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长原想应付一下,想想在副县长那边肯定通不过,这阵,又没有比赛,应该不会太影响他的情绪,就一狠心,给了他一个行政记大过的处分。
副县长似乎还不满意,说:“这种人应该清理出公安队伍。”
公安局长当然不能接受,说:“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副县长说:“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他自己创造的。”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公安局长又好一阵忐忑。
陈大刚却认为这么处分太严厉,平时,跟公安局长并不生分,在球场也能说几句玩笑话,便找到局长办公室。
陈大刚说:“人家说公安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今天,我算是见识了,公安也只能算是只病猫,县委办才是真正的老虎,才是老虎屁股摸不得。我就纳闷了,我们拿枪的怎么就怕那些耍笔杆的了?”
局长说:“你嚷嚷什么?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吗?你滥用职权还有理了?如果,不是你,换了别人,我马上就把你扫出公安大门。”
或许,就是这句话,更鼓舞了陈大刚的斗志,一点也不示弱地说:“不用你扫,我自己走。只要我离开公安,立马就有人抢着要我。”
他这话可不是随口说说,今年全县机关排球赛一结束,好几个不服气公安拿冠军的单位都来挖墙脚,用比公安还优厚的待遇劝陈大刚过去。陈大刚也义气,哪也不去,说他要知恩图报,当初公安赏识他,他才有了今天。只要公安不赶他,他就一直为公安打下去。
现在,局长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他叹了一口气,说:“不是我不想帮你,我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副县长给他的压力还没结束呢!
他突然双眼一亮,说:“你和娜娜不是很熟吗?让她给你说说情。”
陈大刚一直以为是县委办的人为难自己,说:“她只是一个小打字员,县委办的人应该不会给她面子。”
局长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只是说:“如果,她能劝她爸帮你求情,这事就可以解决了。”
别看陈大刚牛高马大,且一身豪气,一提到副县长,他却没了底气。
人就是这样,与娜娜什么关系也没有,或许,见了副县长一点也不惧怕,但有了那种微妙的关系,便在心里生发出一种无缘无故的胆怯。
局长还是鼓励他,说:“系铃还须解铃人,只要她老爸肯帮你,你应该什么事都没有,我这边也没有了压力。”
话说得很明显了,陈大刚那脑子却悟不出其中的含意。
晚上与娜娜约会,见他萎靡不振,娜娜问他怎么回事?他才想起这事,想自己记行政大过一次,至少要丢一年的奖金,至少两年不能评先进,就觉得确实有必要叫未来的老丈人解决这事,何况,你喜欢娜娜不也因为她是副县长的女儿吗?你总不能浪费了她的资源。
娜娜摇着头说:“我不敢跟老爸提。”
“为什么不敢提?”
“我老爸要问我为什么帮你?我怎么说?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怎么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不想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陈大刚一听就来气了,说:“你直接告诉他,我们是恋爱关系。”
“不行,这不行!”
陈大刚一把推开她嚷了起来:“你跟张建中是不是有一腿?你是不是一脚踏两船,现在跟我在一起,明天又约他去你家吃饭,还要他跟你老爸下棋,你是怎么告诉你老爸的?说你们是什么关系的?”
娜娜被他推得后退了几步,站稳了,久久地看着他。
陈大刚还在咆哮:“你看我干什么?说中你的要害了是不是?”
娜娜头一扬,说:“是,是。你说对了,你说中了我的要害,我就是一脚踏两船怎么样?张建中就是比你好,比你聪明,没有你这么粗鲁!”
陈大刚扑了上来,抱住她说:“你再说一遍。”
娜娜挣扎着,大声说:“你松手,听到了吗?你松手!”
“你别想,别想我会放开你!我就是粗鲁,就要是要对你粗鲁。”
陈大刚一把抓住她的乳/房,她的乳/房不算大,他的手很大,握得紧紧的。娜娜惊叫起来,放开,你放开!陈大刚说,不放,我就是不放!没想到,娜娜狠狠地搧了他一巴掌,“叭”一声,又响又脆。
陈大刚愣了。
娜娜推了他一把,说:“陈大刚,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许你对我无礼,你一而再,再二而三,这次,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陈大刚真还焉了,说:“我该死,再不会了,我再不会了。”
一边说,还一边抽打自己的嘴巴。
娜娜说:“你再后悔也没用,我不会原谅你了,你把嘴打肿也没有用!”
她大吸一口气说,我们结束了!
陈大刚想拉住她,却没抓住,忙追了上去。娜娜哪跑得过他,三几步,他就窜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路。娜娜一个急刹车,说:“滚开,好狗不拦道!”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是狗改不了吃屎!今天认错,明天又会再犯!”
陈大刚似乎也不服软了,说:“好,好。我不求你,反正我也占了你的便宜。你想怎么样吧?分手是不是?结束是不是?你去找那个张建中吧!我不留你!”
娜娜脸一沉,神色更难看,推开拦着她去路的他,向前走去。她走得很急,长发在脑后一飘一飘。
“你别回头啊!”陈大刚在后面叫。
娜娜还真不回头,继续向前。
“你以为我稀罕啊!你以为你是县长的女儿大过天啊!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他一边跳着,一边大声嚷着,“你以为,我没人喜欢我吗?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现在就找一个比你漂亮的出来。你别说我无情啊!是你先无情的,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娜娜果然越走越远,一拐弯看不见了,陈大刚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