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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亮一边起身,一边冷峻地说,“当然了,不容置疑,必须一了百了。”
高玉兰的态度也很明确,“那就找个速战速决的解决办法,这样耗着,让大家都不了年嘛。”
“兰姐,那是打仗,该耗还得耗。”向天亮道,“人家在窝里待着,我就不能动他,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下解决问题,问题才不再成为问题。”
高玉兰点着头说,“这真是难为你了。”
向天亮道:“你们在百花楼里好好地待着吧,我要去南河大厦,不亲自盯着,我实在是不放心啊。”
&n≤∽无≤∽错≤∽小≤∽说,.q£ule◆;叶楠说,“我刚才听敏芳姐说,外面又下雪了。”
“下雪好,但愿雪能掩盖大地上的一切污浊和罪恶。”
向天亮出了百花楼,迎着风雪前行。
百花楼附近多了不少便衣,因为高玉兰的到来,安保级别增强了,所以向天亮对百花楼的安全是放心的,他现在的注意力,绝大部分都集中在南河大厦那边。
雪下得不大,天气也不冷,向天亮虽然穿得不多,但路边小摊上的一碗热气腾腾的混饨,加上几勺辣酱,足以驱散身上的寒气。
一辆警车迎面驶来,在向天亮身边嘎然停下,市公安局副局长周必洋的脑袋从车窗里冒了出来,“怎么不开车啊?”
“我不象你,开公家的车,不开白不开。”向天亮坐进警车笑道。
“捎你一段?”周必洋问。
“免了,我想赏赏雪景。”向天亮说得漫不经心。
周必洋道:“余中豪副厅长到了,还带来了两位专家,现在正在做结案的工作。”
向天亮道:“难怪,领导驾到,老邵和老蔡肯定得陪着,你也应该趁机去拍拍马屁。”
周必洋道:“切,你想损我也得找个好题目吧。”
向天亮道:“那你出来干什么,你是结案工作的大行家,这时候不该出来瞎溜达嘛。”
周必洋道:“三位领导在那里忙活,我插不上手,所以出来做做保卫工作。”
向天亮道:“你们都知道高玉兰副书记来了?”
周必洋道:“当然,现在是非常时期,你的百花楼要是出事,我可就活不了了。”
向天亮道:“百花楼的安全有你负责,我就可以放心了,那监控录像系统那边呢?”
周必洋道:“方云青副政委和杜贵临在共同负责,那方面他们比我内行得多。”
向天亮道:“滨海大厦那边有什么动静?”
周必洋道:“你不知道吗?”
向天亮道:“你们的人在看着守着,我怎么会知道呢。”
周必洋道:“那么,你派了那么多人在南河大厦,不会是为了欣赏寒冬腊月的小南河吧?”
向天亮道:“你都知道了?”
周必洋道:“市公安局的监控录像系统,信号受到严重的干扰,我手下的人又不都是饭桶,能没有一点点感觉吗?”
向天亮道:“不好意思,那是娘们的杰作,在你们的监控录像系统的关键地方留了个后门,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周必洋道:“这样也好,你的人帮着,可以确保万无一失,也省得你疑神疑鬼,以为我和杜贵临是出工不出力。”
向天亮道:“去,难道你没有犹豫过动摇过?难道我不能怀疑你们吗?”
周必洋道:“行,你有怀疑的权力,你就继续怀疑吧。”
向天亮道:“说正事,你还没有告诉我滨海大厦那边有什么动静呢。”
周必洋道:“一切正常,每个进出滨海大厦的人,每一辆进出滨海大厦的车,都受到严密的监视和检查,虽说苍蝇和蚊子能进出自由,但我敢保证漏不掉双手双脚的大活人。”
向天亮道:“大冬天的,没有苍蝇和蚊子,对了,滨海大厦有地下设施吗?”
周必洋道:“地下设施应该有,但我们查过了,滨海大厦的地下设施与外界是不连通的。”
向天亮道:“必洋兄,你认为我老叔为什么赖着不走呢?”
周必洋道:“这可说不好,除非你让我瞎猜。”
向天亮道:“瞎猜也是猜嘛。”
周必洋道:“你老叔目前的心态无非是两点,一是真的赖着不走,企盼家里人出手救他,即使咱们把他抓了,好歹也有活命的机会,这就是你说的好死不如赖活。”
向天亮道:“我老叔不大可能会选择这一条道。”
周必洋道:“二是等待机会走,赖着不走是为了麻痹咱们,或是还没有做好出走的准备,当然,还有就是觉察到了咱们的监视和布控,想走而走不了。”
向天亮道:“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是走,那会怎么走?”
