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律师做好了保养在保健床上躺着歇息,听到隔壁的同学传来舒爽销魂的轻声吟叫,心里怪痒痒的。
等到同学也做好了的时候,外间泡茶室来了一位年长的男士。
“领导感觉怎么样?”男士问。
“老板怎么来了?”龙律师的同学问。
“知道你来了,前面不好来打搅。我带了一泡顶级云峰茶一起来品一品。”
茶壶烧水泡茶。
水沸被称老板的男士并未立即拿来冲泡茶叶,稍凉片刻再冲泡杯中茶叶。冲后,展叶吐香,芽叶朵朵直立,上下沉浮,栩栩如生,形如兰花瓣。
老板取两杯分递两位女士面前,龙律师端起轻吸热气腾腾的悠悠茶香,继之品饮欣赏,开始时带有微微的青涩,但是随着便是清甜,渐渐感到沁人肺腑,心旷神怡。
稍作闲聊之后,老板说:“两位继续品赏,我先告退了。”
“我们也得走了。”龙律师随着同学准备离开。
“那就让我送送两位吧。”老板说。
“这里安全落实怎么样?”龙律师的同学边走那边问。
“如果时间允许,可以到管理中心检查一下。”
跟随老板到了这栋小楼的最边角一间小屋,打开门先是一个服务台,一位小男服务生站在前。老板眼神示意了一下,年轻人拉开小屋边上的一面装饰柜,原来这是一个门。顺着门往里走,又是一个小间,里面两名女服务生点头说:“老板好!”
老板把身体侧了侧让龙律师的同学往前面去看,女服务生面前四部电脑,每部电脑十六个图面,显示的是大门入口、大厅和每一个接受服务的房间的监控录像。正在接受不同服务项目的男女全部显示在上面,全裸着朝上的朝下的,被技师在服务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这里一览无余。
龙律师看到有三个男士在暴露着自己的骄傲挺拔的小弟弟,一个在闭目接受服务,一个女技师被搂腰坐在身边聊着,一个就…,不说了龙律师在一起看了心里一惊,刚才自己接受服务的场景不也全部在这两个女服务生眼皮底下?
到离开了的路上,龙律师问起同学自己的录像会不会留底,同学说:“放心,我们来的不会录。这里我爸有股份,这个老板在外面还有一个酒家。”
但是龙律师还是心有余悸,以后参加这类的消费可得小心。
对此行要求帮助的事项,龙律师的同学最后说:“我会想办法了解的,正常东港市的一个企业老板,没有能够左右这家鉴定机构的鉴定。”
龙律师也没有其他办法,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只有同学可以托付。
……
回到东港市的时候,郭栋材正在医院候诊厅跟突然发病的老乡的父亲和企业老板沟通。龙律师先联系了郭栋材,郭栋材说:“要不你也来协商现场吧,双方当事人代表都在。”
说是企业老板,但是这是一家很小的企业,厂房是租的,两千平方的一个废弃的小学教学楼,几台简单的陈旧落后的针织设备,承揽了一些加工的生意。
“到现在医院的抢救费用你总该先交吧,我们是身无分文。”发病老乡的父亲说。
“我也没有现金,前天刚进了一批要加工的材料,全部的钱都在里面了。昨天村里还来催房租我也没有办法交。”老板说。
这个时候医院的人又来了:“抓紧交费一下,我们还在组织兄弟医院医生来一起帮助抢救。如果没有交费,我们只好让兄弟医院的医生先回去了,我们没有办法支付他们的费用”
郭栋材起身走过去:“到目前为止生成费用多少?”
