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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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两次的接触,朱一铭对这个党政办主任的印象很不错,虽然势利了一点,但工作能力应该还是挺不错的。
车和司机的事情解决好了,这个秘书的事情还真让朱一铭头疼不已,想了许久,也没理出个头绪来,最后还是决定听听李志浩的意见,毕竟现在自己的脑门上贴着个大大的“李”字。再加上自己过来以后,也需要把梦梁这边的情况向他做个汇报。
“喂,你好,我是梦梁的朱一铭,请给我转一下老板。”
“朱哥啊,你好。”电话里传来一声让朱一铭很是郁闷的称呼,“我是柴凯飞,老板已经吩咐,你的电话直接打进去。”
朱一铭听后,心里一阵感动,李志浩对自己的关心与爱护,还真是没话说。朱一铭下来之前,他就这样说过,但是朱一铭也没托大,而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走,想不到他竟特意和秘书作了交代。
朱一铭刚准备向柴凯飞道个谢,电话里已经传来了李志浩沉稳的男中音,“小朱啊,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吧?”
“谢谢老板关心,一切都还不错,裴书记也很关照我。”朱一铭连忙为裴济叫了一声好。
“呵呵,那就好,有你们两人在梦梁镇,我就放心了。”李志浩的声音有点凝重,接着说,“不过也别着急,徐徐而图之,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我还是相信你们俩人的能力的。”李志浩对梦梁的情况还是很上心的,这是他准备插手的第一个乡镇,同时也是除邵仙以外,恒阳综合实力最强的乡镇,当然是在玉河镇升级为省级开发区以后。梦梁镇是李贺天的老巢,同时也是苏运杰的依仗,如果能把它拿下,那李志浩的腰杆就更硬了,对其他一些还在观望着的局长、书记、镇长们来说,也绝对可以起到杀猴骇鸡的作用,所以由不得李志浩不看重。
“谢谢老板的信任,有了您的鼓励和掌舵,我们干起来也信心十足。”朱一铭乘机拍了一记马屁。
“你这小朱,刚下去还没到一天,就学会给我送高帽子了啊,以后要注意。”李志浩笑着说,话外的意思是批评,但话里却听不出半点这方面的意思。
“老板,我有个私事想向你汇报一下。噢,不对,也算是公事。”朱一铭借机说道,“我拿不下主意,想请您定夺。”
李志浩听后微微一笑,说:“你小子话还真多,什么私事公事的,你说说看。”
朱一铭就把裴济刚才和他说的,关于曾琳的侄女曾云翳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李志浩。李志浩听完以后,沉思了半天,喃喃地说:“这事倒还真是不太好办,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李志浩想借机考一考朱一铭。
朱一铭心想,又是一只老狐狸,我要有想法还用得着问你吗,但转念一想,这应该是老板对自己的考验,于是沉吟了一番后,试探着说:“老板,我是这样想的,弄个女孩在我那,总不是个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呵呵!”李志浩听后,笑了两声说,“跟我还打马虎眼呀?你能轻而易举地把人家给否了吗?你搞清楚没有这是不是宣传部那位的意思,假如要是是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把人家伸过来的橄榄枝,硬生生地给折断了?”
