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物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一番努力争上游的苦心,刹那间成了泡影。 她这几天天天坐在办公室发呆,别人一进来,她就神经质地跳起来,她心里害怕得不行,总觉得这个社会像一个巨大的怪物,不时地要跳起来将她吞噬。
龙飞死后,大家都用怪怪的眼睛看她。也许是没有缘份吧,梦想里的易洪林,她一调过来,他就荣耀地去和县当县委副书记了,她想接近他的便利,也立即化作了泡影。
她想自己怕是要疯掉了。
孙树元除非不来教研室,一来教研室必定要到她办公室来,一到她办公室,要是没人的话,他的手就‘乱’动‘乱’‘摸’,仿佛她就是他‘私’人的一个‘花’瓶,他抚‘摸’着享受着,眼里现出贪梦的光辉。
这一切,除了和任红诉诉苦,她也没法和别人说,更不敢把它告诉自己的父亲阮江标,不然,阮江标肯定要杀人的。阮‘玉’娥害悔自己前‘门’揖盗,后‘门’进虎。她知道孙树元就是抓住了她投鼠忌器的心理。
可是和任红诉苦有什么用呢?她本来就是孙树元的地下情人。她知道孙树元对阮‘玉’娥的行为后很恶心,但是她是没有力量反抗他的。
阮‘玉’娥处于空前绝后的失望与悲伤之中。
那个刘子宇,自龙威死后,更是唯恐惹上什么病似的,从此不见踪影。
阮‘玉’娥现在有些恨他。她依然‘弄’不清楚自己所处的状况。她只知大家都用怪怪的眼神看他,却没有想到其实情况比这个还要严重。
林黑寒书记还没调走的时候,下令严查龙威到‘玉’泉山庄,陪同的都是什么人。公安到那里取证的结果,通过工作人员的口,只是了解到有一高一矮两个‘女’人的陪伴。
两个‘女’人。
公安机关把这个消息带回桑吉的时候,林墨寒气得几乎发疯,大家的传言没错,龙威的死肯定和‘女’人有关系。后来医生急救时候检查的结果更是令人恶心:一‘床’的‘精’液,龙威脑干大量出血……
这还要再调查什么呢?龙威死于自己‘淫’‘浪’的生活方式。人们的传言没有错,他死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他罪有应得。
公安机关本打算继续寻找那两个‘女’人。但是林墨寒却说不必了。龙威后果自负,找那两个‘女’人,无非是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社会上本来就谣言满天飞,大家都说龙威死在‘女’人的肚子上,如果再把两个‘女’人找出来印证一下,那么市委市政fǔ面子何在?
这个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
龙威的妻子哭天喊地,说前天你都陪我散步啊,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她失了魂似地陪龙威在这阳世间的最后日子。人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龙威的妻子做梦都想不到丈夫在外边的作为,惨哭着把龙威从人间送到了泉下。
龙威死在两个‘女’人的身上的传言,传遍了桑吉。只瞒着龙威的妻子和儿子。
两个‘女’人。刘子宇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阮‘玉’娥。
刘子宇的这个直觉,让他心里非常厌恶,他过去觉得阮‘玉’娥很‘浪’,但没想到她会‘浪’到邀别人一起和龙威玩,刘子宇这种‘花’‘花’太岁,龙威一死,他心里就了然,龙威都这么大年纪,‘床’上功夫再行,也会有经不起折腾的时候,而身边却是青‘春’少‘女’,而且是两个人围着。刘子宇凭感觉,猜这是阮‘玉’娥的杰作,而且龙威死后,阮‘玉’娥很久都没有‘露’面,不然,她早就粘到龙威办公室来了……
