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海接到腾飞的电话,匆匆而来。
张一凡将腾飞整理过的笔录交给他,“好好看看!”
这事算起来也应该是公安系统的事,至于这中间有什么内幕交易,谁也不知道。需要公安部门好好查查,搞清楚这个来龙去脉。
柳海看过笔录之后,气得骂道,“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岂有此理!”
张一凡说,“尽量落实下去,给受害者家庭一个交代。”
此刻他的心思早已经平静下来,张一凡越来越意识到,有时发怒只是一种渲泄,其实我们更应该理智的思考问题,发生这种事情,到底是法制的不健全?还是人性的泯灭?
象这类事件,很简单,很明白,一目了然的事。为什么到最后会演变成这样?难道我国就没有法律管制这些事,这些人吗?当然,这先决条件,必须是这位受害者所说属实。
就在年前,省委推行了干部问责制度,同时也成立了纪委检查小组。当然,不可能说你有了好的制度,就会改变整个社会。制度也是需要人去维护的。纪委检查小组毕竟不是神仙,也不可能随时随地都知道哪里发生了什么?
可今天发生这种事,绝对不是制度问题,没有哪个国家,哪个社会有这种制度。我国各项制度基本完善,而且象这样的刑事案件,绝对有法可依,可为什么偏偏就有人不去执行,反而变本加励?
张一凡想得更多的,恐怕还是这个问题。
有人说,法为治国之本。
可这个法,也得有人去维护它的尊严,否则这法还叫什么法?
在自己三令五申,一再号召和推广法制,规范化,制度化的情况下,居然还发生这种事情,这难道不是生生打了自己一耳光吗?
张一凡苦笑了,这个耳光打得好,打得好啊!
到底是谁打了张一凡的耳光?
不管是谁打的,这个人,这些人,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一点,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柳海心里明白,这虽然说打的是张一凡,却也是整个体制。因此,他要果断站出来,把这些队伍中的驻虫清理出去,将他们绳之以法,绝不饶恕!
这件案子,柳海不想再假以他人之手,他要亲自出面,看看到底是一些什么样人的在这里扰乱法纪,知法犯法,鱼肉人民。这种人发现一个抓一个,抓一个杀一个!
虽然张一凡没发火,柳海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这股压力不仅仅只是来源于张一凡,更是一种沉重的社会压力。柳海曾经说过一句粗话,“既然我穿了这身皮,我就要对自己负责,对社会负责,对广大人民群众的安危负责。”
他用这身皮来形容庄严神圣的警服,却非常郑重的说明了柳海的心态和决心。想当年,柳海随张一凡转战双江,永林,那些年的风风雨雨,柳海都是这样挺过来的。
虽然现在到了地方,柳海时常对自己的手下说,“我们要有一颗军人的心!”
军人,那是一种无比崇高和伟大的象征。
柳海就是这样,处处用军人的行为来约束自己。
离开省委,他直接去了医院。对于受害人的一切,张一凡当初下令封锁一切消息,因此也没有人知道这事儿。柳海赶到医院,两名干警立刻站起来打招呼,“柳局!”
柳海问了声,“情况怎么样了?”
其中一名干警说,“她情绪有些不稳定,动不动就拨管子。”
柳海摆摆手,朝病房里走进去。
病人看到他时,就喊着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回家看女儿,我要见张书记。
看到这名被欺凌成这模样的妇人,柳海的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痛,这是失职,我们的失职啊!他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被信访办的人从公安局门口掳走的那女子。
当时在省委他没敢提,而且他也打过电话询问此事,信访办的人回复说,那是闹拆迁的群众。现在看来,信访办的人也说了谎。
他们为什么要说谎?他们在顾忌什么?
柳问坐下来,对受害人道:“别怕,我是省公安厅柳海,受张书记委托,专程管你们家这事的,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说出来。”
经过二天的输液,这名妇女身体恢复了许多,说话已经不成问题。听说是柳海来了,她眼里顿时一片雪亮,怎么着也得爬起来跟柳海磕头。
柳海拦住她,劝道:“说吧,张书记关心这事,我们一定会处理好。”
对方点点头,柳海说,“不过你说的事情必须句句属实,不能有半点隐瞒。”
然后柳海就问,“当初那几个欺辱你女儿的人,你们认识吗?”
对方摇头,“不认识。”
柳海当初的猜测,这伙人应该是有些背景,或者家里有几块钱,能打通各种关系。当然,这种猜测是从口供上得来的。具体事实必须去落实后才能定案。
然后柳海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比喻说当地派出所是怎么处理的,他们在市公安局又是怎么处理的?信访办那边是什么态度?接待他们的人和处理这案子的人是什么模样。
弄清楚了这些,柳海发现她说的跟上次说的完全吻合,这基本上能肯定,她不是在胡编乱造。
劝慰了这妇女一番,柳海对两名干警道:“好好照顾她,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
案子的事,他会另外处理。
回到局里,他决定先从受害人入手,受害的女孩子叫章小林,十八岁,在离省城不到五十公里的城市上大学。她是本地人,因此晚上一般都回家。
柳海原本想成立一个专案组,但是他实在不相信下面这些人了。隐约间,他总觉得这中间有些说不清楚的内幕。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个能耐,把省信访办的人都撬动了?
当天下午,他就带了两名干警,换上便衣。
这两人正是随张一凡去南疆的其中二人,柳海在局里交代,他外去出差了,有什么事直接电话联系。
三人进入布吉市,按报案女子提供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亲戚的家里。
上前敲门的时候,对方非常警惕。
怎么说也不开门,他们现在见到警察就怕,屋子里更是传来一声尖叫。柳海听出来了,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她说不要,不要见这些人。
最后柳海没办法了,打电话到医院,让报案的妇女跟他们说话。
好不容易把他们叫过来,隔着防盗门接了电话,这才把门打开。
这只是一套普通的二居室,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子躺在沙发上,头发有些零乱,看不清她原本的模样。三人进去后,柳海再次亮出了身份。
由于刚才那个电话,让他们有些信了柳海。
柳海告诉他们,这事,他柳海管定了。而且要一查到底,要将这些人绳之以法,还他们这一个公道。
两名干警给当事人录口供,柳海就在客厅里陪她亲戚说话。没想到章小林很抵触,不怎么愿意跟男的说话。柳海没办法了,打电话调来一名女同志。
从省城到布吉市需要个把小时,大家耐心等到那女同志赶过来,这才把口供给录了。
柳海拿着口供,“你们两个陪她去做鉴定,你跟我走!”
叫了一名男同志陪着女刑警一起,带着章小林去医院做鉴定,自己带着另一名刑警去派出所。本来他可以直接打个电话让公安局局长上门,但柳海为了拿到最直接的证据,还是决定微服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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