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英哽咽了好久,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邓天鸣。原来,前段时间,邓文英老公受朋友蛊惑,跟朋友合伙开矿公司,做矿生意,不但把所有家产都投进去。而且还偷偷地贷款。谁料到,这生意自始至终都个局,投进去的钱全本血本无归。邓文英老公身体原本就不太好,经受此打击后,一蹶不振,患上重病去世。
邓文英被四处追债,无奈之下,歌喉还不错的她,一改自我,进入夜总会卖唱。因为跟做小生意相比,卖唱来钱更多更快!当然,卖唱的是非也更多。
“文英,那些钱是你亡夫借的,而且是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完全可以不必理会!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邓天鸣深深地同情邓文英。
“天鸣,你不了解情况!债主是专门放高利贷的,他们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我要是不还钱,他们对付我和我家人的手段很多,逃是逃不掉的。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吗?”邓文英抬头看着邓天鸣。
邓天鸣摇摇头:“不知道!”
此刻,邓文英眼里突然放射出无比柔和与幸福的光芒,她起身在邓天鸣面前踱了个来回,说:“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让孩子以后生活在担忧与恐惧中。”
“孩子?”邓天鸣甚是惊讶:“文英,你有孩子了?”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我相信我会有的!”邓文英说。
“那,孩子他爸……”邓天鸣心想,既然邓文英的丈夫已经亡故,那很有可能是邓文英已经重新组建家庭。想到今晚看到有一名男子对邓文英很关怀,跟她送花,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却不料,邓文英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孩子他爸就是我的亡夫。”
“孩子他爸是你亡夫?”邓天鸣一头雾水:“这不可能啊!你丈夫不是已经亡故了吗?他、他怎么还可以跟你生孩子?”话音刚落,邓天鸣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叫道:“难道……”
邓文英说:“没错,试管婴儿!在我丈夫病重的时候,我和他商量之后,让医生取了他的精子冷冻起来,我打算要个试管婴儿。”
邓天鸣顿时无语,他能理解邓文英要孩子的心情。毕竟,在我们国家,养儿防老的观念很重,虽说,社会上有养老院。但是,从对老人照顾的周到程度来说,肯定没有子女做得好。谁不希望养个儿子,老了有人照顾呢?
可是,邓文英完全可以重组家庭,再要孩子啊,那样还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她在丈夫病重的时候取他的精子,谁能保证精子的质量是否很好?将来会不会有后遗症什么的?而且,就算试管婴儿成功,孩子也没父亲,对孩子的生长也不好。
邓文英似乎看出了邓天鸣的心思,说:“其实,我还是很爱我亡夫的,他虽然使用一些龌龊的手段虐待我,可他对我还是真心的。”
话音刚落,邓文英
突然呀的一声叫起来。
邓天鸣急问道:“文英,你怎么了?”
“我、我……”邓文英眉头拧成了一团,十分痛苦的样子,却结结巴巴,不愿说出原因。
邓天鸣仔细观看她,注意到她胯间的白裙子渗出血迹,十分狐疑,莫非邓文英又被人用龌龊的手段蹂躏了?
邓天鸣问道:“文英,你到底怎么了?咱俩曾经是夫妻,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陌生?”
邓文英这才将实情告诉他。原来,自打打算要试管婴儿后,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她早就打算顺产。可她以前是个石女,虽然做过手术,但生殖“隧道”,还是很窄。她便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再次做了手术。由于被债主逼债很紧,她不得已,在伤口还没痊愈的情况下便带上到夜总会唱歌。今晚从舞台上下来,她便觉得私处隐隐作痛,没想到,这会儿竟有血水渗出。
听了邓文英的讲述,邓天鸣十分同情她。没想到邓文英为了要孩子,付出了这么多,她到底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啊。
“文英,要不要紧?要不,我送你上医院看看医生?”邓天鸣关切地说。
“不用!”邓文英说:“医生早就给我开了备用的消炎药,我随身携带着呢!”顿了顿,邓文英很不好意思地说:“天鸣,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邓天鸣说。
邓文英有些羞涩地说:“我、我自己不好上药,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呃……”邓天鸣微微地怔了一下,没想到邓文英要他帮的是这个忙。虽然两人曾经是夫妻,而且有过肌肤之亲,可事隔了这么长时间,邓天鸣还是有点尴尬。但是转念一想,这是做好事,又不是龌龊事,没什么好顾虑的。
想到这里,邓天鸣说:“没问题的!”
