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听完张建林的解释,愣在那里半天都没说话,呆了好一阵才哭笑不得地叹一口气:你不用这么糟蹋自己吧?
张建林只当他不同意,虽然陈主任没介意,他这已经算成功一半了,可是不能让其帮忙关说,总不是那么完美的吧?
“陈主任,好歹我也是第一个支持你们工作的啊,”张所长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打同情牌之余,不忘记阐述一下可能带来的危害性,“再说,要是我因为这个被那啥了……别的单位看见,肯定也要寒心嘛。”
“我给王书记打电话了,他既然让你来的,你不会回头去找他解释吗?”陈太忠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你为什么卡我们科委,就这么解释一下,不就完了?”
那当然可以了,卡了你们科委,还能全身而退,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张建林心里也清楚,不过,他还是希望陈太忠能帮着说两句,谁知道那厮会在什么时候撺掇刘东凯再下手呢?
“这样……”他的话还没说完,又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冲进了科委的大院儿,却是小董来了,一下车就奔着陈太忠而来,“陈主任……”
&l;无-错&g;小说“今天还真热闹呢,”陈太忠指指李健,愁眉苦脸地叹口气,“小董,你跟我们李主任去开一下介绍信吧,快点把手续办了吧。再在凤凰呆下去,我估计就走不了啦。”
好死不死的是,小董跟张建林关系也不错,还经常从张所长弄点好车牌号,打听清楚细节之后,磨磨蹭蹭地走到陈太忠身边,“陈哥。那啥……”
“好,我帮他说两句。成了吧?”陈太忠还真不好拒绝小董地要求,苦着脸点点头,“不过小董啊,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心里这个气儿不平啊,好像跟我作对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我成什么啦?”
“你是瘟神啊,”小董低声回一句。下一刻就笑得蹲到了地上。
“惹得我火了,给你一脚……”陈太忠轻骂一声,却是又叹口气,开始给刘东凯打电话,老刘你拿科委做引子,有点那啥吧,看我的面子放那张建林一马算了。
刘东凯当然应承下来了,不过。由于有小董在场,这话还是很快地传进了王宏伟耳朵里,王书记愣了半天之后,长叹一声,“看来这陈太忠不但是瘟神,也是试金石啊。”
于是。陈某人终于在警察系统有了第二个绰号,联系一下南沟小沈的际遇,不得不承认,这个绰号也算有点道理。
边防证到手的时候,也才不过中午,可见陈某人现在的招牌,是出了名的好使,反正已经被大家堵住,动不得身了,几辆车一起动身。浩浩荡荡地杀奔仙客来酒店。
钟韵秋也跟着来了。她找陈太忠,却是因为侯健地事儿。杨晓阳通过努力,终于说得侯总打算在曲阳搞酒厂了,她觉得,侯总将厂址选在农业园,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点事情,你也要找我说?”陈太忠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不过想想钟某人地丝袜,曾经带给他的光滑顺爽的感觉,又强自压下了心头的不快。
“可是侯总觉得农业园地皮贵嘛,”钟韵秋轻声嘀咕一句,“他就看不到那儿运输便利、基础设施好,总是想着能省则省。”
“你想跟我说的,不仅仅是这个吧?”陈太忠一听这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是不是你们的农业园也有引资任务?”
“这只是一方面,我早完成我地任务了,”钟韵秋白他一眼,眼神里的味道很明显,你不知道我为了完成任务,付出了什么吗?
“我其实想说的是,你们招商办那个小杨……”她看一看桌上的其他人,犹豫一下,终于叹一口气,“要不,等吃完饭我单独跟你说吧。”
她这话里要是没有“小杨”两字,难免就会让其他人心中生出点歧义来,不过眼下,自然不会有人想歪。
要想歪,也只能是陈某人了,是的,陈太忠听到这话,登时浮想联翩了起来,此时的凤凰已经有点炎热了,想想在燥热的午后,寻个幽静一点的房间,空调吹上,一边再有清凉地丝袜**,这个享受,嗯嗯……
不过她这小身板不行啊,他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昨天由于有黄老的字儿助兴,吴言被他折腾得都腰酸腿疼了,钟韵秋的战斗力,可是似乎还逊于白书记呢。
该给她找个搭子才对,陈太忠脑子里琢磨着,眼睛无意识地扫一眼桌上的人,目光猛地在张建林身上停下了——张所长穿了警服的。
“陈主任?”张建林知道刘东凯放过他了,心情自然不一样,于是很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关注,笑着发问了,“喝一个?”
