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萱一点也没在意我想的什么她漫不在乎地看着我还一边踱起小方步来好象在考虑怎么处置我是不是准备就地挖个坑把我埋了。过了好一会她说“怎么说呢沈宜修———你这个人白痴程度确实不一般。不过就冲你敢把手伸到我面前的份上可以把话给你说明白了。”
我低下头来看看手上的血轻轻摇头———好象没有倾听的必要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她给不了。
但是蓝萱一定要说。她应该是沉浸在谋杀的喜悦之中很希望跟我这个最直接的阴谋参与者分享她的感受。“你刚进来的时候苏静美不是跟你谈过几点吗?那我也说几点好了。”她说。
苏静美没有说错———我们对话的时候蓝萱果然在边上看着。也只有我这个最真实的白痴才能以为她会如此好心地送给我这么一份礼物。我恨!
蓝萱没有恨她的声音很得意“她可真厉害一看到你就猜出什么意思了那么冷静———我还以为你们能先谈点情说点爱什么的。了不起不愧是我的偶像。一个字强!”
“我崇拜她是真的。”她说“但是我一直认为偶像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推倒的。我准备了这么久付出这么多就是为的这一刻。现在我推倒她了那些老大们不能完成的任务我———蓝萱能够做到证明我比她更强大证明———”
“你错了!”我抬起头来打断她的话“你什么都证明不了。”我说“她的高贵你永远也学不会。”
蓝萱晃悠的脚步猛然停住她的眉毛立了起来显然这句话触到了痛处让她很恼怒。
“哼哼———我不会让你激怒的。”看了我一会后她倒没有作只是冷笑了一声出乎我的意料。“你不用这么瞪着我。”她说“老实告诉你归根到底杀死苏静美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是权力跟政治。台子搭好了我来唱个戏就是这样。她不是看不起这些东西吗?自以为是———事实证明你们错了!”
是的我错了但是苏静美没有错我让她付出了代价———我想。
“我警告过你多少回记得吗?”蓝萱说“我告诉过你不要随便相信一个女人还有让你来到这来我可不是帮你的我都说过。只不过你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所以你必须付出代价!”
“好啊。”我说“为什么不把我也干掉?”我看着她“说这些是不是你怕了?”
“怕你?哈哈!”蓝萱似乎觉得很可笑“你能做什么?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真的吗?”我冷冷地说“试试?”
“你不用怀疑也不用逼我。”蓝萱不以为意地说“你以为死在我手上就算给她殉了葬?哼哼我还真不给你这机会。要杀你很简单我再上前一步相信你就能冲过来然后我可以让你脑袋上多个枪眼信吗?”
“好啊来啊!”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扶着桌子慢慢地爬起身来———刚才那一下摔得有点重我都直不起腰了。但是不会退让我挑衅地逼视蓝萱没别的想法只希望亲手终结一个生命———不管是她的还是自己的都可以。
“自不量力。”蓝萱没有上来她鄙视地看着我摇了摇头“你比苏静美更强?她都死了你算什么?”
这一刻心如刀绞。
“她没有死。”我喃喃地说“她还活着能挺过来。”
“晚了回不来了。”蓝萱掸了掸身上的衣服“什么都没有了真正的毁灭———意志精神控制全完了。对于她来说死是最合适的归宿。”说完她施施然地从审讯室里走出去再也不看我一眼。
身子又颤抖起来越抖越厉害根本无法抑制。腿完全酸软我努力地扶着桌子不想就这么仆地不起我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想了很久很久———好象也不是很久因为我不记得了。
全然忘记了时间忘记谁进来了我又是怎样离开这个禁咒之地的全忘了。我在监狱外的高墙下颓然坐倒———这个夜晚特别黑特别冷也特别漫长。
坐在墙跟下面对无边无际的黑暗我呆呆地抱着头。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能做什么我只能默默饮泣独自痛哭直至天明。
………
天亮了云菲菲来了。
“怎么啦?怎么坐在这里?沈宜修?”她从车上跑下来站到我面前她的样子无比惊讶。“找了一晚上你手机呢?怎么在蓝萱车上———你脸怎么啦?”她惊叫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什么好象已经丧失了表情。这种表情肯定吓到她了云菲菲捂住了嘴半天之后才恨恨地说“一早就知道那个贱人会害你你是个白痴!”她也这么骂我。“男人怎么都这样?”她也这么说。
我呆呆地看着她一言不。至少在这一刻我丧失了话语丧失了感觉。
………
我烧了连续几天体温忽高忽低。我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白天睁着眼睛做梦晚上一闭眼就醒来突然想起自己应该去做什么可是挣扎下了床却又现完全不记得了。对于该现象在清醒的时候我能够意识到危险。我知道我患的是———老年痴呆症。呃不太对好象我还没资格得这病的-——只是我觉得病征挺象不谋而合。
云菲菲自告奋勇地来照顾我她说是义不容辞。我很感激真的。但我还是忍不住要想她这个叫义薄云天是在代表另外一个女子对我实施的双重惩罚这个想法让我失语。
事实上云菲菲对我的照顾非常卖力让我感觉非常吃力。比如说她会为我泡面———她也只会干这个———泡好后她就说这面营养不够于是在我厨房东翻西翻自作主张地弄点油盐酱醋一类十全大补的佐料加进去然后看着我吃到嘴里再喷到地上然后她会很惊慌地认为我的病情转重需要加大看护力度然后◎#¥%…#$%^∓mp;*再然后我会面无人色地想这是上天安排的惩罚我理应接受所以我也懒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