无情的婊子……刘子宇想找龙威做自己的后台的想法彻底落空,心里不由得失望至极,对阮‘玉’娥的利用也已经到了头……这个倒霉的‘女’人,远离她为妙,别沾染了她的霉气……
阮‘玉’娥打过他几次电话,他都没有接,而且在这期间悄悄地把电话号换了,没有通知阮‘玉’娥。
阮‘玉’娥好在不知道刘子宇的心思,但她依然跳脚,大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阮‘玉’娥继续打刘子宇的电话。她不能就这样失去了在政fǔ里的所有靠山,她需要在桑吉市站稳脚跟,就一定要抱一棵在政fǔ里的大树。现在只有刘子宇能让她认识这些大树。
可是刘子宇的手机号成了空号。
阮‘玉’娥心里慌张,刘子宇换号了!而且没有通知她。她知道,刘子宇是故意回避她了。
阮‘玉’娥正坐在办公室烦恼,心里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没着没落的,郝丽那高大的身躯过来堵在‘门’口,上上下下虎虎地打量了她半天说:阮‘玉’娥,你小心点。新来的局长许‘玉’长说要到教研室来调研工作,你那些节目做得这么差劲,不要到时说没人提醒你……呵呵……龙书记能把你调到教研室来,他可没办法保得住你在教研室的位子……这个地方,还是要一点本事的……
郝丽是好意的提醒。不过她听到的那些传闻,让她的脸‘色’好不起来,她心里把阮‘玉’娥当自己的反面教材,一看到她就说不出的恶心,所以自然也没有好声气。
阮‘玉’娥听着这样的话,心里哪会好受?她盯着郝丽说:我知道了!谢谢!心里却在暗叹:龙在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受犬欺……
是要‘弄’两台好节目出来,让人知道阮‘玉’娥也不是吃素的。阮‘玉’娥这样想。可是平日里积累的文化修养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她现在根本没法‘弄’清楚什么样的节目受大家欢迎,什么样的节目是真正的有品质。
她烦恼得几乎要死。
没有办法,她找来柳红英和卫冕商量。柳红英眼神呆滞,一肚子心思的样子。卫冕却叹着气说:阮组长,再不想办法,我坐在这里都觉得坐不住了,还不如回家教书来得实在。
不是找你们想办法吗?阮‘玉’娥心说在他们面前可不能‘露’出熊样。
柳红英说:这东西做一次两次还好,林叶子不就那么吃香吗?好事都让她占了。现在越来越久,这个节目就越难做。还好彭阎王退了,不然我们还能坐得住啊?早叫他骂得狗血喷头了。
哎呀,红英,就不要说那些话了!快点想办法,无论如何要做两台超过林叶子的节目来!阮‘玉’娥急得大叫。
那你说怎么办?柳红英算是客气地巧轻地把这个皮球推了回来。柳红英和卫冕就同时看着阮‘玉’娥,等她的主意。阮‘玉’娥丧气得用脚狠狠地踢桌子脚。
卫冕叹口气说:要是叶子在就好了。
这句话惹恼了阮‘玉’娥,她气咻咻地说:叶子叶子!你心里怎么只有叶子?没有她这金刚钻就不揽磁器货了?我们三个人都抵不了她?你也太看轻自己了吧?
卫冕见她这样子,也和柳红英一样说:那你说怎么办?
阮‘玉’娥实在不知怎么办。她叹了一口气说:红英,你可是我的好姐妹,你回去想想,我们该怎么办?还有卫冕,你也是这里的成员,你也回去好好想想,我们该怎么办?我也回去向专家请教一下,我们务必在这两个星期‘弄’两台好点的节目出来,不然真的会在这里呆不住了……哎……
柳红英就说:好吧,我回去想想办法。
卫冕没吭声。
阮‘玉’娥气急败坏地从柳红英办公室出来,心说这个柳红英是怎么了?过去跟着林叶子做得风生水起,现在和我在一起就这个熊包样子……真是……
柳红英哪还有心思想工作上的事情?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陈‘玉’明,陈‘玉’明在县委办‘弄’了一间房,从此很少回家里来,更别说回家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