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狭窄,山势陡峭,两人并行确实不大可能,云妮就撅着嘴走前头,谭纶瞧她不高兴,也没想安慰她,这要惯起来,就云妮那性子,还不顺竿子爬,那就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了。
谭纶边爬山边瞧这附近的景色。
秃是秃了点,那些枯树也没西北那胡杨林那么的有型,夕阳一照,就跟一场魔幻现实主义的画片似的,但那阳光射下来也有些意思,像是个个的棋子,那这整座伏驼山就是棋盘了。
伏驼山这山名的来历听说是在1000多年前有位伏驼尊者来这里面壁修行,然后又在那山顶的灵台上演武讲经,之后建了那灵台寺,就这样代代的传了下来。
还有人说这伏驼山要是远看的话,就像是个单峰骆驼,那就点扯淡了。
这像什么不像什么的,可真就是太主观的了,真要是谁看着都是一个样的话,那还只有南方某些城市,那才叫鬼斧神工。
这北方平原多,高山少,伏驼山也没多高,瞧这山势虽陡可也就40来分钟就能到灵台寺。
“听说这里还有个地方叫仙人洞,里面水挺多的。”
谭纶随口介绍,他到底是京城土著,这伏驼山也来过。
这话一说,高明就嘿嘿笑起来:“好一个仙人洞呐,既然是仙人洞,有水是当然的了。”
谭纶想起开国主席的那句诗,知道这高胖子是想邪了,撇下嘴,也不说。
往上走着,谭纶的注意力就从那些山景转到了云妮身上,她走在前头,这山几乎是呈50度,她那淡紫色的长裙又特别的贴身,虽说是长裙,可被她早上修剪了一下,也就是刚过膝盖。
这抬头一瞧就几乎能看到那大腿间隐隐约约的乳白色内裤,被大腿的肉给挤着,几乎成一色,白嫩得能让谭纶都滴口水。
云妮的腿也特别长,她还穿了白色的渔网丝袜,不禁让谭纶想起房琳那胆小的小浪蹄子。
可谭纶半点邪念都没有,纯是一种欣赏的姿态,但在云妮眼中就不一样了。
她虽背对着谭纶,可她也能感觉到后头那股炽热的目光,心头就有些得意,还当你是柳下惠,结果还不是跟普通男人一样,看了本小姐的傲人身材还能心镜如水,那你就是有问题了。
不知咋地,云妮这一想,就走的时候屁股特别的扭得带劲。
谭纶一瞬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得哭笑不得。
倒也是一副极为旖旎的景象,自也不会傻到会点破她的小心思。
终到了灵台寺前,那寺门外还是挺宽敞,有些香客在里面进香,高明站定了抖抖腿,毕竟有些年纪,这爬山40分钟,就跟一场盘肠大战似的,有些缓不过劲来。
小古就跑去寺外的杂货店买矿泉水。
“你那小屁股挺能扭的嘛。”谭纶低声跟云妮说。
“就知道你不老实。”云妮喜孜孜地说。
“我要不老实就一把抓上去了,还能一动都不动?”谭纶笑道,“我这是典型的正人君子。”
“哼,你有本事就抓上来啊。”云妮撺掇道。
谭纶才不上她的当,他要一抓,云妮整个身子都能靠上来,那时再推脱什么就有些假了。
小古捧着四瓶矿泉水分给大家,就说:“谭局,这里头有香卖吧?我瞧那杂货店里都没香烛,这要空着手来,不会给里面的和尚取笑?”
“这外头的店是寺里不让卖,寺里自然有卖,再说了,你就是捐个香火钱,不上香他们都不会在意。”谭纶笑说。
小古忙跟高明说:“市长,那我先去买些香烛。”
“去吧。”高明掏出烟点了支,扶着腰说,“到底还是年纪大了,这点山路就不行了。想我年轻10岁的时候,别说爬这种小山了,就是一夜跑个200里都没问题。”
“200里?高市长吹牛吧?你都快成千里马了。”云妮嗤笑说。
高明不以为忤地笑道:“我真不是吹牛,我这10年体重都重了30斤,搁以前,我真还能一夜赶200里,那时我还是在玉西下边的县里工作,时常要跑镇上,好些地方都是山路,有紧急情况,一天得要赶个3、40里呢。这1里山路5里平地,这不就是200里吗?”
