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主教练,每次训练结束之后,他一定是走得最晚的人。但今天当伊姆斯走出国王牧场的时候,天色已黑,他却发现英格里希还在门口等他。
“我有点事情想找你谈谈,特里。”
看到伊姆斯走出来,英格里希按捺不住地迎了上去。
“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不过你说。”伊姆斯并不吃惊。
“我想知道你把楚和拉塞尔安排在一起的用意,不要用这可以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这样的借口来敷衍我。”英格里希一脸严肃地看着伊姆斯。
伊姆斯耸耸肩:“事实上我真的是为了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才想出来的这个主意……”
“可结果是他们的矛盾越来越激烈了。”
“解决问题总要有一个过程嘛,尼基。”伊姆斯边走边说。“我们不可能将他们两个人拉到一起,强迫他们握手言和,就认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了。你清楚,足球归根到底是竞技运动,强调对抗性,荣誉和对抗是永恒的主题。”
这道理英格里希当然懂。“可是这和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有什么关系?”
“所以现在我把他们强行绑在一起,让他们成为一个小集体,你猜他们会怎么做?”伊姆斯很得意地笑了起来,这可是他想了两个晚上才想出来的主意。
英格里希却在泼他的冷水:“我觉得他们会分崩离析,特里。你不会看到他们互相合作,只会看到他们互相指责,互相戏弄对方,互相扯后腿。”
看着英格里希严肃的表情,伊姆斯的笑容凝固了,他突然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的搭档了,只好嘟囔道:“那我们就等着瞧,尼基。”
说完,他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玩点刺激的,特里。”英格里希突然在后面冲他喊。“让我们来打赌,打赌你的办法行不通!”
“多少钱?”伊姆斯停下脚步,回头对他的搭档说。
“一百镑。”
“没问题。”伊姆斯摆摆手,转身走掉了。
周六的训练课上,伊姆斯又颁布了新的规则:
“每次训练我都会打分,依照你们在训练中的表现。以二人小组为单位,每个人的个人成绩都会计入小组积分中,得分最低的一组会接受惩罚。”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眼睛正看着楚中天和拉塞尔。
球员中响起一阵议论声。有人高声问道:“老板,是什么样的惩罚?”
“各种各样。”伊姆斯回答道。“你要相信,身为你们的主教练,我在捉弄人方面是很有心得的。如果你很好奇,可以亲自来尝试一下。”
“呃……不用了……”在队友们的哄笑声中,发问的人缩起了脖子。
见大家没有再提出什么问题,伊姆斯拍了拍巴掌:“那么好,开始今天的训练。今天我们的训练项目依然是控球。”
一听到今天的训练科目,拉塞尔就笑了起来。他得意地瞥了一眼人群另外一边的楚中天,心说这下有你好看的了!
博尔杰在旁边对拉塞尔说:“别客气,让那小子丢更多的人!”
“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在放松慢跑结束之后,伊姆斯走上来对球员们做总结。
“我希望你们还没有忘记我在今天训练开始的时候说的话。表现最差的一个小组要接受惩罚。”他扬扬手中的记录板,“现在我来公布那个需要接受惩罚的小组。”他指了指楚中天。
“楚,还有拉塞尔。你们两个出来!”
楚中天走了出来,拉塞尔则有些吃惊:“老板,我表现很好……”他指着自己,有些微屈地说。
“我们是一组的,娘娘腔。”楚中天却突然很开心地笑了起来,这么对身边的拉塞尔说道。
伊姆斯点点头,和楚中天站在了同一条战壕里:“你们是一组的,我之前说过个人的表现也要计入小组表现中。这句话如果你没有听明白,我愿意为你再解释一下。如果楚的表现不好……”他指了指楚中天,“你们这个小组的表现就不好。如果你的表现不好,楚也要陪着你一起受罚。你现在明白了吗?”
