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沈放和姚玉一起出的门,二人在厂门口的公交站台分了手,自然少不了姚玉一番警告和提醒,待赶到二马巷,邱清荷拎着行李已经在巷口等着了。
上身白衬衣下身牛仔裤,凹凸有致的身段显得无比性感,将这有些微凉的清晨也烧得火辣,邱清荷就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大明星,微微浅笑着站在那看着沈放过来,以至路过的行人无不侧目,有些心性顽戏的主还不停地冲她吹着口哨。
“你爸妈还真放心让你跟我去上海?我还以为你来不了呢。”随意将额前的碎发挽到脑后,邱清荷迟迟不将手放下来,见沈放着急不耐的样子,扑哧又笑道:“这里来来往往都是熟人,你要还腆着脸拉我的手,恐怕还没到上海,你爸妈就得追上来兴师问罪了。”
沈放就挎了昨天那个帆布包,闻言更是心里痒痒的,干脆左手抓着邱清荷的右手,右手抢过她的行李箱,感觉着她那凉丝丝滑腻无比的肌肤,笑眯眯地说:“我帮你拿行李不就行了?你那只手也不能总在耳边放着吧?呵呵……握着你的手真舒服,就跟大热天往肚子里倒下去一大桶冰水那样……”
奢侈地打了个车去车站,然后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一路上沈放和邱清荷有说有笑谈天说地,丝毫不觉旅途的辛苦和无聊,等晚上八点左右到了上海踏上地面,才觉得干坐了一整天,浑身上下都酸痛得快散架了。
邱清荷住在学校,也没地方安置沈放,只得带着沈放去了学校的旅馆,费了好大力气才让旅馆的工作人员相信沈放是她弟弟,这才开好房间,放下行李出去吃饭。
要说上海的繁华,绝不是小小的黄州市可以比的,邱清荷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也被它林立的高楼大厦、穿梭的来往车流给唬住,差点就迷失在这个走在时代最前沿的城市的缭乱色彩里。
“不觉得上海很美吗?”邱清荷对沈放的泰然自若有些不理解,哪里能想到这个城市沈放前世不知已经逗留了多少回,“要不吃过晚饭,我带你到四周随便走走看看,反正明天我就要考试,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了。”
“还是改天吧,坐了一天的火车,你估计也累坏了,还是回宿舍歇着吧……等你考完试,再带我去逛逛,总不能白来一次上海,回去人家问我上海有什么好的,我总不好说就是楼房汽车多吧,呵呵……”
邱清荷在财经大学待了三年,别说学校的男生,就是相隔好几条街的同济大学也有无数发情的牲口跑来抢食,甚至还有些无聊找抽男组成类似于后援团的组织,将邱清荷的身高、三围、喜恶、作息规律研究的一清二楚,就差没去翻邱清荷家的族谱,研讨出一个邱清荷是历史上某某大美女后人的惊世结论来。
跟这样一个美女手拉着手在校园里走,就像在敌人阵地前沿散步溜达一样,压力是巨大的,好在沈放看上去年纪不大,很多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自以为是邱清荷生命中四分之三的男人,在见了沈放之后都是先哭天抢地嚎啕一番(那男的好帅),然后又惊喜地松了口气(靠,原来年纪还很小),很不要脸地上来跟邱清荷打招呼说,啊,这一定是你弟弟吧?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邱清荷的XX(XX以无数种自作多情的称呼替代)。
面对这样的事情,邱清荷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但在沈放面前,也说不清为什么,总是觉得非常尴尬,到后来干脆拽着沈放一溜烟往外跑,发誓再也不跟沈放一块拉着手在学校里面走了。
其实沈放才郁闷呢,年纪小又怎么了,老牛可以吃嫩草,我就不可以收御姐吗?
