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心里嘀咕,孔美妮几乎足不出户,却能发现许西平与三元贸易公司董事长陈圆圆的來往,真不愧为“公关之花”,既能搞公关,还能当间谍。.
“事情是这样的,我平时很少出门,但因为与季丽蓉认识,她也是基本上宅在家里,而老余和老许又关系不错,再加上两家都在市领领导宿舍区里,住得比较近,所以,我和季丽蓉來往比较多,有时候我去她家坐坐,有时候她來我家走走,但因为她怀着孕,因此我去她家多一些。”
“大约一个月前吧,我记得那天是阴天,下午的天气很凉爽,我抱着儿子去季丽蓉家玩,季丽蓉正好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纳凉,我们就坐在院子里聊天,聊着聊着,我怀里的小家伙睡着了,我起身告辞,季丽蓉极力挽留我,说一个人在家太闷了,让我把小家伙抱到卧室里去睡,让我陪她再聊一会。”
“于是,我抱着孩子进屋,因为季丽蓉怀着身孕,我沒让她起身,而且你们市委领导住的房子,结构都是一样的,我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习惯姓地从客厅先进入书房,再从书房进入季丽蓉的卧室,就在我通过书房的时候,我看到书架上放着一只蓝色的翻盖手机。”
“当时我沒在意,但把孩子安顿好,再通过书房的时候,我的心里忽地一动,好奇心顿时冒了出來,因为我见过季丽蓉的手机,那是白色的女式的,我也见过许西平的手机,那是黑色的不是翻盖的,显然,这只蓝色的翻盖手机,既然是放在书房的书架上,应该是许西平的。”
“我在机关待过,了解领导的一些嗜好,比方说我家老余,就不喜欢配备两只手机,而有的领导却有两个手机,一明一暗,一个公开一个不公开,那个不公开的手机号码,只能是少数几个人知道,是该领导的核心机密,我想以许西平的姓格,他应该有这么一个不公开的手机号码。”
“我知道,你们的这个铁三角,不是一个有共同目标的团体,其根本宗旨是为了互相提防,互相利用和互相牵制,你们两个对许西平的防范是一致的,当然,你和我家老余也是互相提防的,相比之下,你们两个比较接近,对许西平的态度比较一致。”
“我在书房里几乎沒有犹豫,就拿起那个蓝色的翻盖手机做了这样一件事,我用这个手机拨通我的手机,因为这样一來,我就能知道蓝色的翻盖手机的号码,当然,我删除了我的号码,我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回到家里后,我通过我的手机,很容易地拿到了那个蓝色的翻盖手机的号码,但是,我并不能马上肯定那个蓝色翻盖手机的主人就是许西平,所以过了一天,我上街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那个蓝色的翻盖手机,接电话的人果然就是许西平,所以我判断那个蓝色翻盖手机的主人就是许西平,那天让我在他书房里看到,可能是他一时疏忽,忘带手机了。”
“本來么,这事应该是到此为止,因为老余和我当年有约在先,我不能参与或干涉老余的公事,其中就包括你们这个铁三角的所有的人和事,但是……但是后來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改变了主意,我把许西平拥有一个秘密手机号码的信息,告诉了我家老余。”
说到这里,孔美妮忽然停了下來。
而且,孔美妮的脸又红起來了。
向天亮默不作声,因为他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什么。
果然,余胜春道:“接下來我说吧,美妮说的‘后來发生了一件事’,就是有一天下午两点左右,美妮突然接到了许西平的电话,他居然在电话里调戏美妮,言语不堪入耳,我家的电话是有录音功能的,美妮把电话录音放给我听后,如果不是美妮劝住,我早跟他翻脸了。”
“后來几天,许西平见了我沒说什么,我也沒开口质问,他好象沒发生过什么似的,我又听了听电话录音,感觉他好象喝多了似的,我判断他可能那天下午有应酬,就通过市政斧办公室查了他的工作记录,果然发现那天中午,他陪省经贸委的几位领导喝酒了。”
“但是,后來我又问过市政斧办公室的应幸福副主任,据应幸福说,那天下午许西平其实并沒有喝多少酒,顶多是半瓶红酒,而且送走省经贸委的几位领导以后,他又回市委大院上班了,应幸福肯定那天下午的许西平并沒有喝醉。”
“我也仔细分析过,一方面,我家美妮长得还可以,可以说能甩季丽蓉两条大街,许西平很欣赏我家美妮,他从來沒说过,但我很能感觉得出來,而另一方面,季丽蓉怀孕了,许西平可能那方面的需要得不到满足,所以,他借着一点酒劲才打电话给我家美妮。”
“美妮很生气,就把她在许西平家的发现告诉了我,我也沒有客气,市移动公司有一位副搔理,是我在南河县当县委书记时提拨起來的,通过他,我查了许西平那个秘密号码的通话记录,而且是过去整整六个月的通话记录。”
“从许西平那个秘密号码的通话记录上分析,主要分这样几个部分,一,京城方面,我估计是他老丈人家的,二,省委那边,是省委副书记陈益民,三,清河市那边,是清河市委书记张宏,四,他的秘书刘百川,五,咱们市委的两位领导,市纪委书记方道阳和市委组织部部长肖子剑,六,还有一个神秘的手机号码。”
“就是这个神秘的手机号码,与许西平通话次数最多,前三个月还不算多,大量的通话主要集中在最近的三个月,六个月里总共是两百三十一次,时长总数达四千五百五十七分钟,其中许西平主动打过去的次数,大约占了百分之七十二点三。”
“很有意思的是,许西平与这个神秘的手机号码通话的时段,几乎都集中在白天,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在上班期间,很显然,他不在晚上打,不在家里打,他在有意回避他老婆季丽蓉。”
“天亮,你应该知道这个神秘的手机号码的主人是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