周必洋道:“不会公开硬着来吧,那样的话,惊动太大,等于是案子还没有了结,上下都没法交代,即使能跑到天边去也不得安宁。”
向天亮道:“我是问逃跑的具体方式。”
周必洋道:“陆海空呗,万变不离其宗,不管用任何一种方式,只要有钱,逃到公海上就能万事大吉,以你老叔的能耐,有钱又有关系,只要离开国内就是海阔天空了。”
向天亮道:“陆、海、空,应该叫水、陆、空,陆,你们市公安局关卡重重,恐怕是毫无可能,空,他敢找直升机停在滨海大厦的楼顶,我就用火箭筒直接轰下来,水,水,水……难道要通过小南河乘船出海?”
周必洋道:“这应该不会吧,从市区到出海口,小南河有六十公里长,最快的内河船艇,速度也只有每小时二十公里,在小南河走三个小时,不是等着被抓么,再说你在南河大厦设立的监视点,正好看着滨海大厦与小南河的交界面,人家敢从你们的眼皮底下溜过去吗。”
向天亮道:“当然不能。”
周必洋道:“所以,咱们不知道你老叔怎么走,猜也没用,只能耐心地守候。”
向天亮道:“不错,现在需要的是耐心,只要你的人马不掉链子,我就放心一半了。”
周必洋道:“别老说我,你先守好你的那一面吧。”
向天亮道:“好,各管各的,我走了。”
步行来到南河大厦,至少有一个好处,能看一看有没有人盯上设在南河大厦的基地。
说到底还是不放心,向天亮心道,狗日的周必洋,我的南河大厦的基地你知道得一清二楚,滨海大厦里的人也会知道,就凭这一点,我也不能不想好预防的措施。
南河大厦的十二层,十二女人正安部就班,蒋玉瑛、胡文秀、陈南、陈北、时小雨和刘鹂在睡觉,李玟、许燕、夏柳、白曼、王思菱和李亚娟坚守在几个窗口前和几十台显示器前。
雪停了,天阴着,但小南河上的视线还算良好,三百米外的滨海大厦,清晰而又实在。
向天亮在许燕身边坐下,“燕子,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许燕当过几年警察,还是特警那种,有实战经验,人又细心,是向天亮信赖的人,“没什么异常情况,你老叔还躺在床上,左腿绷着石膏,吊在空中,吃了睡,睡了吃,大小便都是有人侍候,一分钟都没有离开过床,你自己看,你老叔的左腮上有一颗不太显眼的灰痣,那还是不是他?”
向天亮凑到固定望远镜边,一动不动地看了足足一分钟之久,“嗯,不错,看得真是清楚……是我老叔,他的左耳朵的耳垂上还有两个微小的红点,对了,他眼睛不近视,但喜欢戴眼镜,平光眼镜,所以他的头上有眼镜脚留下的痕迹,虽然不深,但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的。”
许燕凑到了固定望远镜边,“左腮上的灰痣,左耳朵耳垂上的两个小红点,眼镜脚留下的痕迹,这三点在大白天都不成问题,但在晚上就问题了,通过红外线夜视镜,这三个特征就等于不存在了。”
向天亮道:“晚上的时候,你们的笨办法挺管用的么。”
许燕道:“是很管用,我们轮流盯着你老叔,一秒钟的空档也不存在,足以弥补光线的缺陷。”
向天亮道:“还有一个问题。”
许燕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其他人,也就是你们说的五虎上将。”向天亮道,“对这五个人也要密切注意,如果这五个人有什么异常,就等于我老叔有异常。”
许燕道:“放心吧,我们这一组,白曼姐专门负责盯住那五虎上将。”
坐在另一边的白曼笑道:“为了便于记住,我们还给五虎上将进行了命名,那个戴眼镜却带枪的叫做眼镜蛇,那个左手腕上藏着暗器的叫做笑脸猫,那个瘦高个子叫做西北狼,那个胖子叫做北极熊,那个国字脸上布满凶相的叫做华南虎。”
向天亮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起外号的水平也太次了。”
白曼道:“你少来,能记住能区别就行,没那么多的讲究。”
向天亮问道:“白曼姐,这五个家伙平常是怎么活动的?”
白曼道:“是这样的,这五个家伙每隔几个小时,会有其中一位进入卧室与你老叔聊上一会,平时一般都待在外间也就是你老叔的办公室里,他们的分工很明确,眼镜蛇和笑脸猫两个总有一个会待在办公室里,西北狼北极熊和华南虎总有一个待在办公室里。”
向天亮思忖着道:“我担心的是晚上,各位,打起你们的精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