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汐自然点着头,一副不堪柳淮山大力拍打,一个重心不稳扑通跪下了。因为柳淮山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可是用了内力的。
“小子,你也不要给我下跪啊,呵呵呵,”柳淮山得意的道。又瞄了一眼一边的大黑。那愣小子这会还一脸的茫然,看着小白跪下了,倒是迟疑了一会,看看小白接着也跪下了。
“呵呵呵,庄主我知道你们两位对我忠心,呵呵,都起来吧!”柳淮山背着手挥了下。
柳云汐忙爬了出来,凌翼自然也站了起来。两人就这么跟在柳淮山的背后听着柳淮山的吩咐。最好柳淮山满足了自己的唠叨欲望,这才挥手让柳云汐他们离开。
“你为何要提醒他别生气?”回到住处,确定无人时凌翼有些不爽的问道,更可恶的是这女人居然给那老狐狸下跪。害的他不得不对那老混蛋下跪。
“那是要计划成功,还是要让他防范咱们?”柳云汐白了凌翼一眼,心说这家伙真的是白痴。难道她愿意这么做?“你想要他付出代价,但是之前你总要付出代价吧?你不付出代价,哪里能让一只老狐狸信你?”
凌翼不再多说,有些事情不论自己愿不愿意都必须去面对。他心中想着今天的一跪他日自己必须成倍的讨回来。“你真的要帮他那么做?”想了想凌翼又问道。若非自己亲耳所闻,恐怕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不见得就能起疑。
“当然要做。”柳云汐道,“不过你也听到了,咱们做的是前半部分赶人的活。这后半部分的活就和咱们没关系了。”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秋姑娘?你该明白秋姑娘并不想嫁给那姓徐的,事情若真变成那般,秋姑娘必然会痛不欲生。”凌翼道,他虽然想要报仇,但是却不希望无辜的人受害,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兄弟,你说你愿不愿意这事发生呢?”柳云汐问道。
凌翼自然是摇头。
“那不就结了?咱们只干赶人的活,又不干害人的活,如此一来自然有分身术了。”柳云汐轻声道。
“你啊,害我白担心一场。”凌翼不由的笑了起来。
“不是我说你,其实你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可是你知道为何你每次事情还没开始就走进死胡同了吗?”柳云汐瞪着凌翼道。她发现自己和这家伙交流起来真的很费力。这感觉就和拉着一条老黄牛往前走一般,无论自己怎么拉,这家伙就是定在原地不动,甚至有时候自己都会不由自主的被他的蛮力给拉过去。
“你说为什么?”凌翼问道:“可别告诉我,我是因为紧张的缘故。”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缘由?”柳云汐问道。
“我不紧张我自个,我就怕你一不小心就做错了事情。”凌翼想了想道。
“所以说你笨呢?这人紧了无智。就比如这习武一般,你若是一会想着练武,一会想着别的事情,你能练好武功吗?”柳云汐板着教训着。
“只是如今之事并非习武。”凌翼反驳道。
“事情不一样,这处理方式却差不多。你只有全心的想着一件事情,如此才能让那事情按着自己想要的方式走。同样的你心中有了杂念,那些杂念就会干扰你的判断,一直让你畏首畏尾,优柔寡断。”柳云汐道:“很多事情不过是一个过程。有些事情你不希望它发生,那你就得想着在这个计划中如何去规避那些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你因为害怕那些事情发生而不去做。那样你边什么也做不了。咱们本就是走在刀刃上的,稍有不甚别说计划了,恐怕到时候反而会自伤,所以必须集中精神。既然你有一个目标在,那你心中就想着那个目标,同时把任何不想干的东西,甚至包括感情一并扔开,如此你方能做到你要做的事情。”
“我最担心的便是你这一点,你若是连感情都跑开了,那你还有什么?到时候你岂不是连黑白都不分了?”凌翼皱眉,他实在不喜欢柳云汐这个态度,这女人做事太极端了,他就担心这女人早晚会出事。
“兄弟,你用脑子想事情,不是用心想事情。心里放着的是你要的目标,而不是感情。只要你心中有目标在,你的脑子自然而然的就会开动。同样,你若是有什么东西,比如说是道义,你也把它放在你的心中,和你的目标放在一起。告诉自己,要打成目标不能失了道义。你只要记着这一点就行了。别的任何东西都是不必要的,都可以扔了。你记着,这里不是你的安乐窝,这里是狐狸洞,你牵挂的越少,不仅你成功的机会越大,同样的你的安全也越大。同样的,你若是要保护别人,你要考虑的是怎么把你的机会想到最完美,每一个可能的漏洞都想到,只有你通盘想到这些时,你才能真正的保护到别人,否则你反而会给别人带去麻烦。”柳云汐觉得这家伙简直是驴子,脑袋被踢坏了的笨驴,犟得要死,还爱钻牛角尖。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凌翼无奈道:“我也是怕你走歪路,这才时时提醒你的。”
“你这家伙怎的让人受不了,我怎么就和一头驴在一起呢?唉,还是那个孔雀好。我说什么他脑子一动就明白了。”柳云汐受不了的嘀咕着,这会真的很想撞墙了,怎么就让自己保护这类人的?
