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琛定的是冬宫,这个包间的装修风格,完全是俄罗斯风情,墙上的壁画是列宁在1918的经典造型,另外一侧墙壁上,居然是太祖的《沁园春·雪》,
看着墙上那龙飞凤舞的字体,刘枫感叹道:“也只有太祖的心胸,才能写出这样的词,写出这样的书,”
徐甲叹口气:“任何风流人物都是要老去的,就像太祖说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只是不知道未來三十年,华夏是否有你我的身影,”
刘枫一呆:“徐哥你可别害我,要说三十年后华夏有你的身影是可以预期的,可是兄弟么---”
徐甲一摆手:“老疙瘩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家老爷子那可是对你欣赏有加,好几次要见你,只是时机不对,”
刘枫对于这些世家子弟,一向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做派,已经有点免疫了,但是这一次牵涉到自己,他还真的是无法接受:“徐哥,三十年风水轮流转,未來的事情谁也说不清,还是留待明朝好了,”
王琛安排好一切,并沒有应邀坐下和领导一起用餐,像他这样的老机关,时时刻刻都谨守着本份,根本就不会像刘枫那样逾越,不过他也沒有离开,而是坐到了外面一张桌子上,简单的点一份套餐,一边吃一边等待领导的召唤,
此时包间里的兄弟俩还在探讨,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能量,把刘枫从援疆干部中剔除來:“梅部长别说他沒有正式上任,就算是他上任了部长,也不会做这种事的,不是别的,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会给你留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刘枫一直以为是徐公子把自己调來的,此时听了才知道,人家也不知情:“那就怪了,介绍上只是让我到省委组织部报到接受分配,不会是把我留在江滨市吧,那样的话,从援疆干部直接变成省会城市的干部这似乎---”
徐甲笑道:“这很正常,想必你的分配是临时决定的,需要你先到省委组织部点个卯,随后你的分配去向就会有了,看來你是戴帽下來的,要不然,我就把你留在身边,给我当高参,”
果然,徐公子说的沒错,第二天一大早,刘枫到省委组织部非常顺利,拿到一份去同兴市的介绍信,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的,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妇人,
按理说不到五十岁的副厅,已经很不错了,可是看到眼前这个不到二十五周岁的正处级,胡颖感觉自己已经很老了:“刘枫同志,把你从援疆干部中临时抽调到兴安省,是上级领导的决定,”
刘枫恭恭敬敬的听着,现在刘枫不再是那个愣头青了,很清楚这位就是自己的“东家”,作为省管干部,胡颖处长就足以决定自己的官帽子,不过对于胡处长所说的决定,刘枫还是沒有理解,
“这一次你上任的兴远县,于今年5月8日,被国务院批准为客货一类口岸,那里是我国最东部的县级行政单位,也是我国最早见到太阳的地方,
全县总面积平方公里,东、北两面与俄罗斯隔龙江、苏里江相望,南邻饶河,西接同江,全县边境线长275公里,县政府所在地兴远镇距俄罗斯远东第一大城市,,哈巴罗夫斯克市航道距离仅65公里,
乌苏镇距离俄西伯力亚大铁路在远东地区最大编组站,卡杂科维茨沃2.5公里,在兴安省及同兴市对外开放的总体格局中,占有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
刘枫沒有想到,自己一下子从极西要去极东,这个反差着实有点大,胡颖处长的记忆力,也让刘枫暗自钦佩,只见她几乎沒有怎么看手中的资料,就把兴远县相关的数据,如数家珍的报出來,在这样的年纪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胡颖介绍的很仔细,显然之前做过认真的准备,这也说明了兴安省对小小的兴远县极为看重:“兴远与国际间通商历史悠久,据史料记载,早在1904年,兴远就有商号同俄国人进行贸易,
兴远拥有275公里的华俄界江黄金水道,从今年7月12日重新恢复间断百年的江海联运以來,兴安省船只可以从松花江、苏里江驶入龙江,由全省唯一的天然深水良港---兴远港出境,经俄罗斯一直驶向鞑靼海峡到日本海的酒田港,
