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早要开会,所以提前上传了。)
天黑了下来,敏敏问张建中,你叫卫生院的院长来检查过吗?张建中说,叫我了,你们来之前。敏敏问,院长说什么了?张建中笑了笑说,他说,恢复得非常好!敏敏横人了一眼,说,你就编吧!
郝书记也说:“其实,你也未必非要呆在这里,许多事布置下去就可行了,下面的人自然会完成,你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在病床遥控指挥。”
“我也躺得闷了。”
敏敏嘟着嘴说:“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两人想合力把张建中搬到楼下吹吹风,却无法下台阶。
“算了,别折腾了。”张建中说,“我们下去走走吧!”
镇府大院很静,其他人都回去过周末了。
“你说这样好吗?”
“什么好不好?”
“大家那么议论周镇,他们就急着做他的报告。”
“这不是他们要做的,是县委决定的。”
“应该是老爸决定的吧?”
“不管是谁,只要县委书记同意,就是县委的决定,组织部把周镇树为典型,就是组织上的安排。”
母女俩在楼下散步,围着镇府大楼一边走,一边说。平时,这里还是很热闹的,特别是球场,总有年青人在打球。
“其实,好多人都议论,旅游区那边很乱,有人说,都快成资本主义了。”
“别听人乱说?资本主义,县委书记还让搞吗?”
“有时候,是不是看在老爸的面子上,县委书记不好说什么?”
郝书记说:“你别瞎猜,别以为,你爸能左右县委书记,边陲镇是他的联系点,这里干的一切他清楚得很,真要是资本主义,他才不会让小张干。
——有些话,不能只是听声,也要看动机,那些人说那么多坏话,主要是嫉妒小张,嫉妒有你爸全力支持他,嫉妒县委书记器重他,给他撑腰。
——有时候,我也想,小张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有些事是不是不用那么急于求成,但是,不急不行,让人家瞎说,说着说着就变味了。人言可畏,这话一点不假,所以,即时澄清事实很有必要。
——你刚才说得没错,搞报告会是你老爸的主意,他的目的就是尽快堵住那些人的嘴,不能让那些谣言传到市里。
这时候,县长就在跟市长通电话,说周镇的事,这么大张旗鼓的宣传是不是合适?一个基层干部,喝酒死了,往招商引资上扯,大家表面不说什么,私底下也会嘀咕。
市长说:“这就看你们怎么宣传了,喝酒嘛!是中国人几千年的传统习俗之一,别说招商引资,就是平时交往,也少不了酒。为了工作上的应酬,喝酒喝进医院的例子也不少嘛!周镇这种现象,一种也不奇怪。只是要教育大家,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不提倡把命赔进去。”
“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台风来了,抗击台风,洪水来了,用生命堵住决堤的洪水,这么光荣牺牲才是伟大的,才是值得学习的榜样,喝酒喝丢了命,是不是太有点不像话?”
市长停了停,问:“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说点个人的自己的想法。”
“有不同意见,可以跟你们的书记说啊!打电话给有什么用?难道还想要我改变你们县委的决定。”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市长不相信,说:“你别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要说什么?爽快点。”
“没,没什么。”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说?”
县长沉默着,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市长B了一句:“你不说就挂了?”
“挂吧!”县长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
目前,还不到说真相的时候,他只是让市长意识到他反对这么宣传的,他还有许多难言之隐。很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哪一天,戳穿周镇这个假典型,市长就会觉得他曾经过了一番长时间的痛苦挣扎。
自从,旅游区搞起来后,镇府的招待所已经很少用了,只要有接待,都安排在旅游区的酒店或度假村,郝书记是来照顾张建中的,不可能往旅游区跑,因此,住在镇府招待所。
距离张建中的宿舍并不远,但张建中的宿舍和办公室是连在一起的,只开了一个门,进那门要绕一个大弯,拐到办公室楼这边。
敏敏见她回招待所,以为不会过来了,正想在窗户喊她,却见她拿着刚提过去的包朝这边走来。
“那边的水喉坏了,我过来洗个澡。”
敏敏说:“本来,你也该在这边洗,睡觉的时候再过去。”
还有许多事需要老妈帮忙的,比如,怎么把张建中搬下轮椅,扶他坐在椅子上。在医院那些天,张建中都没洗澡,正在想,是不是可以坐在椅子上痛痛快快地洗一洗。
“你把他扶进卫生间……”
郝书记扶张建中进卫生间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担心不知内情的敏敏会有想法,但是,敏敏削弱的肩那撑得住张建中,被他一压,她腰都住不起来了。
“还是你扶他吧!”
敏敏松这个口,郝书记才装着别无他法地扶张建中,一手扶着他的腰,他便搭着她的肩膀借力,两人纠缠在一起,随着移动,郝书记胸前那两团肉,时不时被挤得不像话。
敏敏在后面看不见,说:“小心点啊!小心点啊!”
张建中说:“是不是再搬一把椅子过来,把伤腿垫起来,往低流的水就不会流到伤腿上了。”
郝书记对敏敏说:“你去拿吧!”
敏敏去拿椅子,两人就更没顾虑,身子贴得更近,郝书记也没那么费劲,几乎半抱着把张建中放在椅子上。毕竟,张建中不轻,郝书记喘了一会,才蹲下去给张建中脱好腿上的鞋。
“我自己可以脱。”
“你坐着别动。”郝书记蹲在那,膝盖把那两团肉托出了衣领。看着那片雪白,张建中有些不安份了。郝书记一抬头,见他瞪着自己,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见了自己几乎裸露的丰乳,心里想,还看不够啊!不知道为什么,她也看了他一眼,那地方有没有撑起帐蓬?
响起敏敏走近的脚步声,郝书记忙拢了拢自己的衣领,把脱下的鞋拿出卫生间。
“椅子放在哪?”敏敏问。
“放在他伤腿这边。”郝书记对张建中说,“你别动,你那伤腿不能动。”
说着,把轻轻扶起他的伤腿放在敏敏搬来的椅子上。
郝书记对敏敏说:“你帮他把衣服脱了,帮他拿着喷水花洒,小心点,别弄湿了他的伤腿。”
虽然,觉得自己更合适干以下的事儿,但那才是敏敏份内事。
郝书记只好把卫生间的门带上。张建中并不是不能动,可以自己脱掉上衣,也可以小心翼翼地把裤子脱下来,敏敏只是站在一边看,张建中便想,如果是郝书记,自己是不必动手的,她早帮自己一件件脱了。
“先洗头。”郝书记在门外说,“水不要开得太大。”又说,“你最好站在他伤腿这边帮他拦住溅过来的水。
“我都湿了。”
“你湿有什么关系。”
“你等等,我把衣服也脱了。”
这句显然是跟张建中说的,门外的郝书记听了心里不由一热,想昨晚如果有时间,这些事儿就是自己帮张建中干了,自己也脱得一丝不挂帮他洗澡。
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但以前都是张建中给自己洗,这会儿,却是自己给他洗。以前完全是出于一种情趣,现在却是出于一种责任。
敏敏站在侧面帮他拦住可以会溅到伤腿的水,双手在他头上不停地挠。
“舒服吧?”
“舒服,当然舒服,十多天没洗过头了。”
“再给你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