“不是,我想起点儿事来,”陈太忠轻咳一声,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个,有个关系不错地朋友,想安置一个人进你们系统,我就是问一下,你那儿还缺编不缺了?”
“超编得一塌糊涂了,呵呵,”做警察的就是痛快,张建林说话一点都不带打磕绊的,“不过陈主任你朋友的事儿,那没问题……你跟刘局说一声就完了,我这儿铁定给他安排个好地方。”
“不找刘局只找你的话,这事儿没法办,是不是?”陈太忠是笑着发问的,不过他眼中一掠而过的寒意,被张建林发现了——要不说是做警察的,观察能力就是强呢?
“这倒不是。刘局出面地话,手续办起来方便,名义上也好听,”张建林觉得,自己的腿肚子有点发抖了,还好,刚才地话。他真地没存什么推卸责任的想法。
“我出面地话,手里没指标。刚才我都说了,超编得厉害,”他直勾勾地看着陈太忠,他深深地知道,这个时候若是眼神恍惚,那就是有说谎的嫌疑了,“最多就是先借调。然后我找机会把关系转过来……那个人有正式单位没有?”
“这个我也不清楚,回头我让她找你吧,成不成?”陈太忠对他地解释挺满意,笑着点点头,却是有意将自己跟张梅的关系撇开了。
是地,他心想给钟韵秋找个搭子,又触目张建林的警服,自然就想到了自己曾经答应一个女人。要将其调进警察系统:外贸的张梅——他自认自己是一个说话算话的男人。
车管所算得上是警察系统的肥差了,陈某人这么做,绝对对得起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
“成啊,”张建林笑着点点头,这个要求对他来说,真的有点困难。不过这也无所谓,每年他地手里总是有点机动名额的。
车管所是朝阳产业而不是日薄西山,只要肯张罗还真不是问题,名额时常有,而巴结瘟神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
陈太忠见状,寻个机会出去一趟,给张梅打个传呼,不旋踵又走了回来,心说哥们儿的女人里。只有她没有手机。有个传呼还是数字的,回头给她配一个手机好了。
他这个想法。显然有点落伍了,没过三分钟,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就回了回来,陈太忠一见,想也不想地就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来电话的却是张梅,她去素波一行,不但没有被骗,反倒是略有斩获,手头略略地宽松了一点,就给自己买了一个手机。
陈太忠一听是她,就站起身子向远处走去,身后兀自传来梁主任的感慨,“这陈主任……还就是忙,啧啧,什么时候我要能像太忠这么忙,那就好了……”
张梅听说自己能借调到车管所去,自是兴奋不已,“谢谢你了,太忠,真地……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呢,去了素波一趟,觉得外面的世界真的是有点可怕。”
“二十分钟以后,出来吧,我想你了,”陈某人自然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花都酒店,你在大厅等我好了。”
“……”张梅沉默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发问了,“就是我一个,没有雷蕾在吧?”
“雷蕾不在,不过有别人,”陈太忠的回答,一点都不含糊,“嗯,别想岔了,你们都是我地女人,最近庞忠泽没碰你吧?”
“唉,”张梅那边,登时就是一声长叹,大约停了有三分钟之久,才低声发话,“他越来越消沉了,太忠,我要跟别人一起……伺候你,你能不能帮着把老庞调一调啊?”
