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书记有些恼怒了:“你还是把我当成了他们?”
“不好意思,郝书记,这就是我的性格。”小妮柔中有刚地说,“我不想说违心话,做违心事,更不想做别人的情人。”
郝书记终于忍不住了,呼呼喘起粗气。他突然激动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然后停住,转身盯着她,以行政命令的口气对她说:“我不逼你,你自己看着办。你们两个人想往上走,你就去卫生间里冲个澡,我们今晚正式开始好起来。你们都想往下走,那么,你就可以回去。”
小妮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怒不可遏地说:“那我就回去了,你看着办吧。”说着就拎了包往门口走去。
在走到郝书记身边时,郝书记伸手挡住了她:“你真要走啊?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就这么绝情?”
小妮绕过他,继续往外走:“郝书记,这不是绝情不绝情的事,这是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原则和品行。我哪怕回去做一个一般的老师,也不会做这种事。”
说着快步走到门边去开门。就在这个时候,郝书记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似地,没有了刚才的斯文,而是原形毕露,疯狂起来。他猛地从背后扑上来,抱住她就往里边的床上拖,边拖边气喘吁吁地说:“小妮,我真的,喜欢你,你就让我睏一次吧。只一次,好不好?”说着腾出一只手去抓她的胸脯。
小妮的头脑一阵晕眩,体内也传来一阵性的冲动。郝书记将嘴凑上来吻她:“小妮,你真的太漂亮了。你其实也是需要的,这阵他不能满足你,你难道就不想吗?我看得出,你也是很想的,你就不要克制自己了。我们今晚,好好开心开心,啊?这是一件一举多得的好事。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你让我睏一下,跟我好,就可以当正局长,你的丈夫就可以做副市长,这是多么合算的事情!你看上去很时尚,骨子里却还很保守,真是太可惜了。小妮,小妮,你就给了我吧。”
“不,不行。”小妮拼命挣扎,“你放开我。郝书记,我尊重你,你也要尊重我。这事是不能强迫的,否则,就是犯罪。”
郝书记失去了理智,一边把她往床上拖,一边无耻地说:“你给严旭升都吻了,摸了,你就不能给我吗?他什么都跟我说了。”
“下流,卑鄙。”小妮喘着粗气,用力挣脱他,“他强迫我,我,那时太幼稚,所以现在,我不可能再这样了。”
郝书记象流氓一样,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襟。小妮在要晕倒在他怀里的关键时刻,想到了星星,身上忽然来了一股奇异的力量。她拼命反抗,厉声警告:“郝书记,你放开我,否则,我要喊了。我还要去,告你。”
郝书记厚颜无耻地说:“告我?你敢吗?我可以说你勾引我。谁都会相信我的话,因为你以前有过,不好的传闻。”说着要把她压倒下来。
小妮真的愤怒了,在要倒下来的千钧一发之际,她挺住身子,摇着头,冲着门嘶声大喊:“来人哪——”
郝书记吓了一跳,手松开了。小妮趁机往旁边一闪,然后跳开,扑出去开门。她一把拧开门,冲出了房间。
走进电梯后,小妮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然后埋着头走出宾馆大堂。她坐进星星的车子,才呼呼地喘着气,瘫在椅子上不动了。
她没了力气,刚才已经拼尽了全力。要是意志稍微脆弱一些,或者力气再小一些,她就被他得逞了。她越想越感到后怕,委屈,悲伤。做一个正派的女人,一个好妻子,怎么就那么难呢?她想想,忍不住哭了。
女人毕竟是易受侵害的弱者。坚强的外表下面,是一个柔弱的身子,还有一颗柔嫩的心。小妮掏出纸巾,哧哧地抹着眼泪,为自己接连不断地遭遇权男的侵害而感到悲伤,也为正躺在病房里等着她的丈夫而感到内疚,更为现在的官场环境和情色风气而感到痛心。
这种权男实在是太放肆了,也欺人太甚。这种风气也太差了,不改变过来的话,怎么得了啊?小妮想想,又愤怒起来,我要去告他们。哪怕弄得头破血流,也要去告。
她想到这里,才发动车子开出去。一边开一边想,今晚这事,要不要告诉星星?他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生气,这对他的身心康复没有好处。还是不告诉他为好,我自己去处理这件事。那么到哪里去告呢?又怎么告?你的证据呢?
没有证据,怎么告得赢?而且这种事传出去,被污传受损害的往往是女人。这是一种对女人极为不利的不良氛围,这也就是大部分女人受到侵害后选择沉默的原因。
而我这次就是要站起来,去告发他们。小妮倔强地想,为纠正这种不良的情色风气出点绵薄之力。唉,可惜我刚才没有象星星一样,偷偷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把它录下来。没有证据,要告赢他们,是很困难的。而且他们都还位显权重,你这个鸡蛋能跟他们这些顽石碰吗?但不碰,就得沉默。沉默,他们就不是报复你,就是继续纠缠你。而去告他们,你又可能会反被污蔑,遭到身败名裂的下场。
这是几种多难选择。小妮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就停下车,给星星发了一条短信:时间太晚了,我就不过来了。你晚上自己当心点,被子盖盖好。我明天中午过来。
发完短信,她才往家里开去。到了家,妈妈还在等着她,儿子已经睡着了。她装出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进去跟妈说了几句话,就去厨房里为星星准备明天的饭菜。这样忙了一会,才去卫生间冲澡,睡到床上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好累,真是身心俱惫啊!可她还是为今晚能够守住自己而感到欣慰。她上床只一会儿,就疲乏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