凌翼非常受伤的看着柳云汐,第一次他有一种十分无奈的感觉。而且他嫉妒师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嫉妒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害怕,害怕柳云汐会走歪路,或者他在害怕她会走火入魔,他也怕她聪明过度,到最后会一发不可收拾,因为柳云汐有时候确实正邪不分,行事也是正邪不分。他担心她的聪明会害了她,他只有使劲的拉着她,才不会被她拉着走,以至连自己最后都迷失了方向。
“喂,我们
各行其是,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柳云汐最后道。
“不行,绝对不行。”凌翼立刻反对,坚决反对。
“那好,不许你再像之前那么拉着我。我不像既要对着自己的敌人,又要顾着周围的人,还要拖着你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累死。那我与其被你累死,还不如甩了你。”柳云汐严肃道。“我不想分出我的精力来照顾你的情绪。在我来说任何事情都是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散伙。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拖死我。”
“你忘了你答应过你要保护我的?”凌翼立刻问道。他发现听到柳云汐说不要自己时,他的心立刻慌乱成一团。
“我毁约,怎么样?你杀了我好了?”柳云汐毫不在意的道:“我把剑还给你便是。”
凌翼听柳云汐这么说,下意识的退后着,心中的难过在扩大,他不明白自己心中会那么难过,就恍如给人剜掉了一块,空荡荡的,让他那么难受。“是不是我不拉着你,你便不会赶我走?”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问,他几乎是在哀求她了。
“兄弟,别那副我剜了你心的表情!”柳云汐拍着凌翼的肩膀道:“我并不是要赶谁走,而是我不喜欢一个拖我后腿,不让我往前走的人。同样我也不需要这样的人跟在我身边。如果你没办法跟上我的节奏,那么我们按着各自的节奏做事。我有我做人的原则,在我没遇到你之前,我就是这么聪明,同样也是这么做事,可是我从来没有出事过,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把我的目标,我的道义放在心中,我做事从来就是撇开感情做事。可是你恰巧相反,在你的心中你的道义不是很强,有时候你是很冷酷的。但是你在乎感情,你会因为感情而去做一切。别人给你一点感情,你就会想着回报别人的一切。这是你我的区别。你记着,我绝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我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这些后果什么是有利的,什么是不利的,我要如何化解这些不利的。这些都是我在考虑的问题,一旦我想明白了,我就会全心全意去做,这时候谁要是敢拉着我的腿不让我往前走,谁就是我的敌人。能灭的就灭,能甩的就甩。同样我也不需要一个感情用事的人跟在我身边,那样只能拖我后腿,最后那所谓的感情更能害死我。”
凌翼受伤的看着柳云汐,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女人会把感情看作是包袱。感情难道不是人人向往的东西吗?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却变成了垃圾?没有感情的人还是人吗?这个女人心中到底有着什么?为何自己会如此的看不透她?
