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马的马夫见红马停止不进,且又在洛姬面前嘶叫,恐得罪受罚,遂提鞭以笞之。
见洛姚没任何反映,那匹红马强忍受着鞭笞之痛,又大声嘶鸣了几声,声声刺耳。
洛姚猛然回过神来,马嘶声,鞭笞声陆续传来,刺痛她的耳膜神经。洛姚不由得眉头一皱。
那马夫见洛姚皱眉,更加恐惧了,下落之鞭也加大了许多力道。终究是肉身,承受过一轮轮鞭笞,那红马终于在剧痛下妥协。将头缓缓低下,眼神中的期望被绝望取代,两行热泪滴入黄土,华为乌有。然后举步艰难的向前迈去。
在那红马它扭头瞬间,马眼中的绝望与低落的泪水,如尖针刺如洛姚心脏,引发阵阵心痛。
“等一下。”洛姚轻唤了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这红马生出怜惜之情。洛姚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红马面前,轻轻抚摸着红马的额头,然后掏出手帕为红马擦去未干涸的马泪。
在一旁观看的连焕,见洛姚用自己的手帕为红马擦拭眼泪,不知觉中心里一阵酸味暗涌。好像他还没有闻过洛姚手帕是什么香味的吧?同时也对洛姚此举感到疑惑,为什么她会这般对待一匹下贱的拉车马。连焕冷冷的问毕马温;“这匹马是怎么回事。”
“回大王,是马商见微臣购马数量大就额外赠送了一些下等马。此马身上有伤奔跑又不快,还经常无缘无故流血,微臣本是送去宰杀的,但看此马尚且年轻,所以就把拉车的重担放到它身上了。”
洛姚听到毕马温说此红马经常流血,就用纤指在马颈处摸试,果然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汗血宝马’四个字如闪电般划过脑海,洛姚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了,美眸扫遍红马全身。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全身皆为枣红,没有一丝杂色。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人给它清洗和好好喂养的缘故。消瘦的肢体表层,毛色变得暗淡无光,多出因为流汗而黏在一起,马肩上一处巴掌大伤口触目惊心,皮肉不知被何物硬生生撕扯下来,不时流着脓水,叫人怎能将它和千里良驹联系在一起。这种汗血马放在现代起码价值一百万美金。用来拉车,可真是暴殄天物。
这汗血马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知道受到过多少虐待。洛姚越看越激动,甚至伸出双手抱住马头,将脸贴在马额上。
在一旁观看的连焕,俊脸黑成一团,怒道“一匹废马而已,能有何用,拖出去宰了。”
洛姚闻言大惊,脸上满是惊慌之色,心神也随之紧张起来,急忙松开双手跪向连焕,求道;“大王,这么久了臣妾没有求过您什么,现在臣妾只求大王将这匹废马赐给臣妾,另外一匹臣妾也不要了。”说完后,洛姚屏住呼吸,紧紧地等待连焕开口,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保住那匹汗血马。
“寡人为什么要听你的,除非你给寡人一个完美的理由。”
洛姚见还有回转的余地,顿时全身放松不少,想了想颔首道:“因为这是一匹千里马。如果按照臣妾说的去喂养,这匹马还是达不到千里马的水准,臣妾甘愿受罚。”说完还不忘在心里将连焕全家骂了个遍。看来君王都是阴晴不定说变就变的,这样也让洛姚更加坚定远离帝王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