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实,这个词唐世杰感觉自己就快遗忘了,想当初自己做县长开始,那个时候的人,有多少能说自己是朴实的,哪个不是自私自利,就连自己这个县长都不能说到是真正的大公无私;“乡长,我们今天大致的看了下村里的账目,真是心惊啊!我原来在水利站,对这些还不是太清楚,只能是有所耳闻,今天真的见了,才知道有多么的可怕”张解明想到白天看的账目,虽然账给平了,但是村委会里的实物却对不上;这一点,唐世杰确是比他张解明清楚得多“是啊!河坎的情况不是个体,估计全乡十五个村的情况相差都不大,诶,咱们和安乡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啊!”。
张解明点头同意,想了想对唐世杰说“乡长,其实有些情况你可能不太清楚,在你还没到任前,何副乡长就说了,说………”张解明没敢继续说下去;唐世杰却笑到“呵呵,解明,有什么就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张解明今天和唐世杰来到河坎,对唐世杰的为人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他知道唐世杰和乡里的其他干部不一样,虽然唐世杰年轻,但是看得出,唐世杰是一个为民的好干部,所以张解明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回家种地,反正在党政办的日子,张解明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想及此张解明对唐世杰继续说“何副乡长说你一个才从城市里来的小年轻,在咱们和安待不了一个月,就得走,让大家都放聪明点”;“噢,何前进真的这么说过?”唐世杰没有看张解明,眼神看着远方问到;张解明狠吸了一口烟说“恩,当初乡里开干部大会,何副乡长对政府里的同事都这么说的”;唐世杰突然笑了一下“哈,好大的口气,那你就不怕把这些告诉了我,何前进给你穿小鞋?”。
“本来我也担心,但是今天一天的经历,乡长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张解明三十几岁了,在乡里我干了十几年,今天才遇到你这么一个一心为民的领导,我对你服气,就哪怕我这个干部不当了,我也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小心何前进这个小人”张解明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唐世杰忙咳了一声,然后看了眼厨房,魏大海和媳妇有说有笑的声音不时传过来,唐世杰才对张解明说“解明,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但是这些话,今后不能再乱说,毕竟何副乡长还是你的领导”;听到唐世杰的话,张解明点点头,也发觉自己刚才有些激动了于是道歉到“对不起,乡长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唐世杰笑了笑“恩,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要办呢!”;张解明点点头,然后两人来到厨房,和魏大海两口子聊了会,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唐世杰和张解明来到了村委会,却见郭天起和刘本卫正在下象棋,唐世杰走近两人身前“我说郭主任,本卫同志,你们两个精神不错啊!大清早的就下起了象棋”;刘本卫大大咧咧的回到“起来无事,郭主任正好来了,我就拉着他陪我走一盘,乡长,你要来一盘不?”;“我啊!我就不来了,你们两下吧!我和解明同志还要起草一会的计划生育讨论会呢!”唐世杰摇摇手说;刘本卫笑了笑不接话,专心看着棋盘,郭天起对唐世杰笑了笑,唐世杰才和张解明走了进去,不一会张合也赶了过来,在张合的帮助下,张解明用红纸写了几个字,挂在了村委会的院子外,又让下完棋的郭天起和刘本卫两人将主席台给搭了起来,一切忙完,就差不多时近中午了,魏大海也准时的将一些窝头给送到了村委会,几人几口吃完,就看到陆陆续续有老乡走了进来,唐世杰身边的郭天起不时的和来的老乡们打招呼,张合则安排大家就坐,农村开会,基本都是自己从家里带着凳子来,所以只是大概给安排一个地方,大家就会自觉地到那里坐下;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张合来到唐世杰身边说“乡长,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唐世杰点点头,天上的太阳正是当空时,不过还好,村委会的院子里正好有一颗大树,树荫正好够会场用,唐世杰、郭天起、张解明和张合四人走上了主席台,刘本卫则在主席台下坐着,看着下面的老乡一言不发;坐上主席台后,唐世杰看着下面的这些老乡一个个懒洋洋的,觉得有一些当年的味道,张解明拍了拍面前的话筒“啪、啪”然后喊道“各位老乡,大家都安静了,今天是咱们和安乡新来的乡长唐世杰同志来给大家开一个民主会,大家都安静的听唐乡长发言了”;说完将话筒给唐世杰递了过去。