“我出去走在。”柳云汐实在不想看他的神情。她发现一个只知道感情的男人有时候同样也是个麻烦的男人。而且还是很愚蠢的。难怪自己时代的人会说那种人是精虫上脑呢!她忽然更想念季子期了,因为季子期就是那种把道义和目标放在心中的男人,那种男人,有时候为了他的目标会忍受感情的折磨。那样的人永远会明白自己要什么,自己要做什么,那样的男人不需要自己去教导,有时候他反过来可以教导自己。
她喜欢那样的男人。给自己没有任何的压力,同时又可以配合着自己的步伐前行。甚至他有时候会跑到自己的前面引领自己。
“我,我不放心你。”凌翼犹豫了好一会才道。
“别用这样的借口盯着我,这只会让我讨厌你。你记着,我不是那种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我也不是那种随意不要命的人。但是我需要自己的空间,尤其是要一个人呆着。我说过了我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感情,所以收起你的任何感情那些东西,对我无任何益处。我宁愿你是我们刚见面时的那个冷漠的男人,那样我们相处更轻松。”柳云汐道。她发现和凌翼交流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这男人根本不接受你的任何解释,在他心中似乎是一片黑暗。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她不喜欢这样的人。
事实也是如此,她柳云汐做事向来喜欢一件归一件,她不喜欢把很多事情搅合在一起,而后怎么也理不清。最后自己把自己搞混了,又把一切甩给别人,让别人来给他复杂。反倒是凌翼确是那样的人,要么无情,要么就把所有的感情投注过来。她不喜欢那样,那让她透不过气。大约这个时代的人都是这般混沌吧。柳云汐想着。
她忽然觉得柳淮山要把他们分开的计划未必是坏事。凌翼需要一个人面对一些事情。他只有单独去面对那一切时,他才会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当前要做的是什么。
凌翼不再多说什么,看着柳云汐走出屋外,走入月光中。他忽然开始恐慌起来,因为他觉得柳云汐走出去后,连带的也带走了自己心中的光明,他害怕这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他害怕这孤独,那无边无际的孤独,他觉得自己被人遗弃了,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理由了。他不要停在这里,他要走出去,他要跟着她,不管她到哪里,自己都必须跟着,他不许任何人拆开他们!谁要是敢这么做,他句杀了谁,就算是柳云汐自己都不行!她必须呆在自己规定好的位置,否则自己宁可伤害她也不会饶过她。
柳云汐走在月光下,想到凌翼她感觉到的不是脑子混了,而是心中的乏力感,那种窒息的,受伤的感觉。心中想着事情为何会这样。为什么好好的人会变得这般的执拗。她想着凌翼对她说的话,她总觉得这立马似乎有什么不妥。可一时半会的她又想不出理由。
只是一想到凌翼,她难受的是心脏,那种极度的暗淡郁闷。她抬头看着天空的圆月,很多时候当她想不明白东西时她会看向那天空,那明晃晃的月亮。她发现她喜欢月亮超过喜欢太阳。
太阳有时候太过炙热,那炙热会刺痛自己。但是月亮不会,月
亮就恍如一个幽怨寂寞的美人,在那里俯视着自己。
美人?柳云汐忽然想起了那个给关在地陵中的女人,圆月?今晚是圆月日?柳云汐问着自己。
身后悄然无声,但是一条黑影慢慢的像自己笼罩过来,似乎要把自己吞噬一般,这让她心生产生了一种窒息感。
“黑影?黑衣人?心魔?坟墓中的女人,受伤,心血!”这几个念在心中一闪而过,所以柳云汐脚步横移,一个转身看向背后的男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柳云汐沉声喝道。
“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走。”凌翼道,声音中有着意思说不清的情绪。
“好,我跟你回去。”柳云汐忽然道。
“你骗人,你根本不想跟我回去,你根本是在骗我。”凌翼怒道。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回去了。”柳云汐不以为然道。转身往回走。
凌翼依然亦步亦趋,心中忽然兴奋起来,他要占有她,只有这样她才会不离开自己。所以自己要先骗得她信任方可,自己只有趁她不备时占有她,如此她才会乖乖的呆在自己身边。
柳云汐小心的感受着身后的男人。“对了,你知道今晚是十几了吗?”柳云汐忽然转身问道。
“十五,怎么了?”凌翼本能的反应道,虽然柳云汐能感受道他的故作轻松,但是她还是能感受到凌翼的一丝紧张。“小柳,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今日晚了,你一定累了,咱们好好休息。”
“好。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柳云汐故意现出疲惫的神情,走了进去。一边道:“我先休息,你关门吧。”心中却想着远了今晚是十五,那是那个女人受难日,难怪他会出现反常。
不过凌翼的情形,似乎那女人在他心中了无生趣一般,莫非她遇到了什么问题了?
