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应该悬崖勒马了。后来几天我尝试改变开始洗心革面修身养性安静地等待———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或者说在盼望什么。
我接到了苏静威的一个电话。
“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这个———”苏静威犹豫再三让我小小地鄙视了他一下不说你打这电话来干嘛?不过他后边的话让我心情复杂起来。“我看见伊琳了。”他说。
“伊琳?什么时候?”我有点着急伊琳的事也一直是我一块心病。
“两个月前。”苏静威说。“但是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
我有点尴尬。两个月前正是我倒行逆施胡作非为的高峰时期可能苏静威知道情况那么苏静美呢?
没等我尴尬太久苏静威的话又让我的心有点往下沉。“她在碧海开着一家小店好象境况不太好挺艰难。”
“具体位置?她的电话?”
苏静威把伊琳的地址告诉了我说他是在碧海办事时遇见的她还说伊琳招呼他不要跟我说怕我着急。
我是着急了。挂上电话我在单位借了辆车就往碧海赶———也不太远2公里左右。
碧海是汉江省唯一靠海的地方县级市风景宜人旅游胜地。以前是个小渔村这几年赶上好年头———旅游黄金潮———带动相关经济了大财gdp都快赶上长川这地级市了。可是城市太新展得太快就少了底气鄙薄了点有点象暴户不懂什么规矩有气没派。
七月流火却正是旅游旺季。我在这人称小香港的城市主干道上看着满街大大小小的宾馆楼台两眼也冒着火。前前后后都是车堵得一团乱麻我窝在车堆里以15迈的高时走时停跟那些车一样狂摁喇叭乱轰油门并且把头伸出窗外拍打车门指责那些不知死活乱穿马路的路人甲们。
然后我被交警拦住了。
“驾照行驶证。”交警笑嘻嘻地没敬礼。
我把本本掏给他。
“禁区鸣笛抢道双黄线车。”他很高兴的样子台词说得也不规范。“证扣了。”
“什么啊?”我指着边上那些正在车鸣笛乱抢道的车子很不服气“我跟他们走的。”
“违章都得抓现在就抓你。”交警点点我的车牌看都不看一眼我手指的方向。
“…………”服了我开始后悔没带辆警车来。
我也认了不就是扣分罚钱吗?不跟他一般见识。我捐弃前嫌拿出伊琳的地址向他打听具体位置。
交警笑着走开了不再理我。
“~!%#^∓%$#%$!”我恨不得立马跳下车去给他一顿胖揍———如果不是要找人怕耽搁的话。
我愤愤地离开了拿着那个地址到处跟人东问西问。苏静威给的地址也不是很详细我在走了n远的冤枉路花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后终于回到了开始的违章现场。然后在干道旁的一条侧街上我确信自己找到了那个位置。
是有一家小店关着门的没见着伊琳只看到卷闸门上贴着一张红纸———旺铺出租。我下了车跟左右的人打听。
“姓伊的姑娘啊是那位吧?人长得挺秀气脾气也好。”一个大妈很热情地跟我说。“可她这店开了没俩月就关门了没生意啊。”
“也不是没生意。”大妈又补充“就是她一个人照顾不来听说还有个老爹瘫痪了躺在医院里每天都得操心管她又没别人帮忙。退了这门面好象都有个把月了。”
“您知道她住哪儿吗?或者---她爸在哪个医院?”这些话让我听得很心焦但是为了感谢大妈给我介绍情况我买了点矿泉水香烟一类的小东西。
“不知道她在这的时间短可能家里事情也烦心很少跟我们聊天。”大妈的话让我很失望。
我回到车上怅怅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许伊琳已经搬走了也许还会在碧海可是我不知道她有什么亲戚有什么地方好去又没手机电话这人海茫茫的该上哪去找她呢?
碧海———沉吟了一会我想起有个同学好象在这里。党校干训班里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刘子卫。也许他能帮到我什么———就算不能帮忙出个主意也行。
我手忙脚乱地翻电话找刘子卫的号码。然而我的手机里乱七八糟早不知把他的号放什么地方了。不过没关系我记得他跟我吹牛说到了碧海这旮旯地方只要找个警察就能找到他。
我把车又倒回去了停到开始的违章地点我看到扣我证那交警站在那边上还多了两个警花。“你———过来。”我摁下车窗朝他勾勾手指。
那哥们一脸狐疑地出现在我面前。
“知道刘子卫是谁吗?”我问他。“有他电话吗?”
“不知道。没有。”他没搭理我。
“那———你们队长的呢?他电话你总有吧。”我跟他商量。“把你们队长的号码给我我让他帮我找。”
交警仔细地看了看我一脸哂笑地说“刘书记的电话我不知道队长的我有可我不会告诉你。”
“谁知道你是干嘛的?”他又说。
我烦了不想再嗦什么。在他惊讶的目光里我把车开到路中间横着停了下来。
“哟嗬———有病啊这位。”那哥们乐了跟一帮子交警围上来。“没看出来啊找麻烦的。”几个穿协警马甲的也提着黄色的车轮锁跟上来了。
“不用这么麻烦叫拖车吧。”我说“我跟车去你们队里找队长。让他帮我叫刘子卫。”
交警们聚在我的车前点着我的车牌议论纷纷。“你叫什么名字?警号多少?”我指先前那交警不太友好地问他。
“你———”那哥们有点犹豫了“找刘书记有急事?”
“没事玩。”我简单地说。“有急事我就不让你们找了。”
交警走开了我看见他掏出个手机开始拨打电话。“你叫什么?”他一边大声问我。
五分钟后我看到了刘子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