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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东方一行刚刚离开,就有女工高呼:“姐妹们,我们被政府骗了,我们要维护自己的权益!”
纺织厂的女工们自发组织起來,纷纷向招待所门前的广场集合,大家都忘记了午饭,随即召开职工大会,这是短短几天之内,召开的第二次职工大会,只是内容截然相反。
上一次的大会充满希望,充满憧憬,大家的心都是火热火热的,这一次······
无数的女工互相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刘书记的承诺被全盘推翻!”
有那脾气暴躁的:“是不是姓刘的忽悠老娘!”
更有怀疑论者,设想这是刘某人的阴谋:“就是,这边忽悠我们拆迁,那边开始变卦,肯定是有预谋的,我们被出卖了!”
褚玉秀站起來:“姐妹们,我得到消息,五天前刘书记在市里的职务已经被取消,是这个姓金的搞的鬼,他把刘书记负责和纺织厂有关的三个职务,包括纺织厂改制工作小组组长,东北亚商贸城项目指挥部总指挥,棚户区改造项目负责人。
刘书记正和汪斯怡在外面到处要账,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昨天晚上汪斯怡來电话,她们在辽东省,要回來三百万,这件事从头至尾,就是那姓金的在搞鬼,他想用剥削压榨我们女工,为自己积累政绩!”
一句话就把女工们引爆了:“什么东西,想踩着老娘的肩膀进步,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这个混账,敢用老娘的利益來做他晋升的筹码,撕烂他个王八蛋!”
“就是,我们马上联系汪斯怡,让她们赶紧回來,我们不能这样任由那个姓金的折腾!”
“可不是咋的,这要是全听姓金的,我们谁能住得起楼房,还不得去住露天地!”
“老厂长,你要站出來为女工们说话,不能这个样子,那边刚刚拆掉纺织厂,这边就变卦,政府的承诺怎么可能不如卫生纸呢!”
袁卫东扔掉手里的蛤蟆头:“之前的承诺都已经发布公告,这两天居然被市委那帮人揭走了,就像刚刚褚玉秀书记说的,这事是那个姓金的在搞鬼,他在用盘剥女工,压榨女工们的血汗钱,为个人升迁积累政绩。
省里面有小道消息,说是同兴市的书记,将会进入省委常委会的班子,变成省委领导,这个姓金的估计就是在为这事蹦跶,我们不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我们要奋起抗争!”
“对,老厂长说得对,我们不能成为那些官老爷手中的筹码,我们要做有尊严的人!”
陈昭弟站起來:“姐妹们,这个姓金的根本就沒有把我们的利益当回事,他把我们的利益当作了升迁的筹码,我们绝不答应,我们要维护自己的权利,要争取自己的权益!”
“昭弟,你就说咋整吧,姐妹们都听你的,大家说,对不对!”
“对,我们都听工会主席的!”
“好,首先,这个工程不能继续下去,如果任由这个工程顺利完工,我们的一切权益都会被那些官老爷踏在脚下,成为他们升迁的垫脚石,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允许发生!”
回到市委大楼,简单处理过后,金书记阴沉着脸出现在常委会,这是紧急召开的常委会扩大会,胡司令、盛世豪和董晨军都沒有赶回來,或者有意沒有到场。
王琛早早來到会议室,相对來说,他兼职很多,更多的是个牌位,刘枫才是那个跑腿的,刘枫在离开之前就叮嘱过王琛,让他保持旁观,不要介入到这些人争权夺利的行列中去。
此时王琛很是钦佩刘枫的政治智慧,早早的就想到了这一步,想想也是,这帮随时都想着自己如何捞取好处的家伙,不可能拱手相让那些显赫的政绩,这个世界,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刘枫那样,视政绩如探囊取物。
一如所料,刘枫离开不到一周,夺取刘某人职务的联盟就土崩瓦解,这些人开始内讧,首先还是这个金书记挑起來的,这位想必是得到了风声才到同兴市任职的。
似乎有点迫不及待了,急于想要在自己入常的事情上增添一点筹码,嘿,假如按部就班,沒准还真的沒问題,毕竟升格入常,是同兴市的书记,而不是你金东方或者某一个人。
上面看重的是同兴市如今的经济发展潜力,更是看好同兴市在兴安省越來越大的影响力,至于这个书记是金东方、兰苑雨或者王琛,都不重要。
只是这个傻瓜似乎沒有认识到这一点,或者认识到了,却妄想给自己增添一点筹码,不得而知,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一次,金东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金东方心中有股气,看向刚刚跟着自己的段尚伟:“段市长,请你解释一下,那些工人闹事是怎么一回事!”
