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松,晓静都露了一手,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沈姨写点什么?”
只能说黄夫人脑袋不太灵光,为了让儿子露露面,已经不计后果了。
沈如燕自然不知道黄裕松的底,她就笑笑着,“裕松,怎么还舍不得你的宝墨吗?是不是怕阿姨拿了去卖钱?”
黄裕松还真有些欲哭无泪,没办法,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他不可能也象顾秋一样尿遁吧!
抓起笔,想了想,写什么呢?
青春永驻!四个大字,然后下面是一行小字,祝沈如燕阿姨华诞快乐!
黄裕松的字,也算中上,但绝对称不上一流。如果说是书法作品,什么价值二三百每平尺,这玩笑开大了。
如果他以后混在官场中,拿出一笔这样的字来,也还算是拿得出手。
左晓静一介女流,写出来的字,比他还要强上几分。可能是爱子心切,黄副省长对儿子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
左大书记看了眼,根本就没作声,这是典型的官场风范,跟艺术没有毛的关系。
从黄裕松的字面上,他大概可以看出来黄副的野心,他已经在为自己儿子铺路了。
这个黄副,今天带着儿子这来,显然是另有目的的。
八成是冲着自家女儿而来,顾秋出来了,远远站开,根本就不过来。
左书记皱了皱眉,显然顾秋的表现,令他有些失望。
左晓静带回来的,恐怕真是一个绣花枕头。
偏偏黄夫人见了,大喊道:“晓静,你这位朋友怎么样?刚好大家都在这里,不如也露一手吧。”
黄裕松急了,老妈这是要让自己找死啊,连自己那个资质最好的师弟,都不是顾秋的对手,你还喊他过来,岂不是让自己丢丑?
正要阻止,左大书记说了一句,“年轻人,要有胆识,畏畏缩缩成什么样?”
他对女儿的眼光,颇有些不满。
左晓静推了顾秋一下,“别装了,去吧!有人在等着看好戏呢?”黄副省长自然不知道自己儿子曾有一辱,被顾秋打败,最后还得叫左晓静为姑奶奶。
如此羞辱的事,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顾秋被推到前头,沈如燕道:“小顾,怎么?你还害差啊?”
顾秋本来没事,他能适应这样的环境,但是今天被左晓静闹得,让他有点准备不足。
看到大家都这么饶有兴致,他也只得勉为其难。
黄夫人脸上,那种得意的笑容,似乎有点兴灾乐祸的味道。自从她儿子大奖小奖不断,经常往屋里搬,她几乎就把儿子和那些书法家相提并论了。
顾秋提提笔,“有没有更大的?”
这笔太小,他要大号的。
左晓静马上应该道:“有!”
然后,她就从书房里拿出一只好大的笔。
这支笔足有一性笔杯子那么大。
顾秋把所有的墨倒在一只碗里,把笔化开。铺平了宣纸,准备好架势。
黄裕松还真有些怕这家伙,他在旁边道:“我来帮你。”
结果,他一个不小心,把那墨汁,倒了巴掌大一块在宣纸上。
好端端的一张纸,被他倒了这么大一块墨,左晓静拧起眉头,这小子八成不怀好意。
顾秋当然也知道,他不愿意自己压过他,让他出丑。
旁边的沈如燕也暗自摇头,这哪是帮忙啊,分明就是帮倒忙。
顾秋倒是坦然,看到墨汁倒在纸上,他提起笔,顺着那团墨落下去。写了一个大大的福!
这个福字,写得极为漂亮,而那一团墨,简直就如点精之笔,恰恰被顾秋利用,当成了福字的第一点。
黄裕松傻眼了,愣在那里,没有出声。
左大书记陡然睁大双眼,目光落在顾秋这个字上,闪过一丝疑惑。
这种字体,太熟悉了。
仿佛印在自己脑海里一般,刚才他还注意到顾秋提笔的手法和落笔的神态,心中更是有些疑惑。
顾秋这个福字,乃深得当代最著名的书法大师郑疯子真传,气势磅礴,天方地圆,更用行书的写法,更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沈如燕欣喜不己,如果说她刚才挺喜欢左晓静,黄裕松他们的作品,见过顾秋这个福字之后,对前两幅作品的兴趣自然就淡了。
这好比一个男人,从恐龙堆里出来,看到一普通女子,惊为天人,当即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
后来又碰到一真正的美女,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的那个,根本无法与之相比,他又渐渐的喜欢了眼前这个美女。
沈如燕曾是歌舞团的人,也算是从事艺术这个行业,历朝历代,书法作品一直被人欣赏,作为珍藏之物。
这也算得上是附庸风雅的一种表现,沈如燕对顾秋这字,自然赞不绝口。
黄副省长猛然发现,自己儿子之前的所有努力,在瞬间黯然失色,不由素然无味。
这时有人喊,开餐了,开餐了。
众人这才起身,朝餐厅里去了。
左晓静望着他,格格地笑,“看到没有,我爸好象有点欣赏你!”
顾秋没什么兴致跟她开玩笑,去洗了手,淡然道:“走吧!”
这饭,吃得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看起来很热闹,其实都是沈如燕娘家的人。
敬酒的时候,大家一个劲地赞美,说她年轻,漂亮,端庄,高贵……!
吃完饭,已经八点半了。
黄副省长一家人先行离开,左晓静过来叫顾秋,“你爸叫你过去。”
顾秋此刻反而坦然了,他一直在想,如果能借这个机会,说服左大书记,让他支持市委的工作,一切就好办了,。
走进书房,左书记坐在那里吸烟,看到顾秋,他弹了弹烟灰,“你叫什么名字?”
顾秋平静地道:“顾秋!”
“在哪工作?”
“南川!”
左书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自己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他的回答很简单,简单得让你得不到完整的答案。
这样一来,他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可一味的问人家,左书记又觉得有些唐突。从今天的一切看来,女儿好象很喜欢这个男孩。
他还要问,“家在什么地方?”
左书记的话里,根本不带任何情感。
顾秋说了,“左书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首先得解释一下,我跟晓静之间只是认识,普通朋友而已。因为她知道今天晚上黄副省长的儿子要来纠缠她,她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说白了,我就是一个不合格的临时演员。”
顾秋的话,马上引起了这位书记大人的注意,原来是这样?但他又觉得不尽然,从左晓静的表现来看,她恐怕不是这个意思。
有话说,知女莫若父,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心思。喜欢还是不喜欢一个人,她的动作,眼神,骗不了别人。
顾秋道:“晓静说,那个叫黄裕松的,经常借书法之名,去学校纠缠她。还有一次,他叫了几十个人,铺上红地毯,开着玛莎拉蒂,当着全校上千人的面给晓静跪下。晓静很生气,这件事情闹得她被同学们笑话,这才叫了我过来。”
左书记完全明白了,看来他说的不象是假话。
可左书记有一事不明,“你师承何门?”
顾秋很直接地道:“郑老先生。”
这就对了,难怪,自己对刚才顾秋的字,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原来如此。
郑老先生已经消失多年,一直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没想到他还收了一个关门弟子。
左书记似乎对顾秋的回答挺满意的,挥了挥手,顾秋就恭恭敬敬退出来。
左晓静跑过来,“我爸跟你说什么?”
顾秋说,“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得马上赶回去。老板还在等我呢?”
左晓静嗯了声,“我跟小妈打声招呼。”
两人刚刚出门,在小区外面,顾秋看到一条非常熟悉的人影,余理???
没错,正是余理,余理跟一个女孩子手牵着手,迎面而来。
PS:离第一不远了,咱们也硬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