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会躺在病床上。(。纯文字)一场洪水无情地夺取了十几个个活生生的幼小生命,在渐渐平静下来的小龙河畔,人们在讲述着一个又一个与洪魔抗争挽救生命的故事,其中庞海燕、龙山会等人奋不顾身抢救数十名学生的故事尤为感人至深。
龙山会第一次见到翠槐,关切地问:“没事吧?”“没事。”翠槐平静地回答,而泪水却刷地一下夺眶而出。
“我们班学生怎么样了?”龙山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当她在医院苏醒过来时,他张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醒后的龙山会满脑子都是洪水和与洪水抗争的孩子们的哭喊,他感到那包扎的头疼得要裂开一样。
当天晚上,学生被送到医院救治,和妈妈来看望龙山会。听说自己的学生来了,虚弱的龙山会立即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抱住大哭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问:“你没事吧,其他同学都怎么样了?”
“哥,当时那洪水都被爽爽的血染红了,现在没有找到她的下落,她可能去省城找庞仙荟了!”
“你放屁!她愿意当一个好学生,好好上学的,她答应过我。”当听到爽爽“遇难”的传言后,龙山会失声痛哭,反反复复念叨着:“你咋的了,告诉你抓住了,别松手,你咋就没了呢?不会的,你还告诉学生要抓住呢。”
“我真的不明白,政府要给他爸开会,严密监视,说什么担心家属想不开。他们也太过分了!银龙岭的于家就两个,龙三的那个死了,爽爽失踪了。爸,我怎么办?”翠槐的脑海中又浮现庞海燕救大桥上孩子的情景。“我的心灵永远受到煎熬。我真的不愿代庞仙荟代过的班,暑假学生就毕业了,我真的不忍心让这样的水平上中学啊!”
“现在,我们只能自己救自己,哪怕坐牢,得到心灵的慰藉。就是主动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上级。”
“我觉得上级好象不需要真实的。”
“我早已写好了,不需要任何人知道,直接送到省委。”龙山会从枕头下掏出准备好的信,“你理解我的苦衷吗?要亲自送去,不可邮寄。”
翠槐点了点头,收好。出走。
一大早,手伤刚刚缝好的龙山会老师他的整个右臂缝了24针,手掌因为去抹碎玻璃片被划伤露出了骨头。
晚上,开发区慰问小组在耿凤凰等领导的陪同下,去街道医院看望了庞海燕,但没有去看望龙山会。
下楼回去的时候,耿凤凰以个人看望了龙山会,对他在洪灾中奋不顾身挽救学生生命的行为表示感谢。
“人们一谈起庞海燕的时候,就跷起大拇指。要不是庞海燕亲自找到我们赶到学校,还不知道遇上一场怎样的劫难?你亲自冲进学校救下孩子,我们和孩子的家长都很感激。”耿凤凰没有提及看望庞海燕的事。
一提到孩子,龙山会老师就伤心起来:“没能保住所有孩子,我没尽到责任!”
“山会,我在抗洪抢险一线,按照部署到学校清查学生数,到遇难学生家中走访。今天才来看你,对不起。”
“耿镇长,我看电视上报道死亡的学生人数2名,但住院的觉得此数字已大大缩水。你告诉我。”一向默默无闻的小龙河畔,终于以鲜花的枯萎夭折为代价脱颖而出,名动朝野,而且必将在灾害史册上占有一席之地,“雪莲她死了,你们隐藏了那么多年,现在为了孩子。你们为什么要隐瞒真情?”
“龙山会,我知道你很痛苦,思念的悲伤。你必须清醒地认识。感到责任重大。市里都在把人数控制在最少限度。即使她活者抢救了孩子,谁相信你?人已经死了,但是我必须告诉你。问题出在你们学校,你和龙天翔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些,我们会给与公正的评判。现在不管死多少,你不要过问,安心休养。”
龙山会却难以安心下来,他很激动:“不,我们连灵魂都沾满了孩子的鲜血,我愿意承担任何责任!即便如此,也无法摸平我心里的永远的伤痛。爽爽是我刚叫回来不久的学生,才刚刚上了一天补习课,她失踪了,而且流着血,我的心理好受吗?连女鬼都感动了,出来救人,而龙天翔和街道的一些领导却无动于衷。”
耿凤凰担心和龙山会争吵起来,找机会告辞了。
耿凤凰找到了龙天翔,经她再三的追问,龙天翔在一张手纸上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和数据:
经确认,遇难学生4人(其中包括被家长私自掩埋的2名),失踪学生2人,遇难村民2人,在医院住院学生17人。很有可能,记者耿凤凰也在这场洪水中遇难。
耿凤凰看过,龙天翔要过揉了揉,扔进垃圾桶。“这些,最好不要声张,尤其失踪的问题,从大局说,可能影响对开发区的投资,小处说,你的转正,翠槐的选招。雪莲是我的妹妹!她死没有死我不清楚,你可别把被人们看做鬼的再翻出来!”
“想一想那些无辜的孩子掉进水中,活活淹死,怎能昧良心呢?我们没有救孩子,又怎样让他们在九泉之下瞑目啊!”
“我也是一看到空座位,我心里就难受!我们是自己掘自己的坟墓啊!”龙天翔轻轻擦拭着泪水,哭泣着……最后和耿凤凰告别的时候,都发现对方的手背上已擦满了泪水。
第二天,党委、派出所和学校负责人龙山会涉嫌玩忽职守的责任人已经被立案调查。耿凤凰亲自核实真正的伤亡人数和原因,还异常沉痛地自请处分,应当讲,这正是一种比较积极的反思。
早晨6点,派出所龙天昊等工作者来到小龙河街道医院里,核查龙天翔提供的可能死亡的名单,辗转找到了6位学生的家长,并翻拍了孩子们的照片,看着照片中孩子们快乐天真的面容,家长们再次失声痛哭。
7:30,8只由省各地紧急调来的警犬按时到达小龙河灾区,在残垣断壁、淤泥和污水间,龙天昊牵引着警犬搜寻着每一个角落。猎犬靠气味来搜索失踪者,当闻到腐臭味后,它就会有所反应。龙天昊手中还拿着一只木棍,不时地戳戳淤泥和污水。
龙天昊说:“这样气味就会散发开来,猎犬很容易就能闻到。但是没有搜寻到任何线索。”
“需要重新对失踪的家属进行突审。”当龙天宇向政府报告的时候,开发区政府、中心城市政府,却要对家属负责,原因是他们在极度悲痛中。站在对孩子负责、对教师负责的高度,做出决定:对失踪孩子的家属进行全面的调查,对所有槐树园学校的老师要保护好,免得出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