在校外的小店吃过饭,邱清荷顺道去了趟寝室,沈放站在楼下等着,没想楼上一扇窗户砰地打开,几个长相还算不赖的女生探出头来冲自己喊,“小朋友,怎么不上来看看姐姐们呀?”“哇,你长得这么可爱的啊,姐姐明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清荷太坏了,居然一个人吃独食?”“是啊,好弟弟要姐妹们一起分享嘛……”
看着她们一副拐卖幼童的激动表情,沈放还真想好好调戏一下她们,可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低着头很是羞涩的站在那装纯洁小羔羊,“可不能让邱清荷误会自己是个什么花都喜欢蜻蜓点水沾一下的登徒子,好色也得有些品位才行。”
邱清荷出来的时候整栋楼有大半的窗户都敞开着,数不清的女生在那起哄笑闹,就连路上也逗留了很多看热闹的家伙,沈放都觉得实在是太过了,自己又不是外星人,至于被这样围观吗?
回到旅馆房间,邱清荷的脸蛋还红扑扑的,显而易见在宿舍没少被姐妹们开带色的玩笑,她将一大堆资料放在床上,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听到沈放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门,竟然自己吓自己地啊一声叫了出来,眼前好一阵昏眩,声音既娇羞又害怕地问:“你,你关门,做什么?”
沈放一愣,看了看邱清荷的紧张表情,又看了看房门,猛地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直接就笑倒在地上。
邱清荷也反应过来,更加觉得羞臊窘迫,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咬着嘴唇在那看着沈放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气鼓鼓跺了跺脚,拧身就跑进卫生间,“就这样笑死你好了!”
看着镜子里桃花满面的自己,邱清荷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没来由得就想哭,她不敢再想去,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着凉水,一个声音却不停在她耳边响着,“要是沈放能大个五六岁,就是三四岁也好啊……”
好不容易才将邱清荷从卫生间哄出来,沈放发现她双眼微红,竟是在里面哭过,哪里还敢在笑,只一个劲赔不是,就差说自己狼心狗肺、狼子野心了。
从邱清荷带来的资料可以看出,她是花了大心力研究过苏三山的,那张手绘的股票日线图还好说,只要每天坚持记录股票的开盘价、最高价、最低价和收盘价,也能整出来,可是那张MACD曲线图就不那么简单了,不仅需要扎实的专业功底,还需要大量的计算,而沈放的记忆也说明,就在挪用公款案发后不到半年,苏三山就大涨近乎翻番,由此可见邱清荷并没有选错股票,只是时不与她罢了。
邱清荷分析得出的结论是,在过去三个月时间里,一直有大庄在暗中一边吸纳一边打压苏三山的股票,具体什么时候会启动还不得而知,但最长不会过今年年底,只要耐心持有,收益绝对会超过百分之三十。
“你觉得至多两个月,资金就必须要回笼,是这样吗?”邱清荷聚精会神地望着沈放,百分之三十的收益也就五六十万,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真枪实弹的战斗,她要一个成功的事实来证明自己,起码向沈放这个名义上的老板证实自己的能力。
沈放摇摇头什么都没说,资金必须尽早回笼那是不争的事实,可他却不想给邱清荷带来太大的压力,如果一切能在背后搞定,他并不介意一手缔造邱清荷创造的奇迹。
二人就苏三山的事情讨论了许多,邱清荷再一次对沈放刮目相看,如果说赌石沈放是一知半解,那对于股票证券,沈放绝对算得上行家里手,很多理念和技术手段都是邱清荷从未接触甚至从未听到过的。
这一晚过得很快,几乎不经意间邱清荷才意识到宿舍楼已经关门了,她看了一眼沈放根本没有去隐藏的坏坏表情,打着哈欠就将沈放赶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是没有锁的,防君子不防小人罢了,原本还困意浓浓的邱清荷躺在床上,眼睛闭了大半天,心还是砰砰剧烈地跳着,感觉耳朵根子都红了,她眼睛时不时睁开看一看卫生间的门,生怕它会打开,又隐隐期盼着它会打开,直到沈放轻微的鼾声传来,她才重新被睡意裹卷,慵懒地搂着被单,甜甜地笑着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