“没这个说法,我喜欢你,才帮你,他算什么?”陈太忠冷冷一哼,拒绝得煞是无情,“对了,你穿丝袜过来吧……”
“你和韵秋,是两个极端,”陈太忠赤luo的身子趴在张梅身上,轻吻着她的发鬓,花都宾馆里的窗帘很厚,空调凉意十足。
两人不仅上半身紧紧地拥在一起,下身也紧紧地契合着,混合的**,将两人肌肤交接处打得湿淋淋的,纠结做一团。
“你很棒,”张梅的双眼闭着,鼻翼轻轻地翕动着,双臂紧紧地箍着他的背脊,甚至抓得他感觉有些生疼,可说话却是软绵绵的,“也很霸道。”
“可是你却忘了,是你主动送上来的,”陈太忠笑着答她,顺便伸手拍拍一旁钟韵秋赤luo地肩头,“她也一样,我要是不领情,没准你们还会恨我呢,呵呵……”
钟韵秋下意识地蜷一蜷身子,她和张梅是截然不同地两种人,人前风情百种,一旦上了床,却是反倒很拘束,不是很放得开。
张梅则是恰恰相反,人前端庄贤淑,想做点什么也推推脱脱。可只要进入了状态,就会变得狂热无比,再不顾忌身边的人和事。
今天她初次同钟韵秋一起愉悦陈某人,初开始也是犹犹豫豫地,可到最后却变得主动和疯狂起来,甚至能在他同钟韵秋运动时,很投入地自背后推拉着他以助兴。
当然。陈太忠并不知道,他在她心里的名字是“罗伯特.金凯”。要不然,罗天上仙怕是要再度暴走了,他绝对无法容忍自己被人视作一个白皮猴子,那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第九百五十二章 纸上谈兵
“我什么时候去报到?”沉寂很久之后,张梅才叹口气,松开了紧箍的双手,幽幽地发问了。却是浑然不管身上压着的健壮的身躯。
你这是被庞忠泽那肥胖的身子压习惯了?陈太忠听到她说话语音正常,心里居然很奇怪地冒出了这个想法,更奇怪地是,随着这个想法的冒头,他感觉到自己居然又有点蠢蠢欲动了。
张梅感觉到了他在自己身体内明显地变化,禁不住又闭上了微张的眼睛,低声喃喃自语,“反正都是你的。那么着急做什么……”
嗯,这话哥们儿爱听,陈太忠笑一声,“先去找车管所所长张建林吧,就说是我介绍过去的,别的也不用说什么。”
“那他要是问我。问我跟你的关系,”张梅的声音,越发地低了,“我该怎么说……朋友吗?”
“你就说不认识我,你朋友认识我,”陈太忠咳嗽一声,心说这总不能算窝边草了吧?“反正你说是我让你去地就行了,然后该怎么办,让张所长告诉你。”
“怎么你们都是这样啊?喜欢把自己的情人藏在另一个行业里?”钟韵秋双手抱在自己的胸前,却是俏皮地抬起着着肉色丝袜的圆润修长的小腿。轻轻地摩擦着他朝天的大腿后侧。
清凉舒滑的感觉。再次涌入他的脑中,陈太忠伸手去轻抚、捏揉她那丰腴地大腿。“这话怎么说,别人也是这样的吗?”
“我们那儿不这样,不过我哥说,市里都是这种风气,”钟韵秋任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肆虐,却是圆睁着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县区和市里,还是有点区别的,下面的县区,做事要肆无忌惮得多,她的哥哥钟胤天在素波地宝兰区工商局工作,常对这些事发点感慨。
看着张梅一直闭着眼睛,钟韵秋的胆子就大了些许,在他身上摩挲的左腿略略地抬高一点,将自己神秘的方寸之地半隐半现了出来,笑吟吟地看着他,“你给张姐安排这么好一个地方,人家也要。”
看着她媚意十足的眼神,陈太忠愈发地感觉自己有些不克自持了,不过,这却是让他想起了刚才她的话,“你那儿区政府办还差啊?对了,杨晓阳怎么你了?”
“他啊,他是生手吧?”钟韵秋看似胸大无脑的那种,可是偏偏一语中的,“对曲阳根本就是一知半解,还是特有主意。”
敢情,杨晓阳带了侯健去考察,一去就直奔曲阳黄最集中的地方向阳镇,那个地方水质好,小作坊极多,小酒厂也多,镇子周围的几个村子,几乎家家都酿酒。
杨晓阳地设想很好,在这里弄块地,建个酒厂,不需要很大,平日里将村民们生产地酒收过来,自己勾兑包装一下然后就可以销售了。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侯健也可以自己生产曲阳黄,这活儿也不难,那里到处都是会酿酒地人,不过酒厂初创之际,大搞基础投入的话,难免会有点风险。
再说了,这么做也辜负了向阳镇一带在酒源上的优势不是?
杨晓阳认为,侯总的优势在于庞大的资金,以大欺小谁不会啊?所以在一开始,应该是平价收购四周的散酒,整合向阳镇的资源,同时将工作的重心放在广告宣传和渠道拓展上,打出自己的品牌来——这都是那些小酒厂不具备的能力。
必须承认,他的商业理念没有什么错误,小杨在深圳闯荡了几年,不是一点收获没有的。而且这计划为侯健考虑得很多,说是量身定做也不为过。
侯总也认为,杨晓阳是个实在人,该考虑到地都考虑到了,凤凰市招商办业务二科声名远扬,那不是没理由的,个个业务娴熟啊。
可是钟韵秋对他们俩的计划。只有四个字来形容——纸上谈兵!