拉塞尔听到伊姆斯这么说,脸色马上就变了。在训练中他可没少故意作弄楚中天,让他出丑,可没想到作茧自缚了。
“关于你们的惩罚是冲刺折返跑,从一个禁区到另外一个禁区。来回冲刺四十次。注意我说的是来回四十次,并不是说来一次,回一次。”
拉塞尔面如死灰,这可是他最怕最怕的惩罚之一……
“哈!”这次轮到楚中天笑出声了,这惩罚简直太他妈对他胃口了!
博尔杰也没想到自己怂恿拉塞尔作弄楚中天,却让他的好朋友落了个这下场,他站在拉塞尔旁边,有些尴尬地拍拍拉塞尔的肩膀:“呃……我不是故意的,真的……阿莱……”
拉塞尔根本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他现在一想到要从这个禁区跑到那个禁区,再冲回来,这样来回四、四十次啊!他的心脏就要停止跳动了。
妈的!他真的很想骂人,可是该骂谁?骂楚中天吗?但如果不是自己的训练中故意刁难楚中天,让他正常完成训练的话,自己也不至于现在受这个罪……
希林和沙利文对于主教练的这个决定都十分支持,他们知道冲刺折返跑对于楚中天来说就好像呼吸一样正常,其实真正受到了惩罚的人是拉塞尔。也许主教练也认为在两个人的矛盾中,拉塞尔所要负的责任比楚中天大?
听到这个惩罚内容的时候,楚中天就重新绑起鞋带,走向大禁区线,准备开始做来回冲刺。而拉塞尔还愣在原地。
伊姆斯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愣着干什么,拉塞尔?要是想早点回家,就照我说的做。现在,去跑!”。
拉塞尔不情不愿地挪了过去,楚中天已经冲了出去。看着楚中天的背影,他愤恨地啐了口,也跑了出去。
“好了好了,没你们什么事儿了,去换身衣服,回家。”伊姆斯挥挥手。但还是有人站在场中看好戏。希林还很万恶的在下面给拉塞尔“加油”。
“嘿,拉塞尔!再跑快点!你这样可不行!”
“我敢打赌自己走路都比你快,拉塞尔!”
冲完一组的拉塞尔本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再跑的,结果伊姆斯教练的声音马上响了起来:“我说每次冲刺完之后可以修习的吗?起来继续!!必须休息!这是惩罚,不是他妈的训练!谁给你休息时间的?”
拉塞尔只能不甘地从地上爬起来,鼓起劲重新开始来回一百二十米的冲刺折返跑……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去他妈的中国疯狗!”拉塞尔一边咬牙冲刺,一边在心里不停地骂着脏话。对楚中天的诅咒已经成了他现在的全部动力,为了忘记来回不停冲刺所带给他的烧心感,他只能这么做。
与他相比,楚中天就显得游刃有余多了。一趟接一趟,他不停歇也不减速,在球场的两个禁区之间来回穿梭,与跑得脚步踉跄随时都可能跌倒的拉塞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英格里希有些担忧地看着拉塞尔,对身边的英格里希说:“你真的确认这办法可以让他们化解矛盾?”
伊姆斯嘿嘿一笑:“你别管那么多,尼基。反正你口袋里的那一百英镑,我是要定了!”
那天晚上,拉塞尔是被博尔杰搀扶着坐上车的。本来训练了一个下午就已经耗费了他很多的体能,再这么不停歇地来回冲刺四十次,他完全受不了啦。好不容易连滚带爬地跑下来后,他就趴在场边哇哇地呕吐了起来,到最后什么都没吐出来,还是干呕不止。
楚中天则若无其事的淋浴更衣出来,坐上公交车回了温布尔登。等他走的时候,拉塞尔还在场边呕吐呢。
看到拉塞尔狼狈的样子,他甚至还专门在经过两个人身边的时候开心地跳起了扭屁股舞。“蹦恰恰蹦恰恰——蹦恰恰!嘿!”
拉塞尔虚弱得想对楚中天竖中指都没那个力气。博尔杰也不能把拉塞尔扔到地上跑去找楚中天的麻烦,只能对着楚中天的背影大吼:“你等着瞧,混蛋!!”
回答他的是楚中天的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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