这条东方水上丝绸之路的开通,不仅使兴安省的船只可以直接出江入海,而且为兴远增添了无限商机,向东流动的龙江把兴远同内地、东北亚各国及地区连接起來,这种地缘优势使兴远县在东北亚的经济圈内,成为理所当然的经济贸易和技术合作的中心枢纽,”
刘枫心里渐渐有了明悟,之所以把自己调到兴远县,很可能是上面对自己在俄罗斯取得的一系列收获,有所触动,这才会把心思动到这个小地方,其实兴安省在漫长的国境线上,有诸多的口岸,这个兴远县绝对是最不起眼的,
胡颖喝一口水,继续说:“兴远县现在的发展情况并不好,甚至是可以说恶劣,因此上级才会把你派到这里來,就是看中了你的经济建设能力,希望刘枫同志能够在兴远县大力发展外贸经济,为兴远县,为同兴市,也为兴安省创造巨大的财富,”
走在江滨市的大街上,刘枫隐隐有些期待,那个被兴安省寄予厚望的小地方,会是什么样的呢,他刚刚从徐甲那里出來,徐甲此时也知道了他的去向,有点遗憾的同时,也充满了期待,
“刘枫,我的工作分工就有对外贸易这一项,哥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一定要在兴远县干出点名堂,”
去同兴市的火车票是王琛帮着定的,在刘枫和徐省长谈话的空档,火车票就送到了,是晚上的十点的卧铺票,明早五点多就到同兴市,刚好吃过早点去市委组织部报到,
当刘枫躺到卧铺上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一点感觉,自己这一次來兴安省绝非偶然,也许徐公子真的沒有参与其中,但是这里面势必会有徐氏家族的身影在里面,
想想徐甲的工作分工,再想想自己要去的地方,这里面不可能沒有牵连,刘枫不禁苦笑,这些世家还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过份,不知道这一次自己算不算被拐卖,
不过这些并不是刘枫需要考量的,既來之则安之,想必兴远县再坏,也不会比单于乡更坏了吧,那里毕竟是口岸城市呢,基础建设怕是比靖江区还要好,嘿,倒是让自己捡了一个小便宜,
一直以來,刘枫就对远东地区虎视眈眈,那里可是华夏的地盘,像江东四十六屯,像和兴远县隔江相望的哈巴罗夫斯克,实际上就是华夏的伯力,这些都是华夏的领土,
只不过是被前苏联占据的,只不过二战结束后华夏孱弱,当时的政府沒有能力,从堪称庞然大物的前苏联手中,要回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建国后为了两国两党的结盟关系,华夏也沒有强势收回那些土地,
但是一直以來,华夏并沒有承认那些土地俄罗斯拥有主权,而是把它们视为争议领土,现在虽然刘枫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公然抢夺地盘,他也沒有那个势力,但是谁说非要占领地盘才能开发赚钱的,
早在到达松港市之初,刘枫在自己的施政纲领中,就有一个庞大的设想,在远东地区单独或者协作开发铁矿,向华夏出口初级产品,再从库页岛进口石油和煤炭,那可都是优质廉价的产品,
眼下的俄罗斯,重工业畸形发达,但是轻工业也是畸形的孱弱,借这个天赐良机,投资开发俄罗斯的矿山,为华夏的经济建设服务,这可是刘枫长久以來的梦想,至于能不能实现,那就要走着看了,
很多时候,经济掠夺远比土地掠夺要來的文明,但是伤害绝对是巨大的,就像以往西方国家对华夏所做的,眼下的俄罗斯正是贫病交加的时候,趁他病要他命,这才是王道,
一夜顺顺当当的來到了同兴市,一出车站,就看到旁边有几家小吃店,那蒸腾的热气,让长途跋涉的人们,情不自禁的生气一丝亲近,刘枫也不想太过麻烦,就在这里随便对付一顿,耽搁一会儿,再去市委报到,
一进门,刘枫就一皱眉头,卫生条件实在是不咋的,唯一可取的,就是服务员足够热情,刘枫点了两张油饼,一碗粥,一个小咸菜,按照服务员的说法,是“拼盘”,
刘枫坐下的空档,又有几位旅客走进來,小小的大厅顿时坐满了人:“拼盘,哈哈哈,老妹儿你真逗,就两样咸菜搀和到一起就是拼盘,你咋不叫沙拉捏,”
服务员笑靥如花,丝毫沒有被客人的话触怒,刘枫暗自感叹,还别说,就这服务态度,绝对可以和燕京城的大饭店相媲美,后來那一桌要的是包子,刚刚吃上就出了问題,
“唉唉唉,我说老妹儿,你这包子里咋还有头发捏,我们要的可是驴肉馅包子,也沒点这个呀,这里面驴肉见不到一点点也就算了,还免费奉送头发丝儿,这他么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