“谢谢你啊,天鸣!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邓文英说,脸蛋红扑扑的,好像熟透的苹果,甚是好看。
说罢,邓文英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和棉花棒等物品递给邓天鸣,然后窸窸窣窣地脱去了裤子,坐在椅子上,将双腿高高抬起。
好不容易,邓天鸣完成了工作,他把药瓶交到邓文英手上时,热血还在快速地流动。他身体上的表现还没退去,邓文英全都看在了眼里,她不但不责怪他,反而同情他。像邓天鸣一样,当初两人的离婚是出于无奈,她对邓天鸣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感情的。
“天鸣,你还没找到女友吗?”邓文英问道。
“呃,还、还没有呢!”邓天鸣有点语无伦次地说。
邓文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哎,你人这么好,怎么感情就这么挫折呢?”说罢,邓文英轻轻地握了握邓天鸣的手。
邓天鸣没料到邓文英会来这一手,顿时怔住了。那奇妙的感觉令他浑身颤栗:“文英,你这是干吗?”
邓文英狡黠一笑,说:“你不是说咱俩曾经是夫妻,不必要那么见外吗?看到你憋成这个样子,我很同情你!要是我身体没问题,我真想帮帮你!”
“呃,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邓天鸣轻轻地推开了邓文英的手。
邓文英笑了笑,嗔怪道:“还装?你什么时候学会在我面前戴面具了?真是的!”
邓天鸣甚是尴尬,赶忙转移话题,说:“文英,你还年轻,完全可以重组家庭,你不必委屈自己!”
邓文英顿时又感伤起来:“这我知道!可重组家庭不是你说的那么容易,找到一个真心疼你的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邓天鸣想起了今晚给邓文英送花的男子,不由问道:“今晚那个人是你什么人?”
“那个人?”邓文英先是愣了一下,顿时明白邓天鸣所是谁,说:“他是我的一个歌迷!”
“歌迷?”邓天鸣很难理解,那个男子相貌英俊,而且从穿戴上看,肯定是个有钱人。邓文英虽然唱歌不错,但是身材和长相稍微次了些,他那么有钱完全可以追求更漂亮的,为什么对邓文英“情有独钟”?
邓文英从邓天鸣的惊讶语气中,读懂了他的心思,她说:“没错,他是我的一个歌迷!这就唱歌的好处!虽然我长得不漂亮,但是歌唱得还行。有的男人更喜欢女人身材和容貌之外的一些东西。这也是他那么热情的原因吧!”
“你的意思是,他仅仅是喜欢你的歌,而不是你的人?”
“他先是喜欢我的歌,再由歌曲到人。”邓文英说,笑了笑,补充道:“不过,你不要误会!我们俩之间是清白的。他只是给我捧场而已。所谓的捧场就是送花送钱!有钱人就是这样,很任性。只要是他/她喜欢的东西,他/她都会很大方地花钱。”
“文英,娱乐场所是个是非之地,有好人,当然也有居心不良之人,你要保护好自己!”邓天鸣说。
“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打算等把债务还清了就收手不干!”邓文英说。
回去的路上,邓天鸣心里很不是滋味。邓文英丈夫去世,她这么个柔弱女子承担起还债的重担,夜夜混迹于夜总会,生活是多么不容易。只可惜他不是富豪,否则将会拉邓文英一把。他真没用!
不自觉地,邓天鸣想起了他和段雨欣离婚后,邓文英为了和他有“夫妻之实”,甘愿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让他“拥有”了她。他至今还深深地记得,完事之后,邓文英流了很多血。整个过程,邓文英都不哼一声,她是多么贤惠的一个女人啊!想到这些,邓天鸣对她的同情和怜悯又加深了一层。
然而,两人的良缘毕竟已经结束,他和她不可能复婚。毕竟,她心里也有了别人。而邓文英心里爱着的人已经不是他,而是她的亡夫。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么变化莫测,让人捉摸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