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很尴尬,但高玉兰是处理此类情况的行家,又率先垂范,脸不红,心不跳,镇定自若,很快就化解了“危机”。
向天亮也多少恢复了一点“英姿”,双手恢复自由,浴巾也回到原处,但也仅此而已,高玉兰要他穿上衣服可他坚决不干。
形象不怎么光辉,但谱得摆,向天亮翘起二郎腿,手里夹着香烟,往沙发上一靠,派头十足。
但是,坐在旁边的高玉兰笑道:“好了,你就别虚张声势了。”
确实是在虚张声势,上身光光的,声势最大也吓唬不了人。
“呵呵,我不虚张声势行吗,我要是不虚张声势,我就会被两个臭娘们给收拾了。”
向天亮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的长发女人和短发女人,咧着嘴乐个不停。
其实也没有真打,向天亮肩上挨的那一下一点也不疼,长发女人挨了他一脚,向天亮根本没有发力。
高玉兰说,“人家都是京城里混出来的,你的虚张声势没有用。”
慢慢地收起笑容,向天亮说,“兰姐,这是什么来历,怎么这么凶啊。”
“兰姐?”
短发女人叫了一声,惊异地看着高玉兰,“妈,他叫你兰姐,他为什么叫你兰姐?”
“妈?”
这下轮到向天亮惊异了,“兰姐,她叫你妈?她为什么叫你妈?”
高玉兰微微一笑,“她,她们俩,都得喊我妈。”
向天亮的脸端起来了,“兰姐,你以前跟我说过,你没有女儿,我没有记错吧。”
“对不起,我确实没有女儿。”高玉兰笑着说,“不过我也告诉过你,我有两个儿子,双胞胎,你明白了吗?”
“好象明白了,又好象没有明白。”向天亮道。
“我正式给你介绍一下,长头发的是刘鹂,我的大儿媳,京城市南城区法院法官,短头发的是张林,我的二儿媳,京城市公安局内勤。”
向天亮噢了一声,好奇地问,“她们怎么来了?我记得你曾告诉过我,你和他们已经没有来往了。”
高玉兰微微点头,“嗯,我离开罗家整整二十四年了,但与罗家的联系并没有断,罗秋华老爷子既是我公公,待我比亲闺女还亲,没有他老人家,我也走不到现在的位置,而下一辈中,我与她们俩经常联系,也常去京城看我那两个小孙女。”
罗家在京城也是名门望族,罗秋华老爷子也属开国元勋,曾官至中宣部副部长、文化部部长,在党内理论者,也是公认的大家之一。
向天亮道:“可是,我听美兰姐说过,你常去京城看孙女,但是,你从没允许过她们到你这里来。”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情况和以前有变了。”
“什么情况啊?”
“罗家出事了。”
“不会吧,出什么事了。”
高玉兰说,“确切说,是罗素明出事了,他被一个案子牵连,正协助中纪委专案组调查。”
罗素明是高玉兰的前夫,罗家长子,是国务院某部副部长。
向天亮说,“仅仅是牵连,又属协助调查,问题不大么,罗老爷子人缘好,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
“问题是不很大。”高玉兰点着头道,“人家出事,殃及旁人,问题当然不大,但是,个人仕途一定会受到影响,罗素明五十五岁了,正在坎上,可能出来也只有回家养老的份了。”
向天亮看着高玉兰问,“兰姐,那你会不会受到影响?”
高玉兰笑道:“这怎么可能呢,二十四年前我就不是罗家人了,再说罗老爷子还在,罗素明的事更不会影响到我。”
又瞅着对面的刘鹂和张林,向天亮板着脸道:“那她们来干什么呢?”
“她们要来投奔我了。”
“投奔你?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
“我真的不是很懂。”
高玉兰说,“那两个东西,都滞留国外不回,有跟没有一样,现在罗素明出事,罗家没了主心骨,我把刘鹂和张林调到我身边来也是应该的。”
所谓的“那两个东西”,向天亮知道,高玉兰是指自己的两个儿子。
“噢。”向天亮点着头,“呵呵。”
“哎,你笑什么呀?”高玉兰问。
向天亮笑着问道:“兰姐,你有没有向她们介绍过我啊?”
高玉兰红着脸说,“我介绍过,她们都知道了。”
向天亮一脸的坏相,“那么你说说,她们该怎么称呼我呢?”
“天亮,你,你别胡说八道呀。”高玉兰羞道。
“我还没说呢,兰姐你怎么知道我胡说八道了。”
“因为你一贯狗嘴不吐象牙。”
“臭娘们,屁股痒痒了是不。”
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天亮伸手一抓,顺手牵羊,将高玉兰拽了过来。
“啪,啪,啪……”
大巴掌落在屁股上,劈哩啪啦,虽然不重,但却很是响亮。
“呵呵,兰姐,你现在告诉她们,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向天亮搂着高玉兰问。
“我们,我们就是那个关系呗。”当着刘鹂和张林的面,高玉兰无地自容。
“那么,除了工作我听你的,其他事谁听谁的?”
高玉兰满脸通红,小声嘀咕道:“那,那还用说么,我,我什么事不是都听你的。”
“我听不见。”
“我什么事都听你的。”
“不够响亮,我还是听不见哦。”
“臭小子,大坏蛋。”高玉兰伸手在向天亮身上拧了一把,娇声说道,“你和我,除了工作你听我的,其他任何什么事我都听你的。”
“呵呵,这就对了嘛,这么一来,我终于升了。”
“升?升什么呀?”
向天亮看着刘鹂和张林说,“两个臭娘们,你们听见没有,你们听见没有,高玉兰是我的女人,你们是她的儿媳妇,你们也就是我儿媳妇,呵呵,他x的,你们刚才欺负我,就是以下犯上,犯上作乱,哼哼,老子要惩罚你们,非揍烂你们的屁股不可。”
有高玉兰在,刘鹂和张林没那么张狂,瞥了高玉兰一眼没有说话。
高玉兰道:“算了,这事过去了。”
向天亮很不高兴,“他x的,拿手铐铐我,拿枪顶着我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消消气,消消气。”高玉兰讨好地说。
向天亮脸上又是坏笑,“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消我心头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