这倒不是她拥有更成熟的商业理念,而是她非常明白当地的情况。向阳镇那里形势很复杂的,曲阳的黄酒大部分出在这里,这酿酒技术广泛流传,怎么也二三十年了,眼下还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战,到底是为什么,不值得深究吗?
酿酒户各有各地销售渠道。相互之间谁也不肯买账,久而久之就催生出了一些酒头,酒头和酒头之间又组成了松散的联盟。
现在地向阳镇,就这种松散的联盟,都有十几个,侯健想去平价收酒,人家别人凭什么卖给你啊?高价还差不多。
可要是高价收酒,侯健的厂子落在向阳镇那就是找死了。你抢了别人的饭碗,别人还不得跟你玩命?正经是落户在农业园之后,只要肯高价挂牌,那些酒头自然会找上门来。
向阳镇现在最大的联盟,就把持在镇党委书记李跃华手里,他是任了十三年的镇书记。见证了从改革开放以来,向阳镇是如何一步步走向县区经济强镇的全部过程。
前几年他是没资格升,现在嘛,李书记又没傻掉,守着一个经济强镇,还进步什么呢?钱是半个儿子——关键时候比亲儿子都顶用。
现任地镇长游杰,是市纪检书记秦小方老婆亲侄女儿的爱人,秦系又一度在凤凰坐得很大,可是就凭游镇长的背景,死活是撼不动李书记。由此可见李家的根基之深——十三年的党委书记岂是开玩笑的?木桶也打造成铁桶了。
不过。在游杰的细心经营下,他手下也有两家联盟投靠了过来。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大家都要生存的,李书记再大能,也卡不住所有地人。
李跃华有四个儿子,李大到李三,基本上都是向阳镇的霸王——老四或者好点,他在加拿大留学呢,自费的那种。
钟韵秋是这么想的,但是这话还死活说不出口,她好歹是县政府的工作人员,破坏招商引资这罪名,她可是担当不起。
当然,侯健和杨晓阳也不会忽视当地可能发生的制约因素,不过,他们考察地时候,不但曲阳区招商办主任在场,常务副区长也在场,李跃华和游杰拍了胸脯保证的,一定会好好地配合来自省城的侯总。
“我感觉,你好像对李书记有点成见?”不知道为什么,陈太忠就有了这种感觉,但是他可以确定,自己的感觉应该是没问题的,“是不是啊张梅?”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梅睁开了眼睛,一听他这么问,眼睛立刻又闭上了,可一双手又悄悄地环住了他的腰肢。
“他家老大和老打过我哥,”钟韵秋说到这里,眼睛就有点红了,道出了一段心酸往事,“到现在为止,我哥都不怎么回来呢……”
她的哥哥钟胤天脑瓜比较活,在素波上大专的时候,仗着老爹供销社主任的身份,就联系了素波的几个批发市场想供应散装曲阳黄。
结果这事儿就被李跃华拦住了,李家老大老狠狠地打了钟胤天一顿,槽牙都被打掉俩,下巴也被打得造成了习惯性脱臼。
钟胤天吃了这亏,自是不肯善罢甘休,纠集了钟家十几个亲属加七、八个供销社地杂鱼还有几十个帮闲,手执铁锨、鸟枪就冲向了向阳镇,谁想李家那边准备十分充足,七、八十号人,还有土炮,差点酿成大事。
最后,还是武警们赶到,才驱散了双方,钟胤天原本毕了业想回来地,也是因为这事儿,怕带给大家更大的麻烦,最终留在了素波。
这也就罢了,更可气地是,去年李大的老婆亡故了,李家居然上钟家提亲了,说是把钟韵秋嫁过去,这段梁子就算揭过了,李大还能考虑支持一下在省城发展的钟胤天。
他都四十了,还是丧偶的这种,居然打上钟韵秋的主意了,真的是欺人太甚,当然,这也是因为钟韵秋的老爹退了,要不然,李家也不至于提出这么不和谐的要求来。
总算是钟韵秋现在也算是政府办的人,钟家又不在向阳镇,政府里也还有几个念着老钟主任好处的主儿,这段事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揭过了。
“现在呢?他现在还纠缠你不?”陈太忠虽然压在张梅身上,左手支着上身,可右手却是在钟韵秋丰腴的大腿、胸腹间游走着,听到这话,自是要冷冷地发问。
小子,敢动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