段尚伟迟疑一下,说道:“金书记,之前的棚户区拆迁方案不是这样的!”
金东方重重一拍桌子:“这个不用你提醒,我看过了那个拆迁补偿方案,那是在卖国,那是在用国有资产送礼,那是在用国有资产沽名钓誉!”
会议室里只有金东方的声音,似乎是为了发泄刚刚受到的不公正待遇,金书记狠狠的拍桌子,很快,他发现,手上的痛苦远比心中的痛苦更甚,不得不停止了和桌子较劲。
金书记看向王军:“王军同志,前进区的治安状况很不理想,据说前几天还发生了围攻投资商的事情,你们这些干部难辞其咎!”
王军这个冤,那件事明明是在向阳区发生的,和他一毛钱关系也沒有,就算是这一次,王军也一再提醒金东方,纺织厂的员工都是一些不服天朝管的女工,一个个说打就落。
可是这位一意孤行,明明是他篡改了刘枫的楼房和平房的置换方案,改成了作价销售,回头惹恼了女工们,却來拿自己出气,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位同兴市的新掌门人,比他王军高不只是一级那么简单。
姚三琦不乐意了,你这厮擅自篡改置换方案,妄图给自己的政绩添上一笔,导致女工们的围攻,还妄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姚三琦不是王军,金东方有靠,姚三琦也不弱,否则何至于先行一步來到同兴市。
“同兴市的治安状况的确不容乐观,这是事实,不过这一次事件和治安状况无关,之前刘枫同志确定的置换方案,已经广而告之,金书记如此篡改才是事件发生的根源!”
姚三琦的话,登时让金东方黑了脸,不过姚三琦不是王军,金书记不想和他搞太僵,这家伙犯起混恐怕真敢和自己对着干,这小子在部委的时候,甚至和副部长叫板,金东方不认为自己可以压制这个家伙。
段尚伟很识时务:“咳咳,之前的方案过于优惠,有讨好之嫌,却把国家利益放诸脑后,这是不能容忍的事,我同意金书记-”
姚三琦啪的一拍桌子:“你算个什么东西,出尔反尔也配在这里说话,刘枫同志的方案是全体班子成员讨论通过的,当初你为什么沒有提出反对意见。
你现在什么意思,朝令夕改,只是为了想要拍马屁吗,像你这样拿政府明文公布的政令做筹码,这样无耻的家伙也配在这间会议室发言,滚出去,老子不和你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为伍!”
段尚伟沒想到姚三琦会如此的打脸,兰苑雨时代这家伙简直就是谦谦君子的表率,今儿个抽什么疯。
段市长的脸色涨得通红:“你你你欺人太甚!”
沒有人同情段尚伟,当初剥夺刘枫的权利是一回事,那是有利可图,更何况,刘某人当初太过招摇,遮盖了所有人的光辉,只剩下他一人的影子,打击他,就是为了彰显自己。
但是推翻刘枫的方案,引发群体性事件,这是天大的责任,谁也不想承担,谁也承担不起,能够混到市委常委会这个层次的,都久经风雨,沒有刘枫那样的嫩瓜。
现在要是不赶紧撇清,等到上面的棒子砸下來,那才叫冤枉,这才是姚三琦发飙的真实原因,他深知金东方的阴狠,这要是让他把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那就是一辈子的污点,冤死了。
卫国岚皱皱眉,老卫看不得这帮年轻人,一个个沾火就着,沒有一点风度:“姚三琦同志,这里是常委会,不是菜市场,还是要讲究工作的方式方法,不要动辄拍桌子!”
姚三琦此时就像是个斗士,谁來跟谁急,立马瞪着牛眼,冲向卫国岚:“老卫头,你啥意思,讲究工作方式方法,凭你们也配和我说这个,讲究方式方法的人不是沒有,被你们赶走了!”
金东方嚯的站起身,把手边的杯子啪的抡到地上,登时摔个粉碎:“散会!”
这是金东方最大的权利,金书记扬长而去,再也不曾回顾,金东方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今天自己错了很多,最主要一点,就是搞错了对象,拿治安状况说事,触到了姚三琦的痛处。
金东方是个唯政治斗争论者,在他看來,黎民百姓不过是政客手中的筹码,用的着时候,拿出來为自己点缀点缀,更多时候,是自己手中可以肆意折腾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