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诗朦的帕萨特轿车,杨子裁着连军驶离了海港码头。
好朋友难得见面,连军就决定陪陪杨子。相隔遥远,相见一面并不容易。
街道两旁的鲜花已竞相开放,开着车窗,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芳香。有半年了,再见到杨子,除一如既往的清纯可爱之外,又多了几分成熟豁达。杨子戴着一付太阳镜,清秀的脸庞透着女人的自信开朗,微风吹拂,秀发随风飘动,开车的姿势洒脱飘逸。
“我们去哪儿?”杨子微笑地看着连军。
“随便吧!”连军也没想好去哪儿,就淡淡的回应着杨子。
车子避开人群,不一会,就驶入了滨海大道。环山临海而建的滨海大道,道路两旁树木葱茏,花草茂密,车子如一叶小舟,在群山环绕的绿色海洋中穿行。当空气中微咸的味道愈来愈浓时,车子已稳稳地停在了海边一处沙滩上。杨子脱下鞋子,秀气小脚赤足走在沙滩上,海风不时吹动着洁白的长裙,勾勒出性感迷人的线条,不时的,杨子发出惊喜的叫声,连军看着杨子,一时间有些痴了,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第一次与小妹见面吃饭后,小妹也是同样的姿态赤足俏模样……
“军哥,军哥,你快来呀!”杨子脆声招呼着连军,把连军从沉思中唤醒。
与杨子并肩,望着远处一望无边的大海,两人都沉默无语。
“军哥,想什么?”偷眼看到连军眼神中淡淡的忧郁,杨子率先打开沉默。
连军无语,仍然看着远处。
“想小妹了?”杨子试探着。
连军的头动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喉节随即上下动了动。“你最近好吗?”连军差开了话题,但感觉自己刚才提的问题,有点做作。就想推出一个笑脸,来弥补自己刚才的话。但面部表情却僵硬得连自己都感觉不舒服。
“你看哪儿!”杨子用手指了指远处,一群洁白的海欧在海面上上下起伏飞舞,“我们要能像海鸥一样自由飞翔、无牵无挂该多好。”杨子一语双关。
连军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五月的海风清清凉凉,杨子双手抱臂感觉到了冷。连军就建议回到车上,杨子看了一眼连军,默默地回到车上。两人就坐在车上,聊了许多,各自把近况告诉了对方,不知不觉就聊到三哥和诗朦的婚礼,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连军就问:“杨子,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呀?”
刚才话语不断的杨子沉默了。少倾,杨子幽幽说,到南方后,骄人的业绩、出众的容貌,自然引来众多男子的敬仰和追求,但让杨子感兴趣的真不多,处了几个,接触一段时间后,总感觉他们身上缺少一种什么东西,处处也就没有了感觉。连军就开玩笑说,别挑花眼了,小心成老姑娘嫁不出去哟!杨子也重重呼了一口气,深情地看了看连军,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宁缺勿滥。
两人回到市内,已是华灯初上,霓虹灯闪着柔和温馨的灯光。两人来到一家酒吧,海州市的夜生活还没有开始,里面的客人不是很多,轻柔舒缓的音乐、扑塑迷漓的灯光,经营者故意营造出一种文化与情感交融,远离浮噪回归自然的一种温馨环境。连军很绅士地把杨子让到了座位上,坐下时,杨子就想起了两人上次喝酒的情景,脸不由自主地红了一下。连军就问杨子喝点什么?喝酒!话音未落实,杨子就快言快语地回答。服务生走过来,连军说,芝华士+冰绿茶+苏打,外带一套果盘和干果。于是,在一股仙风道骨的茶香中,酒精悄然而入。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突然,灯光骤灭,众人吃惊之余,一束强光,直射到连军与杨子的座位上。悦耳的琴声响起,一名貌美女子拉着小提琴,走到桌前。这是一曲非常好听小提琴名曲:圣桑-天鹅。女子只演演奏了其中的一小节,曲毕,一位服务生拿出一束鲜花,恭敬地送给了杨子,指着连军对杨子说,是这位先生为您点的音乐和送您的鲜花,他祝您在海州玩得开心快乐!
突然而至的惊喜,杨子的心被甜蜜和幸福所包围,在众人的掌声中,杨子接过了鲜花。酒吧灯光恢复如初。
望着连军,杨子心中升起一股柔情,经过职场的变故和岁月的磨砺,眼前这个浑身散发成熟男人魅力的年轻人,愈发的让人心醉和沉迷。轻轻擦试了一下眼角的泪花,杨子刚要说些什么,连军已经揣起了杯中酒,“朋友的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快乐,来,喝酒!”原来两人是面对面隔桌而坐,喝着喝着,两人就不知不觉地坐在一张长椅上,两人边玩骰子、边喝酒嬉闹,连军手气不佳,被连罚好几杯,开始连军想偷偷懒,输了就抿一小口,杨子当然不干,监督看着连军干完一杯后,咯咯咯的杨子得意一笑。
酒吧里传来歌手谢军耳熟能详的歌曲:有时咪咪的看著你的眼睛/有时静静的听著你的声音/有时痴痴的望著你的背影/有时默默分想著你的伤心/感觉你就响影漂浮不定/对你的爱协议在回见梦意/不知你是否不懂我/是否感应/心在跳情在烧我真的不愿去寻找/心在跳情在烧何时给我温柔的怀抱/心在跳情在烧你就在不远的微微笑/心在跳情在烧我会爱你直到天地老。听着听着,连军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小妹最爱听这首歌了。连军不喜欢兑绿茶,一杯杯浓烈酒下肚,浑身就如过火一样,热烈并痛快着。酒不醉人人自醉,等酒吧客人陆续上来时,连军已有醉意了。朦胧中,感觉小妹正微笑着向自己走来,连军欣喜地迎了上去……
第二天,连军醒来,已置身于宾馆的大床,怎么在这儿?怎么回到宾馆了?连军没有印象了。杨子呢?四周静悄悄的。一扭头,看到床头柜上一串车钥匙压在一张纸上,连军连忙拿了过来:军哥,看你睡得正香,我就没打扰你。车子停在宾馆楼下,这是车钥匙,麻烦你还给三哥和诗朦。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搭今早的飞机先走了。有空的话,别忘记南国还有你的朋友。杨子。
连军急匆匆开车赶到机场时,一架飞机呼啸着略过头顶昂首冲向碧蓝的天空,那正是杨子所乘坐的飞机,连军冲着飞机不停的挥挥手,再见了,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