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求郝书记意见的人就是方处长,果然像市文化局长说的那样,他调到江市来了,任江市委常委、宣传部长。
江市市区有两个区,一个是江北区,一个是江南区。江北区是中心区,面积占市区百分之七十以上,江南区更多是农村面积。按方常委的话说,这里更有发展潜力。
江南区委缺一位女领导干部,方常委问她是不是考虑调到江南区来,职务是江南区委常委、宣传部长。相当于兴宁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啊!郝书记能不心动吗?但还是谦虚地说:“我有那能力吗?”
“你对自己就没有信心吗?能力这东西,只要你对自己有信心,就有能力。”方常委在电话里笑着说,“我认为,你的能力是绰绰有余的。你才四十岁,已经在正科的位置呆了近十年,也应该往上走一走了。”
“已经四十三了。”郝书记说这个更改过的岁数顺口得多了。
“女同志,这个年纪,你这么个经历,不多啊!兴宁县制约了你,别总呆在下面,到江市来,相信我,你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这么说,他仿佛看到了郝书记那种很滋润的脸,很丰盈的身子,特别是她那肥臀,总让他心儿扑扑跳。有道是缺什么想什么,老婆是一个瘦弱的女人,几乎没二两肉,因此,他对那种丰盈的女人总会多看几眼。
然而,只有郝书记才看得入心。
有的女人胸部丰盈得让人心慌,双腿却像麻杆似的,臀没多少肉。
有的女人又丰盈得浑身都是肉,腰比水桶还要粗,可能腰部的波涛胸部还要汹涌。
像郝书记丰盈得那么匀称的女人很少见,当然,还有她的漂亮,她的身份。
在文化部门那么多年,搞文艺的女人多得是,从舞台上退下来的女人风韵犹存,但那些嗲得你肉麻的受不了,那些扮高雅的人更难受。更主要的是,这些人沾不得,碰一碰叫你还债,你把自己卖了也还不起。
他有什么资本?
貌似就是手里那点点权利了,你可以把郝书记提到某一个高度,然后让她感恩,别的女人,你提得上来吗?她们有那个资历吗?硬要提上来,做不成事,还不被人怀疑你居心不良?
这就是郝书记的综合实力,目前,没哪个女人可比的优势。
郝书记被那个区委常委的职务勾了心,早想飞去江南区,这天,早早回家弄了几个好菜,甚至兴致勃勃地陪老李喝了两杯。
老李问:“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郝书记脸泛红,说:“你可不准不高兴啊!”
“我有什么不高兴?”
他会高兴才怪呢!
“算了,还是不说了。”郝书记在跟他玩欲擒故纵,不是我要说的,是你要我说的。
那知,老李却不吃那一套:“好吧!不说就别说。”他挟菜喝酒,说,“敏敏走后,我们还有什么高兴事?现在张建中又要走了。”
“敏敏又不是不回来了。张建中不就去江市吗?多远的路啊!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现在路越来越好,交通越来越方便,她郝书记去当常委,还不配台专车?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再有上升的空间,说不定还把你老李也调到江市去。
老实说,兴宁这地方是太小了。
“我要调到江市去。”郝书记不跟他兜圈子了。
老李挟菜的筷子抖了抖,问:“谁调你去?”
“当然是组织需要,组织调我去。”
“你一个科级干部,拿放大镜也看不见你,再说,市委组织部要调人也不会,跑到兴宁县来要人吧?”
组织部门那套工作程序,老李熟悉得很,何况,你还不是一把手。
“这只能怪你自己!你不是把我的年纪缩小了好几岁吗?”郝书记说,“我还是女领导干部,四十出头的女干部并不多。”
“找人谈话了?”
“算是吧!”
老李便骂起来,骂市委组织部的人太不够意思,他老李这才退位多久?就不认识他了,要调动他老婆,也不事先透露点消息。
郝书记问:“事先透露消息给你,你是不是就不同意?不让我去?”
老李说:“就算现在,我也可以反对,也可以让你去不成。”
郝书记那咽得下这口气,筷子一拍,说:“老李,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反对,我跟你没完!如果你去跟组织部的人说,我,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我跟你离婚!”
“你现在有羽有翼了,可以飞了!没关系就没关系,离就离,我还怕你不成?”
郝书记只是吓吓他,没想到,他还来劲了:“你说的啊!老李,这话可是你说的,离就离,你提出‘离’,我死赖着你还有意思吗?不要说我落井下石,说我见你不如意,就不跟你过,这是你咎由自取!”
本来,老李也只是想开个玩笑,一听她这话,还真来气了:“我就知道你这阵看着我不爽,我是倒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但是,我还可以左右你。你还是我老婆,组织上还会尊重我的意见,现在,我还不跟你离,我要把你拉下来,等你没有机会了,我再跟你离。”
“好啊!好啊!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我终于看出你老李原来是这么歹毒的一个人。”
郝书记嘴上硬,心却软了,她太清楚这后院起火对自己的影响有多大,太清楚老李只要曝光她缩小年龄有多危险,“你不想过了是不是?”
“我只是成全你,是你不想过了。”
郝书记坐在那里生气,却又没有反击的勇气。
“我告诉你吧!那次省里那个方处长,调到江市了,现在,他是市委常委,他征求我的意见,问我去不去江南区当常委。”
“你不是想离婚吗?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想离婚了?”
“你说得清清楚楚,我的耳朵没有聋。”
“你说不让我去,我才说的。你如果希望我好,我会跟你闹吗?”
老李说:“都快五十年的人了,还拿离婚来吓人。”
“我才有四十出头好不好?”
“那还不是我的功劳,就是调你去,也是我给你打下的基础。”
“是了,是了,你有功。”
老李想起了什么,问:“那个方处长跟你只是见过一面,怎么就看重我了?”
“怎么是见过一面?我去省里开会,我们还见过几次。”
“他会不会没安好心。”
郝书记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你这是什么话?人家为我好,你却往哪方面想?人家是市委常委,要找也找个年青的吧?找我的老婆子有意思吗?”
“你不是才四十出头吗?”
“你是不是也这样?是不是对女同志也不安好心?你分管组织那么多年,提拔过的女同志,都被你占了便宜?”
“这也得让我看得上眼啊!至少,也得比我老婆好啊!”
“老李,我告诉你,二十多年了,你就这一点不好,以前,我不怪你,现在,你还这样,我就看不起你了。我跟你这么些年,有对不起你吗?就是风言风语也没有,你还总是这样防着我,我真跟你没法过了。”
“我总觉得这事蹊跷。”
“我的事就蹊跷,小张怎么就不蹊跷?林副市长跟他什么交情?他怎么就看重他,调他到江市?”
“你们不一样。”老李说,“小张干的事一件件摆在那,只能说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那些人合着伙整他。你有什么?别说这几年你们局没出过什么成绩,就是成绩卓著,也算不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