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顺行站在窗前,看着她气喘吁吁、低着头从身边跑了过去,他知道是义女成全了他的美事。
庞顺行并不想让耿凤凰在昏迷中接受他,这样做对他来说太容易了,与社会上那些禽兽没什么两样。过去,他不止一次地占有她的身子,但她的心一直游离在身躯之外。现在他想她心甘情愿地投入他的怀抱,而不是因为药效。在雪莲走之前,他对耿凤凰只不过是玩玩而已;雪莲走了,他觉得需要找一个女人,而耿凤凰恰恰是他的人选,所以在耿凤凰最困难的时候,让她当上了小龙河街道副镇长。没想到为了一座教学楼,她的心却被龙山会偷走了。
他越想越不能成全他们,龙山会被建材的案子牵扯进去,耿凤凰也必须离开龙山会的身边。想来想去,他通过关系让她去开发区上任。可是她的心思依然在教学楼,依然在那个龙山会身上。
迷糊糊的耿凤凰脸上布满潮红,显得更为俊俏,让庞顺行的心跳不已。他走了出去。
“你真傻啊!龙山会能给你什么。那座教学楼能给你什么。”庞顺行这样想,然后走过去,爱抚她的秀发。
耿凤凰的心越跳越快,理智和身体在激烈地搏斗着,突然她抓住了他的手。
他知道那咖啡起作用了。庞顺行完全有意志收回他罪恶的魔掌,把她送走。然而,刚才跳舞的时候,不止一次地碰到的挺拔的地方又在他的眼前晃动。无论那里面藏着怎样的神奇,他今天一定要感受到那温热的美妙。他颤抖着的手捏着她的胳肢窝处的袖口,使他又一次激动,紧张。
耿凤凰被他扶起来,她心神不安地看着他却无法反抗,那眼睛里盈满着的渴望似乎埋没了先前的怨怼和仇恨。庞顺行把她的两只小手握在手中,鼓起勇气把她慢慢拉向怀里……欲望与理智、理智与药效激烈地搏斗着。他希望永远控制这种美妙,而不是轻易输给那个龙山会。他劝道:“耿凤凰,你不要再为教学楼操心了,山庄再扩建,你真心爱我,别说一个副镇长,就是市里任你升!”
她推开了他的手,想起依靠他的可怜、可悲、可恨,脑海终于闪现出他的丑恶嘴脸,她狠狠地出击。庞顺行觉得裆部被猛地一击,他头微微一动,发出一声呻吟。耿凤凰用尽了全身力气,用圆圆的结实的膝盖一撞,疼得他猛地起身,身体滴溜溜转过几圈,随即发出沙哑的叫喊。庞顺行两手抱着裆部,眼睛里闪着一道无奈的光。
“你就是这样帮我们建教学大楼?就是这样让我高升?你还认为我是你的奴隶?不是,我看穿了你的禽兽之心!”耿凤凰的理智终于战胜了自己,她的掌心和脸上还留着庞顺行那腥腥的恶心的唾液。
“我这一次真心爱你!”庞顺行在一旁起誓。
“你就忍心让翠槐往我的杯子里下药?可惜你喝了,感觉很美妙吧?”耿凤凰问。
“我们好好谈谈,凤凰!你知道我多么爱你!”庞顺行又去揽耿凤凰的腰。
“你觉得得不到心的爱有意思吗?”耿凤凰身子一晃将他甩开了,不知怎样逃出了他的魔掌,又是怎样跑下了追梦山庄大楼。
远处传来“的地,的地”的骡蹄声,骡子咴咴直叫。不一会儿,憨叔赶着马车驶到耿凤凰的面前,随着“嘘——”一声命令,骡车嘎然而止。未等憨叔说话,耿凤凰跳上了车。
“镇长,去哪!”
“随便!”
“我……我送你婶子进城,到渡口去。”
“随便!”耿凤凰坐在一位中年妇女的旁边。“她是?”
“啊哈哈!你婶子——黄晓槐!”憨叔笑着,又收住了笑容,“要不是这……这骚娘们,会害……害得山会住院、进派出所?那夜要是不相亲?”
“别扯远了!叔!”耿凤凰向黄晓槐的身边靠了靠。
“听……听说你飞机上挂暖水瓶——高……高升了,大官吧?”憨叔又唠叨起来,“龙山会从派出所回到学校,老百姓就上……上了门。”
“上门干什么?建材都抢了,还有脸面来?”耿凤凰想起建材的事情就生气。
“进……进了多少建材,我们没……没清点!要……要龙山会承认那么多建材?谁知半路上出什么差错?百姓说看到的,只是几十方砖、几捆钢筋。”
“他们去派出所证明多好,跑学校闹腾什么?这样的环境,就是建成大楼,也不好管理。”
“耿镇长,建楼你别……别灰心。他们有别的事。要龙山会交出‘龙根’。你这时候调走了,苦……苦了龙山会?”
耿凤凰眼泪汪汪地说:“吉人天相,好自为之吧!走吧!”
“驾——”憨叔甩着响鞭,马车向渡口飞驰……
“憨叔那熊样,你怎么嫁憨叔啊?”耿凤凰和黄晓槐攀谈起来。
“我近70的人啦!但我……我一朵鲜花还没开呢……”
“还鲜花呢!那天我真的没有理他,他说这辈子没有了我,他把‘根’都不要了!你说他没有了‘根‘是男人吗?他要是没了‘根’,我这魂还不知飘哪?”
“男人是根,女人是魂。你们可是天生的一对啊!”
她们聊着到了大槐树下。憨叔勒住了缰绳,等耿凤凰和晓槐下了车,掉转车头,离开了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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