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深继续耐心地分析给她听:“就是严旭升暂时蒙混过关,不出问题,你也没有好日子过的。他能真的把这么多的股份和财产给你吗?我看不见得。也许以前可以,但他妻子插手这件事后,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还是不想把她与严旭升的关系说出来,而是含糊地用“他妻子插手这件事”糊过去。然后,他进一步分析说:“他们会慢慢地架空你,然后把你一脚踢开。要是你不服气,或者阻碍他们的发展,影响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对你采取措施。这并不是我耸人听闻的说词,而是完全有可能变成现实的事情。”
牛小蒙尽管也一直隐隐地有这样的担心,但还是不相信这个担心会变成事实:“不会的,这一点,我相信。”
陈智深没想到牛小蒙表面上很柔弱,骨子里却这么坚强,甚至固执。不管他怎么说,都不为所动。但他没有泄气,还要想办法继续劝说她。他知道,牛小蒙已经被严旭升的思想,感情,特别是财富禁锢住了,约束住了,光凭说,是不能真正说动她的,必须用事实来让她醒悟。
于是,他再次举杯说:“小蒙,不管你信不信,听不听我的话,我都要尽到保护你的责任。哪怕你在感情上不接受我,我只作为你的一个暗恋情人,一个崇拜者,我都要在暗中保护你。真的,你自己可能不知道,其实,你这是在危险的悬崖边上走。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来,我们再干一口吧。”
牛小蒙跟他碰了一下杯子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的。”
陈智深想起钮星星的叮嘱,拿出手机说:“你的手机号码多少?”
牛小蒙犹豫了一下,报给他说:“我告诉你,但你不要告诉钮星星,也不要告诉别人。平时,你也不要给我多打电话。过一段时间,我很有可能要回到蒙丽集团总部去。这样,我们就隔得近了。有事,你给我发短信吧。”
“好的。”陈智深又高兴和激动起来。她这样说,就等于接纳了他的感情,起码是没有回绝他。
果真,牛小蒙又补充说:“至于感情的事,我想,还是不要急。”
陈智深的心再次提起来。牛小蒙垂下眼皮,轻声说:“也许,我配不上你,真的。”
陈智深紧张得气也有些发堵:“你怎么说的反话?是我配不上你,而不是你配不上我。你是一个有学历,有财富的美女,身价过亿,又没有结过婚,而我呢?是个什么东西呀?”
“你不要再说了。”牛小蒙不让说下去,“不管怎么样,慢慢来吧,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合适?财富不财富,结过没结过婚,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是不是合适?有没有真感情,在一起是不是不开心?”
陈智深高兴地说:“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也很激动。小蒙,你真是一个好女孩。我要是能要着你,就是我的造化了。”
牛小蒙制止他说:“不要说这种话,是不是有感情,要看一个人的行动。”
“好,太好了。”陈智深没想到今天的谈话,会是这样的结果:牛小蒙不听他的劝说,也不告诉他任何秘密,却没有拒绝他的追求。
这就够了,只要这样,他就有办法让她改变态度,也有希望追到她。他好激动,吃完饭,要送她回去,牛小蒙不让,他就跟她握手告辞了。
车子开出南京城,开上高速保公路,陈智深就迫不及待地翻开手机,一边开车,一边给钮星星打电话:“钮局长,向你汇报一下情况。我到南京见到牛小蒙了,谈得不错。”
于是,他把谈话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钮星星听得很认真,然后高兴地说:“首先要祝贺你,你有可能会成功追到她。这是你的幸运,但你的肩上的责任也大了,你要做好这个思想准备。其次,在反腐工作上,今天的进展,是一个关键性的突破。等一会,你把她的手机号码和南京的地址发给我,我要让我的爱人再去劝劝她,让她迅速醒悟过来,否则,她真的太危险了。”
“好的。”陈智深开到一个服务区,停好车,就把牛小蒙的手机号码和地址发了过去。
牛小蒙终于又回来了。
走进这个她一手创办起来的集团公司,她心里充满了感慨,也有些伤感。为了感情的事,前段时间,她象个难民一样东躲西藏,过了一年多见不得人的日子。
现在,她又可以光明正大地见人了,也可以堂堂正正地来蒙丽集团总部做总经理了。当她走进这个比以前更加豪华肃穆的公司时,心里产生了一种回到娘家的亲切感。当然,也有一种曾经被娘家人疏远冷落的伤感。
她神情端庄地在公司里走了一圈。公司里新来的员工都不认识她,所以都以惊艳的目光看着她。有人小声问:“她是谁呀?这么漂亮。”
有人回答:“又是新招聘来的一个美女职工吧?”
一些老员工见了她,马上都热情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去跟她招呼:“牛总,你回来啦?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
女员工见了她更是高兴,有的甚至还有些激动:“牛总,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好想你啊。”
牛小蒙见员工们对她这么好,也很高兴:“谢谢你们,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忙。你们辛苦了,我也想你们哪。”
转了一圈,她才朝董事长室走去:“严总,我来了。”
正坐在办公桌前忙着的严旭升站起来,装模作样地说:“牛总,欢迎你回来。”他的声音说得很响,显然是说给公司里员工听的,“这段时间,你在外面创办分公司,辛苦啦。”
牛小蒙知道他这是在演戏,就配合着他,不卑不亢地说:“你也没有闲着,把公司总部管得井井有条,搞得风生水起,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