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由得暗笑。自己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只不过是比你们多了几百年的见识罢了。
“嗯,既然你们两人不反对,朕便这么定了。”朱载坖笑道:“朕任命俞大猷为总参谋部总参谋长,任命杨博为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俞大猷总揽军中全局,而杨博则主管军中行政之事,你们两人可不要让朕失望。”
杨博这下子成了俞大猷的副手,心里多少有点不高兴。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并没说话。
“陛下,臣如今只不过一名武官而已,不知参谋部成立之后,如何做到陛下所说的参谋内外战事?”俞大猷还是不擅长这个,也有点不清楚如何着手去做。
朱载坖点头道:“俞卿所说的,确实是个问题。但此事也不难,皇家军事学院,今年该有一批学生毕业了吧?将他们送去下面的军中,先从伍长做起。等过个两三年,便可提拔有才干之人。在此之前,可从军中抽调擅战之武官,在参谋部成立按地域划分的各参谋科。命其研判对应地域的用兵形势,以备参考。”
俞大猷恍然,“臣遵旨!”
朱载坖又看向杨博道:“杨卿,莫要以为军中行政之事职责不重而疏忽,若非俞卿有远逐俺答、削平叛军的重大战功,他岂能居于你之上?朕希望你们二人齐心协力,将参谋部支撑起来。”
之所以这么说,朱载坖怕杨博将俞大猷给架空。杨博是进士出身,在官场混了多年,深通权谋之道。而俞大猷则是混迹于战场,斗心眼耍手段根本就不是杨博的对手。如果杨博有心,很轻易的使能将俞大猷玩弄于股掌之间。
朱载坖虽然是温言相劝,但是也包含着警告。
杨博心中一凛,急忙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不敢乱来。定会助俞将军,将这参谋部办好。”
俞大猷也看出点什么来,对朱载坖躬身道:“我等必定一心于国事,不敢辜负陛下苦心。”
“还有军中钱粮之事。”朱载坖笑着点头道:“军饷便交由各地的银行核发,卫所可自行去银行领取,支取明细公布于军中。粮则由卫所去所在之地州府粮库,支取当月的粮草。定额发放,知州不得挪用刁难,计入州官外察。如此一来,岂有人再敢克扣刁难。”
俞大猷与杨博两人都松了口气,此事只要陛下发话,便等于板上订钉。
将成立参谋部的这件事解决,六部尚书便少了一位兵尚书。不过朱载坖又没有强迫症,非要凑六位尚书干啥。
若不是因为几场战事,朱载坖还不见得能下定决心成立总参谋部。
此外,朱载坖将王崇古从辽东调回京中。有些事情,朱载坖要交给王崇古去做。
而张元德,也已经得到了朱载坖的旨意,两样赶回京城。
朱载坖又是同时召见两人,这次是海上之事。
张元德与王崇古行礼之后,都看向朱载坖,也不知道这位大明中兴之主,又有何事吩咐。
“元德,四省的百姓迁徙的如何了?”朱载坖先看向了张元德。
不敢怠慢,张元德急忙回道:“启禀陛下,四岛之地,如今已经移民一百二十余万。臣将这些人按每岛三十万人划分,都已经在当地安置,并已经建起官衙。”
朱载坖点点头道:“非常好,元德做事越来越老练,真是不容易。”
“陛下谬赞了,只是费些手脚而已,此乃臣子的本分。”张元德可不敢居功。
“王卿,最近建州女真可有何动静?”朱载坖转向王崇古,随口问道。
王崇古急忙回道:“建州女真倒是很老实,不过他们对于朝鲜怨仇却切齿难忘。臣回京之前,建州女真又是上万人往攻会宁,看这样子,怕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朱载坖摇头失笑,这建州女真倒是挺倔的,上一次攻打会宁,就用了两三年时间。这次又动手,怕是短时间内不会罢手了。
“他们愿意打就打吧,只要不来扰我大明,便不必理会。”朱载坖摆了摆手道:“此次调你回京,便是要让你出海。朕欲任命你为西洋巡海使,节制大明西洋舰队,低外侮而荡海寇。”
王崇古听到朱载坖的话,便点头道:“陛下吩咐,崇古不敢抗命,定不叫陛下失望便是。”
“王卿从未出海,但也不用担心。我大明的宝船如海上巨岛,并无你所相象之苦。”朱载坖笑着安慰道。
此时张元德却有点急了,让王崇古为西洋巡海使,自己呢?
“陛下,臣、臣怎么办?”张元德急得很,不得不问道。
朱载坖哈哈一笑,“你忘了朕给你说过的事,此次便是要由你带队去瀛洲,好支援顾承光。”
张元德张口结舌道:“可是臣没有船了啊,西洋舰队的船可不可以分成半?我与王大人各占一半?”
“这个倒是不用,朕在辽东的船场,可是一直都没停工。”朱载坖点点头道:“这些新船,便由你来用。此去瀛洲数万里,你可要稳当些。另外那些叛军及其家眷,便都要由你的船队带去瀛洲。让他们替我大明戍守瀛洲,开垦荒僻之土。”
“陛下仁慈,对待此等乱臣贼子,应该杀了才是。若是他们在瀛洲闹事,怕是朝廷再想制住他们便千难万难了。”张元德跟着道。
朱载坖摆手一笑道:“他们脱离了我大明,在瀛洲便只能死于蛮人或弗朗机人之手,这倒不用担心。”
朱载坖哈哈笑道:“物产倒还可以,你当初送回来的土豆番薯等作物,皆是瀛洲所产,他还说发现了金矿,倒也不穷。”
原本张元德对于顾承光在辽东带兵建厂,便有些羡慕。后来自己带舰队出海驱逐弗朗机人,便心理平衡了。现如今顾承光远行数万里,扬威海外异域,还发现金矿,这又让张元德兴起了攀比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