农村的会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要能让众人安静就可以了,唐世杰从张合手里接过话筒然后说到“各位老乡,下面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咱们和安新来的乡长唐世杰,今天请各位来,主要是昨天我和咱们河坎村的郭主任、张会计聊天时知道大家都比较重视家中有个儿子能光宗耀祖,所以我就将大家给召集过来,和大家聊聊”;听到唐世杰的话,大家发现这位年轻的新乡长没有以往乡里的干部那样一堆官话,大家都投来了善意的微笑,还有胆子大的年轻人起哄到“唐乡长,那你觉得咱们这个想法有错吗?”;郭天起正欲发火,却被唐世杰一把给拉住,这个人的话正中唐世杰的下怀,唐世杰笑着说“其实吧!我个人觉得也没有什么错,这个想法是咱们的老祖宗给留给传下来的,所以说光宗耀祖需要一个男丁是没错的”;郭天起和张合对视了一眼,有点搞不懂唐世杰的意思,唐世杰却转头看着二人,用眼神示意二人稍安勿躁;刚刚起哄的那个年轻人笑到“那乡长,你都觉得没有错,那计划生育还抓得这么凶,怎么办啊?”。
唐世杰看着起哄的年轻人问“这位兄弟你今年多大了?”;那个年轻人想也没想就回答到“我今年23了,我家三个闺女,就想要个儿子,要不是咱们的计委主任查得紧,恐怕我媳妇今年怎么的也得怀个孩子了”;后面的听到年轻人的话,也跟着起哄到“我说陈三,你家那个就是再怀恐怕也得是个闺女,你怪什么计委主任啊!”;那个年轻人一脸不服气的对后面吼道“刘老二,你必以为老子不知道是你在后面喊,有本事你也生个儿子来给咱们看看”年轻人的话音一落,整个会场就是一阵大笑;唐世杰还是一脸的微笑,等下面闹了一会后,才拿着话筒说“各位老乡,大家都安静一下,虽然我觉得光宗耀祖是咱们正常的想法,但是我们首先也得守法才行,一个国家如果没有法律,或者法律不能再约束一个人的时候,那么这个国家还能平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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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老乡都在静静的思考唐世杰的话,唐世杰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老乡们,其实我觉得大家的想法都国语偏执了,我是从城市里来的,城里的家庭也在响应咱们国家的政策,一家只生一个,有男孩,也有女孩,我的同学里也有很多的女同学,难道你们觉得她们就不能光宗耀祖吗?难道能考上燕京大学的女生还是没有出息吗?咱们的妇联主席不一也样是妇女吗?咱们的伟大领袖曾说过妇女也可以顶半边天,难道也有错吗?”;下面的人被接连的几个问题都弄得哑口无言,但是大家又觉得不服气,唐世杰严肃的说“老乡们,你们想想,你们现在连正常的生活都不能保证,又何来敢谈生儿子,即便你们有了儿子又怎么样?是老三?老四?还是老九?一家这么多口人又该怎么糊口?”;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唐世杰的话有道理,唐世杰吐了一口气,接着说“老乡们,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生儿子上,不如大家撸起袖子发家致富来得更容易一些”;听到发家致富最开始起哄的陈三又吼到“乡长,你说的轻松,要是光撸起袖子就能发家致富,那咱们村早就富起来了”;陈三话音一落,不少人都跟着附和起来;唐世杰拿手压了压等安静后说“恩,陈三兄弟说的不错,我给各位老乡保证,一定让大家发家致富,早日过上小康生活,不过前提是大家都得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来才行,大家能做到吗?”
80年代的农民早就穷怕了,听到唐世杰的保证,除了一些比较顽固的,大部分人都答应到“如果真能富裕,那咱们肯定听乡长的”;这个结果已经超出了唐世杰的预估,于是满意的说“恩,好,等一会散会后,我会和郭主任到处走一走,看一看,找一找哪一条路子适合咱们村,然后我们再推广,但是你们记住了今天给我的保证,我也申明一条,违反国家法律的,我唐世杰绝不容忍,你们可以选择不听我唐世杰的,但是如果你们要违反法律,那我们的政府机关也绝不会放任自流”;随后又由郭天起讲话,散会后,张解明和张合在村委会,制定娱乐方案,唐世杰则在郭天起的陪同下在村子里勘察了一番,发现村里盛产一些柑橘,只不过野生的居多,让唐世杰心门打开,回到村委会后,连夜和郭天起说“这样郭主任,我看了一下,咱们村的土地是比较适合种植柑橘树的,我明天一早就赶回去,和县里联系一下,看是否能够给大家找一些树苗,如果可能的话,咱们村的致富路就得靠柑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