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妮回到警局向上司通报了新案情,然后申请了搜查令,对珍妮的住处进行了全面搜查,结果证明,珍妮果然与一个神秘男子有秘密的往来,她的卧房衣柜里有一件男士的外套,而从外套的质地、样式和品牌来分析,出身下层社会并没有正式工作靠低保维持生活的约翰并没有购买这种高档品牌外套的经济能力,而尺码也明显不符。
珍妮涉嫌伪证被警方带走,但珍妮进了警局三缄其口,死活都不开口,简妮无奈,只能让医院带回珍妮继续监视治疗。
简妮决定从珍妮的家人入手开始调查。
下午,简妮赶去了位于费蓝可大道112号的珍妮母亲家。珍妮的父亲不在家,珍妮的母亲安吉拉接待了简妮。安吉拉并不知道自己受害的女儿已经变成了警方的最大怀疑对象,还当是警方在追查谋害珍妮的凶手,对简妮的调查极尽热情和配合。
安吉拉甚至并不知,她心目中的试图谋害珍妮的凶手约翰已经遇害身亡,而简妮也故意回避了这一点。
对于约翰,安吉拉满腹的抱怨和愤怒。从一开始,珍妮与约翰交往,就得到了安吉拉的强烈反对。在安吉拉絮絮叨叨的抱怨中,约翰被描绘成了一个酗酒、无耻、斗殴、不学无术的街面****,甚至还有可能沾染毒品。
安吉拉坚称,约翰与珍妮来往就是居心不liáng,她说珍妮辛辛苦苦打工的工作所得,大部分都被约翰“剽窃”,她甚至为此跟约翰吵了几次,起了冲突。
说到愤怒处,她紧紧抓住简妮的胳膊,要求警方尽快将约翰这个人渣绳之于法,为珍妮报仇,也还这个街区一个朗朗乾坤。
简妮苦笑应付着,她无意中从安吉拉家的客厅里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安吉拉夫妻还有珍妮与一个三十多岁风度翩翩男子的合影。
“这位是?”简妮故作无意问。
安吉拉轻叹一声:“简妮警探,这可是一个大好人,他是珍妮以前的老板,他叫迈克,是鼎鼎有名的开雷默公司的老板。哎,他和珍妮原本可以……但……”
安吉拉长吁短叹起来,从她的诉说里,简妮若有所思,得到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
迈克是珍妮以前的老板,有过一年多的办公室恋情,当然迈克是已婚人士,他们的感情是隐蔽在地下的。迈克出手极其大方,甚至还准备出资给珍妮买一套豪华公寓,但后来迈克的妻子发现了这段地下情,两人就此不了了之。
如此,说明导致珍妮怀孕的很可能就是这个迈克。
而引起简妮高度重视的是这个迈克的身份。他不是单纯意义上的企业家,雷默公司的老板,同时还是凯瑟琳参议员的堂弟,凯瑟琳家族的一分子。
一桩凶杀案牵连上世家贵族家的公子哥儿,这事儿就变得有些非同寻常。简妮没有擅作主张,返回警局向警长汇报。在得到了上司同意之后,她才暗中对迈克展开了秘密调查。
下午四点。
凯瑟琳母亲简的庄园里来了一个客人,其实就是简的侄子,凯瑟琳的叔叔之子迈克,她的堂弟。凯瑟琳和简与迈克一起喝下午茶,莫拉则陪着骆志远和孟蕾,在花园里闲谈,而话题就是迈克。
凯瑟琳与迈克同是凯瑟琳家族中的后辈,但迈克却并不是合法的继承人。这种情况显然比较诡异和复杂,很多内情莫拉也不知情,只是无意中向骆志远介绍说,迈克名下只有一家企业,而家族的大多数产业都在凯瑟琳的名下。
后来骆志远才知道,原本迈克与凯瑟琳拥有同等的继承权。凯瑟琳的父亲兄弟两人,凯瑟琳的父亲掌握家族的60%产业,凯瑟琳的叔叔也就是迈克的父亲掌握40%。但迈克的父亲在世时就公开宣布取消迈克的继承权,将所有产业都转移在了兄长名下。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怪异和反常规的情况?除了凯瑟琳家族中人,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三人正在闲谈,一个保镖模样的人推着一把轮椅走了过来,轮椅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看上去精明干练的白人男子,他拥有的不是凯瑟琳一般的金黄头发和深蓝色的眼眸,而是棕色头发和褐色眼睛,显示出他其实应该拥有美洲人的血脉。
凯瑟琳陪在一侧,只是骆志远明显感觉她的表情有些生硬。这似乎从一个侧面折射出,对于这个堂弟的来访,凯瑟琳并不是很高兴。
但迈克打着探视婶母简的旗号,凯瑟琳无法拒绝。甚至,就当迈克听说这两天报纸上渲染得极其神秘的东方神医骆大师,就在简的庄园之中,就提出了会面的要求,凯瑟琳也同样无法拒绝。
迈克面带微笑,来到近前,主动伸出手去:“骆大师,你好,我是迈克!”