“现在出账的是一共五千,还要预交五千。”医院的说。
“我先帮助支付。”郭栋材直接过去收费处办了手续,这里可以使用银行卡付账。
“我要去安排企业的生产,厂里今天要出一批货。”老板说。
“这个事不管以后怎么处理,但是现在住院员工的护理要安排两个人到医院配合家属。在你企业的员工发生了这样的事,即便出于人道也要站出来承担。”郭栋材很严肃地说。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没有生产我就什么钱也没有了。配合护理的员工我会喊一个来。”老板一脸的苦相,无奈地说。
老板走后郭栋材把龙律师喊到一边问:“你马上查找一下工伤保险的相关资料,有一条是在工作岗位上突发疾病四时八小时死亡的要按照工伤处理。你看一下还有没有适用这种情况的其他规定。”
“我马上去查。”龙律师边说边走,他没有想到郭栋材会记住这么一条规定,他说起来了龙律师也感觉好像是有,但是不知道在什么文件上。
郭栋材到急救室外看着里面的医生来来往往,出来的一个医生向郭栋材摇摇头:“不行了!”。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不到二十小时。本来十小时前就有一声说没有用了,那时这个员工的父亲还没有到,郭栋材说:“只要有一点生命迹象就继续抢救!”所以还坚持了这么些时间。
死者的父亲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看了推出来的儿子一眼后就晕倒在地上。
企业的老板和死者的父亲都来到了东港市劳动局的会议室里。
郭栋材让龙律师把认定工伤的规定文件给了老板,老板看了起初没有说话,发呆了不久就突然哭了起来:“我这是冤呀,这个跟我没有关系的突然死亡也要赖在我的身上,我怎么办企业,企业怎么发展呀!我的全部心血就都垮在这里了。”
有些规定就是这样,体现在单个事情上就没有办法说合理不合理。这个死者如果从事发到医院抢救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一下就转变成员工跟工作没有关系的普通疾病,就这个时间规定,企业承担的责任相差十万八千里。
“企业抓紧申报工伤吧。”郭栋材对老板说。
“我为什么要自己去承担跟我没有关系的事?”老板说。
“你不申报就当事人家属申报吧,责任都一样。”郭栋材说。
老板带着满肚子的不服走了。其实更主要的是企业没有这个风险意识,也没有这个风险承受能力。在加工费上挣取微博的利润,连工伤保险的费用也没有想到要帮员工交,现在发生这个事只能企业全部自己支付工伤费用。
死者的父亲精神一直萎靡不振,郭栋材让工伤保险科拿了表格给他,再教他要填写那些情况。
“找老板盖章签意见要注意方法,这个事情的发生对他也是打击,不要跟他发生争执。”郭栋材说。
“我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在他这里没有了,难道要我忍着他?”死者的父亲很不理解。
“我们是老乡,我在这里说句公道话,你的儿子自己有很多不对。他上班老板给了他工资,但是他在这之前在干什么,加班完了还要到外面上网到快天亮回宿舍,工厂的保安都警告了他多少次了,前天晚上拿着刚发的薪水去喝酒到了天亮回来。都是成年人了,自己不知道约束自己,人的身体不是铁,…”郭栋材虽然同情这个老人,但是也不能让他没有分寸的闹事,自己来了解一些自己的不对吧。
老人没有想到郭栋材会这样说,愣了片刻瞪着眼睛走了。
看着老人的背影,栋材心里也很难受。他死去的儿子即便是还没有娶亲生子,但是对老人老说心里的创伤都是一样的。他的老婆也就是死者的母亲现在也躺在病床上,出嫁了的女儿回去在照顾着母亲,把她受不了现在也没有刚告诉她儿子已经离去。郭栋材对这个不幸的老人说那一番话本来是希望他不要过多的对企业长生怨恨,这对他不好。但是这么说完了以后又觉得有点后悔,这个时候对这个痛苦之中的老人就不能不说这些?
晚上郭栋材想到这家企业去找老板沟通一下,他觉得委屈是正常的,但是依法依规该担当的责任还是要担当起来。
到了工厂门口的时候,郭栋材听到里面有老板的声音。
“你安排两部货车过来,晚上十二点以后到这里。”老板说。
“要不要带人搬货?”电话里问。
“带七八个吧,装车时间快些。”老板说。
栋材听到这些的时候心中有数了。这个厂里根本就没有值钱的东西,车台破旧得早要淘汰了,厂房是租的,值几个钱的就只有原材料了;把这些东西搬走,留下的不够交租金。更麻烦的是如果这个老板跑了找不到,这里现在还在上班的员工的工资又欠着不知道找谁拿了,这个事还得郭栋材来管。
司机要按喇叭让门卫开门,栋材说:“我们就不要进去了,先停在门口。”
郭栋材下了车自己到门卫前:“老板在里面吗?”
“你有什么事?”门卫问。
“这里的员工都住厂里吗?”郭栋材再问。
“你问这个干嘛?”门卫再打量了郭栋材,该是觉得眼前这个帅气的年轻人是政府机关工作人员的模样,所以停了几秒钟又说:“这个小学校条件差,住了少量,在工厂对面的原来老师办公房里。”
郭栋材往里面瞄了一下,厂房原来该是教室,接着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