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云菲菲到了碧海。
还是那座还是那些景物还是那片天还是那个海。只是我身边的姑娘换了一位。而这一点不是我想要的。
是来探监的。上次和我在一起亲密无间的那位———苏静美就在这里服刑。
苏静美的判决无可更改已经过了上诉期。她被转往省第二女子监狱。这座监狱就在碧海。
我坐在一间网吧里上网冷眼看着自己的同时在书评区里点来点去察看那些读者留言。书评区很无数人涌在里边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都在感叹世事都在猜测秋叶的最后结局。
我没有象早几天一样热情洋溢地现身说法不厌其烦地有问必答。我没有说一句话。事实上我的心不在这里。
云菲菲去探视苏静美了一个人去的。我只敢呆坐在这里我不敢见她害怕意外真的。
我没有猜错。云菲菲回来时神情沮丧脸色凄惨得要命让我的心沉得很深很深。她说“苏静美要见你。”
“………”我沉默。
“但是———”她又说“我想你不能去见她。”
我还是没说话。我苏静美。但我不知道她会说什么。
“她说———”云菲菲很犹豫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能不能说这个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说!”我暴怒起来。我此刻的脸色肯定非常难看极为狰狞因为坐边上聊Q的几位姑娘立马闻风辟易逃之夭夭扔下鼠标耳麦换了。
“她说她在等你。你不去她就不会死。”云菲菲脸色灰暗真的有若见鬼。“她说———她要把眼睛挖出来让你带回去。她说她瞎了眼。她说自从看见你开始你就让她眼睛瞎了永远瞎了。”
我转过脸继续看电脑。我的眼睛没有瞎我还看电脑。但是我没有说话。一句也没说。没什么好说的。
苏静美没有骗过我。一次也没有。从来也没有。我相信她。我永远相信她。无比坚信。所以我不能见她。我想是这样。
………
我和云菲菲去见了琳子。在她爸的医院里。
琳子又清减了许多身形愈显得苗条我有点担心她。
她更担心我。
是的。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时间真是魔术师。这才多久不见啊。我在想这个。是的来的时候是夏天现在到了冬天。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是沧海桑田我们的样子改变得太多。琳子瘦了而我———死了。
“苏市长呢?”琳子问我。
“没事。”我说“挺好的。在当市长呢。”我抢在云菲菲前头说。
琳子也哭起来。真晕。
“她是个好人。”她小声地抽泣着说“不该落到这地步。我都听人说了。”她的话让我心碎“人家骂她是贪官还养小白脸———我跟他们吵也没用他们不信我的。”
我侧脸望着窗外面无表情一言不。
“!说这些干啥!”云菲菲怒了“你跟谁说得清啊唠唠叨叨地。管别人想什么呢爱信不信!”她搂住了琳子的肩“别哭了哭死也没用!别想那些不开心的我们到这儿可不是来看你这副哭哭啼啼的德行!”
“去唱k吧好久没唱了。”她大声提议“这段时间可闷死我了!”
………
那就唱歌吧。歌声逐浪远。喝酒吧。醉里挑灯看剑酩酊已过千年。
我们坐在银城酒店的豪包里唱歌。准确地说是听歌。我们鼓掌欢呼歌颂褒扬吹牛拍马无限喝彩。我们尽情欣赏云大公主的个人独唱专场放肆恭维击节赞叹。
琳子坚持不唱。我的心情也不太高一个人喝酒。云菲菲没办法她说是她提议来的总不至于三个人坐在这里呆。于是她就一个人从头唱到了尾还勒令我们如期奉献她的表情跟动作。
老实说云菲菲的歌是唱得不错。音色好音量也高节奏感还强怎么听都比那些跑场子的小歌星们不会差。但是应该说她也跟那些小歌星们犯了同样一个错误就是没感觉强自解人无病呻吟就是这说法。
呃还有就是我觉得她根本就是想一个人唱歌来着我了解云菲菲。她那表现欲可不是一般地强———因为我们不止唱过一回两回的k了以前每次她都跟我们抢麦。只要是看见她想唱的歌不管麦在谁手里她都得另外拿上一支同声合唱直到原歌主张口结舌望风而逃不敢争锋为止。
所以在云菲菲面前我们不敢唱歌宁可喝酒习惯了。
云菲菲显然对演唱会的现场气氛不太满意。于是她再次号施令威逼我跟她合唱一个。
我理所当然地拒绝了。没别的和上一个理由一样。跟云大歌星的合唱每一次都会沦为她的独唱屡试不爽绝无例外。而且唱过之后她还会找人麻烦骂人节奏不到影响了她的挥要求对方为不理想的合唱效果负全责。我的天哪!我可不想自掘坟墓。
不过今天好象有点例外云菲菲居然改了风格学会谦让了。大概是觉得烦了腻了高手了吧。高歌了又两曲之后她把话筒全部堆我面前来说我们一定要唱不唱今天就不许回。
没办法那就唱吧。这是让你给逼的。
把悲伤留给自己。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眼前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如果这样说不出口就把遗憾放在心头。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可不可以你也会想起我。
是不是可以牵你的手呢从来没有这样要求怕你难过转身就走那就这样吧我会了解的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假装生命中没有你。从此以后我在这里日夜等待你的消息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是不是也会偶尔想起我。
………
两个女孩哭得唏哩哗啦地。
其实唱得并不好这支歌也平淡———我知道。如果说让她们伤了心那是因为经历———我也知道。
是啊。你把美丽都带走了只留下悲伤。我们已经没有了快乐的理由。我想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