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长长的一段路,阮‘玉’娥突然站住。伸手要出租车。
很快打到出租车的阮‘玉’娥,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她尽量保持着平静,对出租车司机说:请往翁领县翁岭乡。
出租车司机说:美‘女’坐好了!车子就如离弦之箭向翁岭行驶。阮‘玉’娥看看出租车司机生龙活虎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又是抖了几下,真要做下这样万劫不复的事吗?她犹豫了。
车辆在山间飞快地行驶着。明媚的‘春’光越来越让人觉得无比可爱,深碧的‘春’水,如‘花’的嫩叶,山坡上小鸟欢鸣,看着这一切,阮‘玉’娥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只鸟儿自由。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在哪里停?司机问她。
翁岭中学。阮‘玉’娥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仿佛被谁敲了一棍子似的难受。
出租车很快就在翁岭中学停下了。阮‘玉’娥让司机停在外面等一会儿,她说他马上就要走。司机听了当然高兴,就说好咧!
阮‘玉’娥进得校‘门’,在树荫下打了个电话给罗菊蕊。罗菊蕊一听是当了副县长的阮‘玉’娥的电话,立即欣喜地跳了起来:‘玉’娥!你好你好!你在哪里?居然记得打我电话?罗菊蕊当着一些老师的面兴奋地大声嚷嚷。
阮‘玉’娥听到电话里嘈杂的说话声,不由得紧皱眉头。她说:菊蕊,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能不能办呢?你出来和我说话好不好?
罗菊蕊听阮‘玉’娥的口气,似乎不高兴她们的话被别人听到,连忙答应着来到避静处:你说,要帮什么忙?
阮‘玉’娥说,家里进了一只老鼠,怎么赶都没赶出去,买了好几次老鼠‘药’,没想到那家伙吃了老鼠‘药’越发窜跳起来,好像你这里有氰化物的?不是吗?
罗菊蕊沉默了一下说:你知道的,肯定有,但是为了做化学试验的,不能随便动。
阮‘玉’娥说对我也这样啊?我只需要一点点,你就那么为难啊?我们可是好朋友呢!阮‘玉’娥叹息着说:以后有什么事我做得到,你也尽管开口就是。
罗菊蕊立即想起自己那没工作的老公,而阮‘玉’娥是当了副县长的,上次求林叶子,音讯都没有,说不得只有求求阮‘玉’娥了……罗菊蕊想着,答应说:那好吧,我‘弄’点给你,你不要进来好了,我‘弄’好后打你电话,省得人家疑心……
罗菊蕊的话正中阮‘玉’娥心思,她连忙说:这样很好!快点啊!
罗菊蕊立即跑到剧毒‘药’品保管室取了一小包氰化物放进袋里,然后锁上‘门’若无其事地出来打阮主娥的电话:‘弄’好了,你在哪里?
阮‘玉’娥说我就在校‘门’前的树荫下,你到这里来好了。
罗菊蕊很快跑了出来,见到阮‘玉’娥,把那小纸包塞进她袋里说:现在进去坐会儿不?
阮‘玉’娥心急,说:不了,等以后有时间了,专‘门’来拜访你一下,也给你争点面子。
罗菊蕊听着阮‘玉’娥这样的话,心里高兴,就说好吧:我等着你。
阮‘玉’娥立即上了出租车,车辆飞驰着回桑吉的时候,她一路盘算着怎样在今天把这件事情解决掉。离开翁岭乡,很快就到了去翁岭县的大路。阮‘玉’娥本想亲自去一趟翁岭,但思来想去觉得不合适。
想了半天,有了主意,一声不吭地跟着出租车司机到了桑吉。
一到桑吉,阮‘玉’娥就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给罗克高打了一个电话,她说:罗师傅,我是翁岭的一个老师,听说你车技很好,而我急着去一个几百公里远的地方办事,想请您的车,您开一下价格好不好?
罗克高很高兴地回问:几百公里?
阮‘玉’娥说三百多公里吧。
罗克高说:那得一千块钱。
阮‘玉’娥说一千块钱?太贵了吧?能不能五百啊?
罗克高说:听你的声音也是美‘女’,怎么那么抠?三百多公里,还来回,你想我贴老本啊?这样做不得,你请别人吧!
阮‘玉’娥急忙说:好好好,一千块就一千块!不过要快啊!我时间很紧,得回来上课的。
罗克高说:那一个小时到可以吧?
阮‘玉’娥心想翁岭到桑吉最少得两个多小时,怎么一个小时就能到?半天思忖。罗克高接着说:我在送客到桑吉的路上呢!
阮‘玉’娥松了一口气说:好吧,我等你。
阮‘玉’娥坐立不安,不停地来回踱步,时间过得非常非常慢,仿佛一秒是一天,一个小时是十年。她不停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咬得它生痛。
阳光静静地照着。老天无语,似乎在微笑着看这人间的善良与罪恶。阮‘玉’娥连连打了几个寒噤。她的脸非常苍白。爸爸,妈妈,帮帮我。她在心里呐喊。
等啊等啊,似乎那罗克高故意拖延时间似的,一直都没有到。阮‘玉’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也才过了半个小时。真可谓等人就久啊!
阮‘玉’娥觉得有点饿,她到路边一个小吃摊炒了一碗米粉,慢慢地吃着,一边吃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机,深怕罗克高的消息被忽略。
她慢慢地吃着,手有点抖,一根粉条一根粉条往嘴里送,看着长长的粉条,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粉条似乎就是一条锁链,正在勾住她的咽喉。她几乎发出惨叫,摔了一下头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只是一个幻觉。
只要他不说话,一切都好办。阮‘玉’娥暗暗地安慰自己,镇定地从小吃摊拿了两瓶矿泉水,放在包里,然后进了卫生间,在卫生间里,她把白‘色’的粉末倒进了一个矿泉水瓶中。然后若无其事地出来。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罗克高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在哪里?
阮‘玉’娥差点跳起来,浑身痉挛了一下。仿佛周边的人都在拿怀疑的眼睛看着她,每个人的眼睛都锐利,那些眼睛向她挤压过来,‘逼’迫她的心脏,而她的心脏里,此刻放着一把血淋淋的刀……
但是她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告诉罗克高:我在长征路边的一个小吃摊边,这里是四一八号,我穿着银白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