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妮笑了起来,陪着骆志远和孟蕾两人走出房门,下了楼,上了停在楼下的警车。去了l城第一警察分局,警方非常客气,从始至终都是女警简妮陪同,做完笔录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简妮就又亲自开车送孟蕾和骆志远回酒店。
很显然,简妮已经从凯瑟琳那里得到了证实,骆志远的确是被邀请来的华夏国医生,凯瑟琳参议员的贵客。有了这么一重外宾身份,兼之骆志远妙手回春生生救回了一个已经被宣告死亡的涉案女孩,l城警方对他客气和保持足够的礼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回到酒店,骆志远就休息了。他没有把今天发生的事放在心上,虽然他隐隐还有些担心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珍妮。因为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骆志远睡了一个多小时就再也睡不着,索性就穿衣起床。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夜幕降临了。
骆志远站在宽大的落地窗面前,拉开窗帘,凝望着视野所及内大街上车水马龙和霓虹闪烁的异国都市夜景,默然不语。
门被敲响,骆志远回身去打开门。
孟蕾站在门口,面带无奈的苦笑:“骆处长,打扰你了,不好意思,门外来了一群记者,想要采访你。”
骆志远皱了皱眉:“记者?采访我?为什么?”
“警方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了珍妮案的案情,其中就提到了你救回珍妮的事情。这不,几家媒体的人就闻风而至,堵在酒店的大堂里不肯离开了。”
骆志远摇了摇头:“我不接受什么采访,孟参赞,麻烦你帮我回绝了吧。我来y国是组织上的安排,没有必要弄得满城风雨。”
孟蕾犹豫了一下,轻轻笑道:“骆处长,要不然你多少露一面,简单应付一下?你放心,对于你的身份和真实信息,大使馆会通过外交渠道对媒体进行保密协调的。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骆志远还是摇头:“不,不用了。孟参赞,你去帮我回绝了。我不接受采访,更不希望被人打扰。”
说完,骆志远就当机立断地回了房间。
见骆志远不肯接受采访,孟蕾无奈地回返去安抚各路媒体记者。她征求了大使馆领导的意见,觉得骆志远作为中医传承者和文化使者,接受一下媒体采访,借机传播两国友好信息和弘扬中医文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可决定权在骆志远,既然骆志远坚决不同意,她也不能强求。
孟蕾在酒店大堂安抚记者的时候,凯瑟琳在自己的别墅里倾听着秘书莫拉的汇报。
凯瑟琳微笑了起来:“莫拉,这一点也不奇怪,骆的医术尤其是他的针灸,非常神奇,我亲身体验过。所以,对此我并不感觉意外。”
莫拉轻笑一声:“夫人,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扩大影响的机会。”
凯瑟琳有些奇怪地望着自己的助手和心腹智囊:“怎么说?”
“夫人,你想想看,您请来的东方神医救回了珍妮……你一向又坚持公益活动,在选区内呼声很高。既然如此,我们不妨趁机安排一下,你明天早上去医院探视珍妮,有可能的话,还可以邀请骆到医院为珍妮治疗——倘若骆能治好珍妮,那你也因此得到更多的赞誉;而就算是治疗没有效果,也展现了你亲民的一面,对我们来说都没有损失呢。”莫拉侃侃而谈,说着自己的想法。
凯瑟琳好看的柳眉儿一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
政客政客,不仅要会鼓舞人心的施政纲领和惠民目标,还要善于炒作和造势。否则,就得不到选民的支持投票。
“莫拉,你去通知一下孟蕾,最好是先跟骆说说,免得引起他的不快。”凯瑟琳想起骆志远终归是自己邀请来的客人,不能怠慢。
莫拉犹豫了一下,虽然她口头上答应下来,但实际上,她并没有去联系孟蕾。因为她有一种预感,骆志远是不会同意配合炒作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了。
第二天一大早。
l城是世界上有名的雾都,红日初升之际,雾气仍然缭绕在都市的大街小巷之中。慵懒的市民从家里走上街头,喧嚣的城市又拉开了一天的序幕。骆志远一早就醒来,其实这他因为调整时差的缘故,睡一会醒一会,搞得精神异样的疲倦,这个滋味儿并不好受。