“好。”凌翼答应着,转身去关门,小心的插上门闩。
柳云汐回身靠近凌翼,凌翼本能的回头望着她:“怎么了?你还想出去?”
柳云汐一顿,这才明白远了是灯光让她的影子出卖了自己。
“不是,只是我看到似乎白天洗的衣物没有收回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看错了,要不你去看看?”柳云汐道。
凌翼看着柳云汐:“你在怕我?为什么?”
“噢,我,我。”柳云汐有些狼狈,没想的凌翼一下子看穿了自己。“好吧,我是有点怕你,你今天太奇怪了。”
“奇怪?是我奇怪还是你奇怪?”凌翼逼近柳云汐,他决定今晚不让她躲开,他不想再这么下去,他要她成为自己的女人,让她再也没有躲避的机会。
柳云汐看着一步步逼向自己的凌翼问答:“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我当做你内心的光明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把所有的光明给了我,而把所有的黑暗留给了你自己?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不能容忍我的离开?是不是这样你才想着不顾一切的对付我?”
“你既然明白我的心意为何你还要离开?”凌翼恼怒道。“我不许你夺走我的光明。”声音中有着霸道
柳云汐看逼向自己的男人犹如一个陌生人,那扭曲的面孔让她觉得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魔,心中一动她冷冷道:“你还记得你来这里是为什么吗?”
“还不是你要来我才来的?”凌翼火大道。
“再想想,在我遇到你之前,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柳云汐问道。
“是因为你要我来我才来的。”凌翼固执道。
“那你还记得你师傅教你的武功吗?”柳云汐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凌翼喝问道:“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以为你这样你就可以抓着我?”
“凌翼,真正入魔的是你,你被心魔控制了。”柳云汐瞪着凌翼道。
“你胡说,不可能,你才被心魔控制住了,否则你不会急记着甩了我。”凌翼怒道。
“冷静些,你的心魔开始于那个毒,而后是你和那个女人的链接。而后是你练了你别的武功。那武功本来没有问题,但是那武功却和那边是相通的,那武功可以抵制心魔,但是也同样容易招了心魔。只有心魔在,那功力才能不断增加。而那武功又和那个女人是相通的,她既然能和你心意相通,那么她心中的黑暗也会传给你。”柳云汐严肃道。
“你胡说,你根本就是胡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凌翼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嚷嚷着。“我现在不想很多说,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
柳云汐试图要让凌翼安静下来,哪知道凌翼突然抓着柳云汐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而后就着那血管猛吸,这一吸也让柳云汐一阵晕眩。就在这时,凌翼一掌扑灭了那烛火,抱着柳云汐往床上扑。疯狂中的凌翼使劲按着柳云汐。
柳云汐脑子里忽然闪过了黑暗中的那个女人。“他是人,他有弱点,找他弱点打晕他。用手刀打击他颈部动脉。”柳云汐在心中道,对自己,也是对那个女人。
所以柳云汐挥出右手一掌劈中了凌翼的颈动脉。凌翼脑袋一晕,倒在了床上。而后点了他周身的穴位。而后找了东西把他捆了。
柳云汐觉得这男人今日这么反常,必然是有缘由的,可是她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好一会倒是想起他说的在那个地方得了武功秘笈的事情,所以他找到了那秘笈。柳云汐细细看了那本秘笈,秘笈中有提到会入魔的情形,却没有如何解的法子。
她想起上次凌翼在山洞中下禁制一事,想着最好是有什么办法也给他下禁制。于是又在他身上搜查了一会,倒是看到另一本小册子。柳云汐看了看,还真的被她找到了一条可以捆人的禁制。反正她现在也不管有没有用,先试了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