云妮不信,刚要跟他争,谭纶就笑说:“咱们也进去吧,捐个香火钱,求个签就下山,不然等晚了,那些村民不定就把车给弄走了。”
那些搞停车场的也没跟民政部门拿证什么的,也就是辟个地方来挣钱,说了8点就8点,晚了真有可能自己就把车给推走了。
谭纶走到寺里,别瞧这灵台山那香火不旺,那也是跟那些灵寺大庙想比,就是普通地来说,还算是不错的。
大雄宝殿外的铜炉插满了香,连个想要添香的地方都没有。上空烟雾缭绕,跟走到仙境佛地一样,就是味道有些呛人。
小古捧着一堆的粗香细香还有红香烛过来,分给高明和谭纶、云妮。
“这里香可真贵,一把细香都要20,那粗香都要50块3根呢,这红烛也要10块一根,光这些寺里都能收不少钱吧?”
“这宗教事业还都是免税的,”高明也想起这方面的事来,“那些功德箱里的钱也是和尚拿来自家用,听说少林寺那头的和尚都有开小轿车了。”
“都开奥迪、宝马了,”云妮哼道,“就咱们昆山那边一家道观里,那些道士都开奔驰,那道观里少说10来辆呢。”
“世风日下啊,你说这还算出家人吗?”高明摇头叹气。
“那你还来求签?”谭纶不解道。
高明嘿笑:“一事归一事,这些和尚道士没谱,可跟那寺庙的菩萨没关系,我求的是菩萨,又不是他们。”
谭纶哑然失笑,这都能分开说,看来高明也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啊。
跟着高明往寺里走,谭纶就发现这灵台寺还是挺有些意思,从前来的时候年纪小没发现。那大雄宝展的后头有两株5人合围才能抱住的大槐树,个头自是极高,就跟两个怒目金刚似的。
这
倒也不是有什么怪力神力,而是估计在设计的时候就想到了,特别在那里种下来的,然后叮嘱僧人几百年来都注意打理,那过得百八十年,就成这样了。
槐树上停着几只黑毛乌鸦,叫起来聒噪得很,却能让这灵台寺显得极有神秘感。
“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谭纶背着手看高明和小古在上香,轻轻吟起开国主席的诗,“我觉得得改改。”
云妮侧过脸蛋,问:“怎么改?”
“天生一个水帘洞,无限风光在双峰……”
“啊!我呸!”云妮啐道,“你敢正经一点吗?”
谭纶哈哈一笑,就看个穿着金色袈裟的和尚从大殿里走出来,陪着几个人在说话。瞧过去,那跟和尚靠得最近的中年人眼神一愣。
“没想到胡东莲也会在这里。”谭纶嘴角微扬,却不上去打招呼,那剩下的3个人,一个模样跟胡东莲有5成相似,却有些痴傻,想必就是他那傻儿子,一个相貌挺漂亮的女孩,挽着傻儿子,就是那眼睛太水灵了,都水得有些桃花,最后是那擎天柱王奇伟。
这一大家子都跑灵台寺来,求官运吗?
高明倒是在磕完头后看到了胡东莲,就笑着走上前去。
“胡厅也来这里求签?”
“嗯,老高,我是给我这儿子求子来的,”胡东莲一指傻儿子说,“哎,都结婚大半年了,我这儿媳妇的肚皮都没响动,我这年纪也不小了,就求个后。”
“那是该要求的,听说这里求官运也很灵验?”高明问道。
“有那个说法,”胡东莲指着和尚说,“这位就是灵台寺的住持明德大师,老高有什么想问的,要开释的就问他吧。我有事要先走了。”
“别急,胡厅,谭老弟也来了,”高明笑着冲远处的谭纶招手,就说,“哎,谭老弟年轻气盛,这你做老大哥,得让着点。都是在京里做官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把关系弄僵呢?”
这道理胡东莲自然懂,谭纶就是太不把他放眼了,他需要个台阶,高明把台阶送过来,他就等着谭纶过来开个声,就把关系给做回来,搓圆了。
谭纶带着云妮微笑走过来,他自不会把胡东莲放眼里,却也没必要得罪小人,他要肯低头,放他一马也未尝不可。
谁知谭纶一过来,那王奇伟就说:“就是他,胡叔,打姐夫的就是他的朋友。”
胡东莲当即脸色一变,前几天儿子在小俄罗斯吃饭,跟个华大的干仗,他听王奇伟说过了,可真没想到会跟谭纶有干系。
高明也极为错愕,他这才注意到王奇伟就是那天带人拿砍刀要砸店的光头。
“你是说苏钱吗?他老子是苏四两,你有本事自己去找他,王奇伟,”谭纶微沉着脸冷笑说,“还有,胡局长,没想到你这儿媳妇的弟弟挺厉害啊,拿刀要劈人,还说这四九城他都能做主,要不要我把这话告诉那些衙内少爷们听听?”
胡东莲本想摆脸色给谭纶瞧,一听这话就惊出身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