骆志远靠在上随意翻看着酒店侍应生摆放在门口的当日报纸,其实他也就是看看图片和标题,具体的内容也不甚了了,整个版面黑压压的英文看得他眼晕。
孟蕾正在酒店餐厅为骆志远安排早餐。其实这是凯瑟琳的助手莫拉提前预订好的,骆志远逗留期间,一日三餐除了特殊情况之外,基本上都在酒店解决,费用方面,莫拉早就预支了。
其实一开始,凯瑟琳本来打算让骆志远住在她的别墅里,但莫拉提醒她,她的身份不一般,如果突然家里住进去一个异国青年,未免会让好事的媒体大做文章,传出不利于她的绯闻来。凯瑟琳想想也有道理,就将骆志远安排在了距离她办公室不远的这家大酒店。
这个时候,莫拉陪着凯瑟琳赶去了位于杰夫大街112号的邦杰红十字医院,昨天突然发病的女孩珍妮就被送到这家医院急救,至今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进行全天候的监护,她的人处在深度昏迷状态之中,但有微弱的呼吸和具有生命活性的心跳。
这家医院是公立医院,距离l城第一警察分局的办公地点也并不远,大概有千把米的样子。
莫拉和凯瑟琳在几名保安人员的簇拥下刚进了医院不久,参议员探视谋杀案昏迷女孩珍妮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很快就引来了各路媒体的记者,将医院的门口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实际上,消息是莫拉故意放出去的,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通过此事来渲染炒作,提升凯瑟琳的正面形象和社会影响力。
l城第一警察分局内,负责这起谋杀未遂案的简妮警探正在向警员做案情分析。
根据现场的勘察结果,试图谋害珍妮的凶手在警方赶到之前就离开了,他有着充足的时间从容离开,而很显然,与珍妮一起入住这家酒店的名叫约翰的白人青年成为最大的怀疑对象。
因此,缉拿这名白人青年成为破案的关键。当然,如果珍妮能尽快清醒过来为警方提供更明确和更深入的破案线索,那是最好不过了。
但从医院反镭来的信息来判断,珍妮就算是能清醒过来,也不是短时间内的事情,而更大的可能则是,珍妮成为长期昏迷卧床不起的植物人,生命虽然保住了,但生不如死。
简妮在黑板上重重地写下了“john”的名字,然后又在这个名字下面划了一道粗粗的下划线,大声道:“必须要找到这个叫约翰的男子,他是破案的关键。首先从珍妮的亲属关系开始查起,逐步扩大到她的社交关系,将这个约翰挖出来。珍妮工作的公司同事,珍妮的家人,都是需要我们重点调查的对象。”
男警艾德里安?霍索恩匆匆闯进来,大声道:“简妮,我想,约翰已经找到了。”
艾德里安将手里一张社区服务卡递了过去,“约翰?索贝尔,23岁,无业青年,父母是爱尔兰高地人,曾因斗殴被拘役,这是他被法庭判处社区服务的登记卡,我查过,珍妮的母亲正视,他就是正在与珍妮鬼混的约翰,而与酒店的安保录像比对,正是此人。”
“随后,我去珍妮工作的公司查证,约翰也曾经在同一家公司干过安保人员。”
简妮大喜:“好,我们马上行动,抓捕约翰!艾德里安,你带几个人去守在医院,我担心凶手得知珍妮未死,不死心,会潜入医院继续行凶。”
艾德里安耸耸肩:“医院有我们的人在守着,当然了,我会过去的,简妮,你放心!”
简妮挥了挥手,带着十几名警察飞奔出警局,驱车直奔约翰的住所,抓捕本案最大也是目前唯一的嫌疑人。
但简妮带人赶到约翰的家,却扑了一个空。约翰的酒鬼父亲老约翰晃荡着身子,手里攥着一个棕色的酒瓶子,口中酒气熏天,大刺刺道:“那个该死的小子约翰,早就该死了,该死了!”
简妮恼火地一把抓住老约翰的胳膊,怒斥道:“约翰去哪了?他的住处在什么地方?”
老约翰哼哼唧唧地嘟囔着,“我不知道,你应该去问上帝!oh,mygodhowcanihavesuchanunfilialson”
简妮见从老约翰这里问不出什么结果来,y国法律健全,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不能轻易缉拿公民,甚至在没有拿到搜查令之前,老约翰有权撵她们出去,所以简妮也只好羞恼地跺了跺脚,又率一群警察原路返回。
刚刚获得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回去的路上,简妮黑着脸,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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