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娥近来就像一株逢‘春’的枯木般,心里充满了得意和喜悦。总算自己抱对了大树,刘志高终于要当书记了。被她打过的陈省再恨她,也没有任何机会了,只要刘志高一当上书记,他就会调整瑶岭县的班了,到时,她就会让陈省有好果子吃……还有那个张意飞,清高而满身刺儿的高级中学校长,阮‘玉’娥也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经过那次打人事件,她也反思了很久,刘志高也明里暗里教导了许多,她在学会收敛,学会在收敛中将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她开始细心地聆听各位领导的讲话,认真地看办公室里下发的各种官样文章,为了让自己谈吐间让人刮目相看,她也在硬着头皮啃一些书本,并且把那些半懂不懂的好听的话都摘录下来,她决心勇往直前,利用有限的年华,好好地风光一把。
有喜悦是需要和人分享的。阮‘玉’娥打了电话给任红和柳红英,还有原来在一小玩得比较近的一位老师,约几个人星期天喝茶,她想让她们看看自己的成功。是啊,岁月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和柳红英、任红还有其他人离开教育队伍也五六年了,就是这五六年的时间,她已经由一个别人都不待见的普通老师,成长为一个县的副县长,成了许多人羡慕的对象,这不能不说是人生的巨大成功。尽管她的这种成功并不那么光彩,但这有什么呢?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成功才是王道,其他也想不得那么多。
阮‘玉’娥约大家到梦蝶公园游湖,吃小吃,她还带了自己的司机和秘书。秘书早把这里要应酬的一切都准备得非常充分,阮‘玉’娥站在梦蝶湖边,思绪飞扬。
首先来的是柳红英,她的肚子已经很大,可能不久就要分娩。她的脸上起了淡淡的孕娠斑,变得很胖,样子有点难看。阮‘玉’娥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说:红英,你居然要生了?
柳红英幸福地点点头说:是啊,还有两个多月吧。
晕,你是不是和陈‘玉’明一离婚就结婚有孩子了?闪电式啊!阮‘玉’娥对柳红英的离婚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她居然能这么快就找到个丈夫结了婚并怀了孩子。
别提陈‘玉’明!我受够他了!你要是爱他,他现在没有结婚,你就去试试!柳红英没好气地说。
阮‘玉’娥知道提起陈‘玉’明柳红英心里堵,就在笑说:我才看不上他,表面上看着英俊得不得了,可是看他处理那些事情,也没有几件像个样子,再说……高剑虹要走了,哼哼……
柳红英没有听出她话里的话来。也不再想听这个男人的名字。就说:‘玉’娥,你倒是‘春’风得意啊,居然当上副县长了。听说你们副县长年终奖金都五六万,羡慕啊!
阮‘玉’娥开心一笑:呵呵,现在感觉是还不错。
两个人正说着话儿,任红来了。矮小娇巧的她穿了白‘色’的风衣,映着娇红的围巾,看起来更加温柔乖巧。她一进来就叫:娥姐,哇,居然秘书端茶送水的,也只有你‘混’成了气候。
呵呵。阮‘玉’娥故意淡然地看看任红说:哟,越发的漂亮了。
任红说要说漂亮,在娥姐面前就莫提了,只有让我自卑。
说着话,一小的老师也到了,四个‘女’人除了柳红英,其他的都是‘花’枝招展。柳红英忽然觉得自己很难为情。
秘书把大家引进一个包间,里面装祯非常雅致,体现了很高的文化素养。任红不由得看着阮‘玉’娥说:娥姐提了副县以后,品味更是与原来不同了。
柳红英说当然,现在尤其是那些当官的‘女’‘性’,一个比一个更注重打扮,一个比一个更让人觉得光鲜无比。官场里是大量物流大量人才聚集的地方,‘女’人颜‘色’男子恩,哪个‘女’人愿意让人看着面目可憎啊?不过说句实话,不管粉打得多么厚,衣服穿得多么名牌品位,可是像娥姐这样美丽高贵的‘女’子又有几个?怕是林叶子也比不上吧?听说她虽然是高书记的夫人,如今也只是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副科。而娥姐呢,都是乌黑发亮的高档骄车了……
一席话说得阮‘玉’娥心里轻飘飘的。事实就是如此嘛,她莞尔一笑,没有出声。
看来,任红对林叶子的“关心”也没有减少。阮‘玉’娥对这个心里很满意。
上了很多果点,萝卜条、小‘毛’豆、海带丝之类,都是‘女’人吃了美容减‘肥’的食品。阮‘玉’娥招呼大家多吃。任红尝了一些就不敢再吃,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减得合适的体重又胖了,柳红英则不同,她挑‘肉’食品猛然大嚼,那位‘女’老师也只是浅尝辄止。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聊着轻松的话题,但最终都没有能离开林叶子。
听说高剑虹要调走了?听说是提到省里了?这个林叶子就是命好,只要安心地做官太太就行,任红感叹。
柳红英说:要我说,她命也不好,嫁了一个那么大的老公,都可以当她父亲了……说到这里阮‘玉’娥哧哧一笑。大家都笑了。
柳红英继续说:我知道她真的爱陈‘玉’明,可是那个,不好意思,被我搅了。陈‘玉’明现在还一直爱她,可是高剑虹是他顶头上司,他动一动念头都不敢,可惜呀,好一个陈‘玉’明,简直就是铁石心肠,把我折磨得够呛,不过他自己也没落到什么好,他现在的日子,怕是比我在他家里还不好过,一边是母亲‘逼’他结婚,一边是林叶子却不知是什么心思,表面上和高剑虹恩爱得不得了,他又没什么希望……
陈‘玉’明真是可怜……任红接了一句。
他可怜?柳红英奇怪地看看任红:他可怜是他自己造成的,怪谁啊?
阮‘玉’娥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听阮‘玉’娥这样说着,心里动了动,觉得这未尝不是机会,再说,自己也有快三十岁了,婚姻问题一天天迫切起来,她就留了心。
阮‘玉’娥不‘露’声‘色’,指着桌上的东西,慷慨地请大家多吃。
娥姐,别叫了,肚子都撑爆了。任红笑着说,然后看着柳红英:红英,你老公对你好不好?
柳红英淡笑一声说:什么好不好,比起陈‘玉’明来,当然是在天堂里,但是你也知道的,经历了那刻骨铭心的爱,对什么样的好都没有多大的感觉,过日子呗,以后只要能平平和和地过就算是最好了。柳红英的话里有点悲凉。几个语音的谈话就突然断掉,沉默了好一会。
正在说着话儿,秘书突然进来对着阮‘玉’娥耳语了几句。阮‘玉’娥立即‘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