凯瑟琳也勉强笑介绍:“骆,这是迈克,mybrother!”
孟蕾翻译过去。
骆志远微笑着跟迈克握手寒暄,简单客气了两句。
见他望向自己坐着的轮椅,迈克哈哈笑着解释了起来。原来,他是一个登山运动的爱好者,l城登山运动协会的副主席,半个月前,他在协会组织的登山活动中不慎摔伤,右小腿骨折,暂时要靠轮椅来行动了。
迈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自己有过敏性鼻炎,还有浅表性的神经衰弱,虽然都是一些小毛病,但也挺煎熬人的,询问骆志远中医有没有好的办法。
骆志远出于礼貌,就站在那里为迈克试了试脉,发觉迈克果然有鼻炎和神经衰弱的毛病。他松开迈克的手腕,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迈克的左腿,表情古怪,但他旋即就掩饰了过去,没有引起迈克或者凯瑟琳等人的注意。
骆志远同意也给迈克施针治疗几次,看看效果。
但当骆志远真正要下针的时候,迈克突然反应激烈,开始拒绝治疗。
骆志远皱了皱眉,收回了手里的金针,淡淡道:“迈克先生,你确定不肯接受我的针灸治疗吗?”
迈克苦笑着点点头:“不好意思,骆,我实在是心理障碍,我不能接受,一根根针扎进我的身体里,抱歉了!”
骆志远淡淡笑了,“那就算了,随你的便。”
骆志远将金针收回针囊,凯瑟琳在一旁也皱了皱眉,对于迈克的表现,她有些不满,更有些看不起。这个不成器的堂弟,还是这么不长进,连扎个针都畏惧的人,能成什么大事?
其实,骆志远心里很明白,迈克之所以临场变卦,不是畏惧,而是突然感到心虚,唯恐……至于他为什么会心虚,那就不得而知了。
迈克乘车离开简的庄园。
庄园外,女警简妮开着自己的汽车追了上去。她追踪迈克的车离开简的庄园,去了雷默公司。迈克被人推在轮椅上进了雷默公司的办公区,而半个小时后,简妮发现迈克又离开公司换成了另外一辆天蓝色的商务车,驱车直奔郊外。
迈克的家在城里,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那条穿城而过的著名河流的南岸,有名的富人区。但迈克不回家,反而奔向城外,这引起了简妮的高度警惕。
简妮一边追踪迈克的车辆,心里其实却有些失望。
迈克在半个月前在登山运动中摔断了腿,坐在轮椅上。简妮已经从迈克治疗过的医院查到了治疗记录,既然如此,迈克就自动拥有了无法作案的天然证据。按说,其实迈克作案的嫌疑开始排除了,但简妮却有一种预感,认定凶手就是迈克,准备继续追查,看看迈克会不会有后续的行动,自己暴露出马脚来。
但结果却更加让她失望。迈克去了郊外一家私人会所,与他的朋友某企业老板一起喝咖啡谈生意,然后又共进晚餐,入夜时分才驱车返回城里,回了自己的家。
简妮追踪了大半天,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无奈只能放弃。
对于迈克这种拥有上流社会身份不一般的成功人士,警方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能轻易动手的,哪怕是幕后的调查都不能,一旦让对方知晓,一纸诉状告上法庭,不要说简妮,就连简妮的顶头上司警察分局的局长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难道这条线又要断了?
简妮苦恼地挠了挠头,心情变得极度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