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问三七二十一地扑上来打她。
施菊香在会客区的三人沙发上坐下,环视了一下这个豪华新颖的办公室,然后回过头来,默默地打量着她,一言不发。
这让牛小蒙更加紧张,放在办公桌上的手都有些抖了。
“嗯,是很漂亮,气质也高贵,名不虚传啊。”施菊香终于开口了,“怪不得我丈夫被你迷住了。”
牛小蒙一听,更加慌乱和害怕,赶紧说:“您别误会,事情不是您想像的那样。您今天来,严总知道吗?我给他打个电话吧。”说着拿出手机要拨电话。
她想让严旭升来救她的驾,可是施菊香马上压压手说:“你别急,我们两个女人先谈一谈。为了同一个男人,也为了这么多的财富,我们是应该好好谈一谈了。今天来,我没有跟他说,他是不知道的。”
牛小蒙这才抬起头来,有些不安地看着她说:“那好,你想谈什么?就说吧。”
施菊香再次沉默,但胸脯象波浪一样起伏。她心里有无数的话要说,要问,有巨大的委屈和憋闷要倾诉,可是不知道先说哪一句好。
“要不,我们到外面去谈吧。”牛小蒙怕她发作起来,失去控制,不顾一切在她办公室里叫骂,哭诉,让公司里的员工听到。那她就会丢尽脸面,名声尽失,以后还怎么在这里工作啊?
一个女孩子当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名声非常重要。有了好名声,才有威信,才能管好公司。这里,她来了不久,还没有人知道她与严旭升的关系。平时,只要严旭升一来,她就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也提醒严旭升不要当着员工的面,做出什么出格或者有失身份的举动来。所以今天,他老婆突然闯来,她非常恐慌,脑子里有些乱,不知怎么对付她好,只想引她离开公司,到外面去争吵。
她知道,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一直在寻找她,一定是有话要跟她说,甚至要对她采取什么报复措施。
她从媒体上看到过,从人们的嘴巴里听到过,一些女人为了报复丈夫的情人,第三者,二奶,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有到单位大吵大闹坏她名声的,有与她大打出手的,有泼硫酸毁容的,有请打手打残她的,也有雇人杀害的。
对于她的出现,然后跟她进行较量,她是一直有这个思想准备的。上次在常州,她幸亏逃得快,才没有与她发生面对面的碰撞。但从此,她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她经常探问严旭升有关她的情况,从严旭升身上观察有关她的信息。平时出门,或者在街上,她总要注意有没有陌生人,特别陌生的中年女人注意她,跟踪她。
今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到她南京的办公室里来,她真的很意外,很吃惊,很慌张。因为严旭升告诉她,南京的子公司,除了他们两个人和南京本地招的十多名员工外,没有别人知道。
那她是怎么知道她这里地址的呢?是严旭升故意告诉她,还是无意流露出来的?是她自己打听到,还是别人告诉她的?她来的目的是什么?背后有没有别人指使?
所以,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跟她说些什么好,怎样跟她说,只能等弄清楚她的想法,来找她的目的,才随机应变,以最温和的方式,最佳的结果处理好这件事。
“不用。”施菊香说,“你不用害怕,我不是一个泼妇,我好歹也是一个当过干部的漂亮女人,只是年纪大了些。只要你把真实情况,还有你的想法告诉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牛小蒙愣愣地打量着她,细致看,她确实是很标致的。年轻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不比她差多少的美女。唉,这个严旭升真是作孽啊,这么好的妻子不爱惜,却在外面到处拈花惹草,诱占女孩,霸为情人,冷落发妻。这样的男人,还值得你去爱吗?
“我问你,你跟严旭升真的只是合作伙伴?”施菊香忽然咄咄逼人地盯着她问。
出于一个没有正式出嫁的女孩子的本能,牛小蒙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是的,我们只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
她知道,这种事是不能承认的。一承认,哪还了得?女人的嫉妒心是天生的,嫉恨起来,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的,最毒妇人心哪。所以,只要不是被人捉奸在床,只要没有证据在她手上,就千万不能承认。
施菊香嘲讽地一提嘴角:“是吗?你们有这么好?哼,一个大美女,一只大色狼,能相安无事?那真是一对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倒可以给你们树碑立传了。”
“我们,真的没什么。”牛小蒙还是矢口否认,但眼睛已经不敢看她了。
施菊香依然比较平静:“对于你,我还有些相信,因为你是一个有学历的美女,用不着靠出卖身体来安身立命,积聚钱财,谋求发展。但他,我就不相信了。因为他是我的丈夫,我是很了解他的。而且自从他下海到了苏南以后,就彻底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他了。他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发妻,也没有这个家。”
牛小蒙的头终于垂了下来。从施菊香的角度来说,她是个名符其实的第三者,或者叫二奶。面对如此冷静理智的情敌,她感到很意外,也很不安,更为自己的行为深感耻辱和内疚。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施菊香象跟一个小姐妹聊天一样,稍微有些激动地说,“我可以这样说,你绝对不是看上他这个人,才爱上他,或者说是跟他好的。而是看上他的权和钱,对不对?我不知道开始的时候,是你勾引他,还是他诱惑你?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你想利用他的权和钱,发展自己,实现理想,是不是?”
牛小蒙惶恐不安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说:“不是这样的,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