朱一铭听后心里一拎,自己的眼光还是狭隘啊,之前最多只想到,要是不同意曾云翳做秘书,是不是驳了曾琳的面子,想不到老板一开口,就点中了问题的关键。理清了思路以后,又等了十来秒钟,朱一铭才开口,“那要不我就告诉裴书记,让曾云翳过来。”
“你小子就给我装吧,好像你吃了多大的亏似的。”李志浩一眼看中了朱一铭的心思,严肃地说:“我可先提醒你一下,和人家小女孩之间相处,一定要注意分寸,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该说,给我多掂量掂量。我只要听到一点点风言风语,绝饶不了你。”
“老板,我知道了,请您放心。”朱一铭也一本正经地说,“感谢您给我的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一铭啊,官场水深流急,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啊,并且还会产生连锁效应。我的意思你懂吧?”李志浩的语气凝重起来。
“老板,我知道了。以后,我要有拿不准的事情,就向您请教。”朱一铭腆着脸说,“我一定会努力的,绝不辜负老板的栽培。”
李志浩听后很是满意,见敲打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笑着对朱一铭说:“你就别谢我了,你那老丈人对你可是青眼有加,你可不能让他失望啊。悄悄地告诉你一声,他的脾气可倔,当年在警卫连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炮筒子。什么意思你懂的吧?”说这话时,李志浩县委书记的威压荡然无存。
朱一铭听了一愣,老板说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在敲打自己,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像,看来还是做贼心虚。
放下李志浩的电话以后,朱一铭立刻给裴济打了过去,裴济听说朱一铭同意,让曾云翳做他的秘书了,也还高兴,说自己这就给孙运喜打个招呼,让小曾明早就过去为你服务。
朱一铭听后心想,你这话说得可有歧义啊,要是被县委宣传部的那位听见了,还不吃了我。
“哦,说漏嘴了,让小曾过去工作。呵呵!”裴济可能也意识到刚才那话说得有问题,随即改了过来。
朱一铭一听心里更是郁闷,怎么听怎么觉得对方的话,有越描越黑的嫌疑,于是不在纠缠这个话题,扯了两句闲话就挂了。
把这两个问题解决好了以后,朱一铭也就闲了下来。说实话,此时此刻,要想朱一铭静下心来工作几乎是不现实的,他的整个人始终处于亢奋状态。虽然在人前可以伪装,但独自一人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回复地本真状态以后的他,那种莫名的亢奋,就如永不停息的海浪一般,连续不断地袭来。这也许就是人性中掩藏最深的虚荣,对于一个农家小伙,年仅二十三岁就已经成为了一镇之长,说没有开心之意,激动之感,是人估计都不会相信。朱一铭虽然反复地提醒自己不可得意忘形,要沉着、镇定、稳重,然而效果不佳,于是他索性从老板椅上站起身来,来到窗边,向外看去。
七月的恒阳热得让人难耐,那令人讨厌的知了,拼着命地鸣叫,不知是因为热的难耐,还是炫耀那动人的歌喉。尽管已经四点多钟了,太阳还是如六月的荷花一般——正当时,把楼前的那块宽阔的水泥地晒得惨白惨白的。在水泥地面的尽头,有两把小花伞从厕所的位置渐渐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泯州的大姑娘、小媳妇也都喜欢学着大城市的人用伞来遮阳了,看这趋势,应该有点效果,这不大街上的女子都是雪白粉嫩的。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那小花伞的主人突然探出头来,往自己所在的位置匆匆一瞥,朱一铭下意识地一缩头,眼光扫到之处,墨绿色的连衣裙,在强光的照射下隐隐有些走色,不过玉臂却更显白皙,这不正是刚才还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曾云翳吗?她的连衣裙竟是无袖的,朱一铭此时才刚刚发现,早知道刚才侧身的时候,就好好欣赏一番了,说不定会有意外地发现,可惜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明天就去给刚来的朱镇长做秘书了,芸姐!”曾云翳边落伞,边跨上台阶,冲着边上的女孩说。
“那恭喜你了啊,别忘了照顾照顾我啊!”那个叫芸姐的也是党政办的工作人员,叫季晓芸,今年二十六,去年刚刚结婚。
“那还要说,不过想要照顾你的人多了去了。”曾云翳笑着说。
“你这妮子还胡说,再说,我可就呵你痒痒了!”季晓芸满脸坏笑地说,作势就要把手伸过来。
“芸姐,别,我不敢了。”曾云翳连忙求饶,她从小就养成了一个坏毛病,特别地怕痒痒。上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女声经常借此整她。
两人进了办公室以后,见里面空无一人,有的出去办事了,更多的则已经提前下班了。“云翳,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事,怎么办啊?他老是过来纠缠我。”季晓芸满脸愁云,苦恼地说。
“没事,下次他再来,我来收拾他!”曾云翳满脸仗义。
原来袁长泰上次在曾云翳这吃瘪以后,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季晓芸的身上,这次他学乖了,在行动之前,彻底清查对方的家底,知道这个季晓芸并没有任何的依仗,不过是前年大学毕业以后,分过来的。自从他儿子去泯州上中学以后,老婆也过去陪读了,他就像只发了情的公狗,四处物色目标,可就是一个都不上他的船,没办法这阶段老往县里的洗浴中心跑。
“算了,不想这倒霉的事了。”季晓芸说,“对了,那新镇长好像蛮帅的呀,你是不是动了春心啊!要不怎么让你过去做他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