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我当时头痛得很厉害,就扒在桌上睡了。但开始,我还有点意识,觉得钮婷婷先被他扶进里间,就关上了门。不一会,我好象听见她在遥远的地方,痛苦地叫了一声,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茅校长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从凳子上站起来,鼻子里呼呼出着怒气。小妮和叶小平的眉头也气愤地皱了起来。
“我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睡在床上。一看,就是他的那张大床。床的那头,还睡着一个人,我昂起头一看,是朱玉敏。空调温度调得很低,我们的身上都盖着一条薄被。我一下子惊坐起来,说几点了,我要回去。这时,贾老师正坐在床前的那张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你怎么回去?公交车早就没有了。睡吧,没事的,朱玉敏也睡在这儿。我说,钮婷婷她们呢?他说都走了。你们醉得最厉害,不能走,就明天早上走吧。无奈,我只能背朝里面,重新睡下来。可我哪里睡得着啊?但睡不着,也只得装睡。朱玉敏还在死睡,比我醉得还沉。她睡在外面,穿着一条短裙子。过了一会,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听着的三个人都紧张地瞪大了眼睛。
马薇薇的脸上也显出了痛苦和愤怒的神情:“大概很老师以为我睡着了,就索索地,好象吃了什么药片。静静地等了一会,他就站起来,走到床前,不声不响地看着,然后把朱玉敏的身子拉横过来,伏上去做那事。朱玉敏被惊醒了,刚要叫起来,就被他用什么东西塞住了,呜呜的,在床上扭着。好恐怖啊,他真的不是人,没完没了地在她身上动着,还象牛一样地喘气。我吓得气都不敢出,身子好象僵死了,装作不知道,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后来,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到后半夜,我突然被身上一个重物压醒,睁眼一看,是他,正伏在我身上,我拼命推他,还轻声求他,我说,徐老师,你不能这样,你就饶了我吧,可他根本不听,呜呜呜……”
说到这里,马薇薇终于忍不住,掩住脸呜呜大哭起来。
“这个败类,畜牲,”小妮再也坐不住,从凳上站起来,愤怒地说,“这样的人,还配当老师吗?”
叶小平说怒不可遏地说:“这样的人,不光是不配当老师,还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茅校长脸色发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这下完了,彻底完了!”
马薇薇哭了一会,睁开红红的眼眼恐惧看着他们,可怜巴巴地说:“茅校长,吕主任,叶处长,我,还有希望吗?我好害怕,好后悔,呜呜呜,我真想死了算了……”
小妮连忙走上去,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安慰她说:“马薇薇,你遭遇这样的不幸,我们也很痛心,很愤怒。但事情已经发生,你再后悔也没有用。所以要想开点,你后面的路还很长。唉,怎么办呢?就让时间来洗刷创伤吧,你只要保持良好的心态,阳光依然是灿烂的,你也依然很有希望,真的。”
茅校长说:“马薇薇同学,你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徐林祥会受到法律的严惩,我们会替你们保密。只要你们自己不说出去,别人就不会知道,生活就还是那样美好。”
叶小平也再次表态说:“我会让集团公司安排你们工作的。马薇薇,你就放心在家等待我们的通知,啊。”
他们又做了一阵安慰工作,对她的爸爸妈妈说了一些安慰和叮嘱的话,就告辞出来。三个人的脸色都很严峻,谁也不说话。小妮坐进车子后,才长叹一声说:“唉,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这个徐林祥,真是狗胆包天,罪大恶极。这么大的案件,瞒是瞒不住的,我们应该马上去报案。”
茅校长边开车边唉声叹气地说:“唉,这案一报,马上就会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反响,太可怕了。我做了几十年教师,还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么严重的诱奸女生案。这个案件,就是在整个教育系统,也是绝无尽有的大案。唉,这是我们培训学校,不,是我们整个兴隆集团的耻辱啊。”
叶小平沉默了一会说:“我想还是先向严总汇报,然后再报案。”
小妮想了想,话中有话地说:“茅校长,你认为发生这个案件的根源在哪里?”
茅校长内疚地说:“我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看来我得引绺辞职啊。”
叶小平说:“这件事的教训非常深刻的!你我恐怕都要承担相应的领导责任。”
茅校长踏足油门,加快速度向市里奔去。从他焦急的神情看,他并不真的想引绺辞职,而想将功补过。小妮看着他的神情,心里想,你这时才重视,太晚了。
她也深感内疚,觉得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她一路上一直在想,要是那次发现徐林祥请女生到他宿舍里去就向上反映,会避免这个案件的发生吗?这件事的发生是必然的呢?根源在哪里?她反复想着这个问题,却总是想不清楚。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进市里,再开进兴隆集团总部大院。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快到下班时分。还没下车,叶小平就以命令的口吻说:“我们马上去楼上,向严总汇报。”
公司总部一切依旧,秩序井然。职员们个个都在忙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有在意他们脸色严峻,心情沉重。
他们乘电梯上到六楼,默默地走进总裁室。这时,总裁室里有两个人在与严总谈话。严总朝他们看了一眼说:“你们有什么事?”
叶小平神情严肃地说:“有重要事情向你汇报。”
严总看了看小妮的脸色才说:“你们先到小会议里坐一会,我有事。”
他们就走出去,坐到小会议室里,焦急地等待。他们等啊等,一直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员工们都下班了,严总才神情泰然地走过来,招招手说:“你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