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怕引起检察官更大的怀疑。他们知道了,就不得不说了。
一说,检察官真的更加怀疑他了,没完没了的讯问他,调查他。把他搞得比上次的影响还坏。市里到处议论纷纷,谣言四起,各式各样的说法都有。
但任他们怎么查,最后还是没有查出任何确凿的证据,只好又不了了之。几个月后,胡思义被判了十五年徒刑,实验小学的廉政风波才算暂时平息了下来。其它人一个也没有查出来,胡思义默默地承担了一切!
钮星星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但他尽管知道自己没有经济问题,心里却总是不踏实,怕被陷进说不清道不明的泥沼而无力自拔。最让他隐隐担心的是,这事其实还没完。
在实验小学建设期间,胡思义与朱昌盛和郝书记交往密切,许多事情都是越过他直接向朱昌盛和郝书记请示的。这中间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有,朱昌盛和郝书记就要设法找替罪羊,就要千方百计嫁祸于人,搬掉所有可能影响他政治前途的绊脚石。而他是这个项目的主管领导和最直接的见证人,就会首当其冲。
原来朱昌盛让他具体管这件事,他躲在背后不出场,真的还是让他当替罪羊。其实,这很可能就是他要把钮星星整倒的一个计谋和手段:借他人之手,把他整下去。他当时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有坚持不去,而再次当了出头鸟。现在不仅周市长把矛头直接对准了他,郝书记也对他怀着防范和戒备心理,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朱昌盛更是抓住这件事大做文章。他先是在局党组会议上借批判胡思义的名义,含沙射影地批评他,然后在教育系统大大小小的会议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这件事,再次把他推到了冤屈台上。
钮星星正准备采取对策,跟他进行交涉,却已经来不及了。这天上午,他上班不久,就突然有三个穿便衣的人,神秘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其中一个人他认识,是市检察院检察一科的施科长。
他抬头见他们走进来,心头就不禁一紧。他赶紧站起来请坐,递烟,给他们泡茶。然后重新坐回椅子上,有些紧张地等待他们开口。他的脑子里则迅速翻腾起来:出了什么事?他们来干什么?是不是来调查下面什么人?
嗯,肯定又是下面哪个校长或者负责基建的人出事了。这两年,教育系统已经倒了十多名干部了,你作为基建方面的负责人,确实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
检察员刚要开口说话,钮星星桌上的电话响了。他就拿出来接听,是下面一个学校负责基建的副校长打来请示问题的。他接完电话,还没放下,基建处副处长小施走进来,站在他面前,要请示什么事情。
施科长见他忙个没完,就开口说:“钮局长,你安排一下手头工作,跟我们走一趟。”
钮星星一惊:“叫我去?”
施科长点点头:“对,我们有事找你。”口气有些强硬。
办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觑,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钮星星极力镇静着自己,一边不慌不忙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一边对两个部下交待着最近要做的一些事。小施边听边点头应承,脸上却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这一细微的变化,也没能逃过他犀利的目光。他觉得这种脸色有些不正常,可他来不及多想,就站起来对他们说:“我去跟朱局长说一下。”
施科长说:“不用去了,刚才我们已经去找过他了。他不在,所以我们才直接到你办公室里来的。”钮星星故意问:“那他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施科长想了想说:“他还不知道,这事不用他同意的。走吧,不要再犹豫了。他马上就会知道的。”
钮星星想,可能是朱昌盛故意回避的。那他们带我走,是属于询问呢?还是双规?他想问,却见施科长神情严厉地看着他,就知道这次可能不象上两次那么轻松了,转身跟着检察官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教育局大门,检察员带着他向前面那个四叉路口走去。路口停着一辆检察车,施科长替他打开车门,让他坐上去。车子开出去后,就径直往市检察院开去。
这是怎么啦?钮星星在心里惊呼,我究竟犯了什么罪?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他知道这一走,教育局和市教育系统马上就会传得满城风雨,甚至谣言四起,把他搞得名声狼藉。这样,我出来后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工作啊?小妮知道后会怎么样呢?他的心紧缩着,往冰窟窿里直掉。
上次他只是被市检察院找去谈了一次话,了解情况,说清问题,属于询问,就被弄得有些难堪。他脸色严峻地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不禁想起一年前的那件事情来。
那是他当教育局基建处副处长时,一天,他突然接到市检察院打来的电话,让他马上去一下。他问:“什么事?”打电话的人说:“你来了再说,到检察一科。”他就安排好了手头的工作,一个人偷偷打的去了检察院。
一路上,他反复想着自己的问题,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违规犯法的事。可停了车走上检察院大楼时,他的心还是有些紧张,腿都打着嘟嗦。他生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公检法部门传讯过。
他提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进检察一科,对里面的一个检察员说:“我是教育局的钮星星。”
“请到这边来。”一个高个子检察员站起来,将他带到隔壁一间讯问室,让他坐了,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叫来来两名检察员,在他对面坐下,脸色严肃地看着他说:“钮处长,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来吗?”
他屏气凝神地望着他们,想了想,摇摇头说:“不知道。”
施科长眉头一皱,严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