一边的报纸夹上取下了那张东山日报,翻到了那篇文章,指点着上边的一个表格问道:“你的文章怎么到了这些人的手里”?
“小东在这个叫曾怀沙的家里当家教,因为他是报社编辑,就把自己的文章拿给他看,不过是让其雕琢一下文字而已,哪里会想到竟然给人照抄”?黄炳强恨恨的说道。
“这种事如在平时,即便是追究,也只会撕捋(方言,纠缠、纠扯的意思)不清,想讨公道也难,不过今日不同”!虽然极尽掩饰,可秦老还是露出怒色,将报纸往茶几上一摔说道:“瞿同省长对这篇文章很重视,约了那两个记者要座谈,还特意打电话给我,让我也参加,既如此,那我倒是要看看,这两位盗用他人成果的雅贼,能有多厚的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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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师心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