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奴婢刚去打水,正好在楼下碰到了刘文哥,他就将刚打好的水给奴婢了。”
柳露听了一笑,“怪不得呢,好了你去兑水吧,不过轻点,别惹醒了宝丫。”
翠喜听了一笑,忙应下去了。
柳露也跟着往洗漱间去了,因为不喜别人帮着洗,摆了摆手,“不用,你放下出去吧,我自己来。”
翠喜本准备上来帮忙的,听了这话知道柳露的性子,也没争辩,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出去了。
等柳露收拾好了,外面的天光也大亮了,还没等她吩咐翠喜看看早膳几时能得时,就听见外面有人来了,不仅微微笑了起来,知道大概是耿靖阳听见这边有了动静,就过来了,果不其然,只一会儿,就听得他问翠喜自己可是起身了,收拾好了没。
只听的翠喜小声回着:“回爷,四奶奶一早就醒了,这会差不多都收拾好了。”
两人毕竟还没成亲,这时又是在外面,他也得注意守礼,不然会坏了柳露的闺誉,听翠喜说她已收拾好了,忙吩咐道:“既然这样,你就往小厨房跑一趟,让刘田家的和林嬷嬷赶紧将早膳送上来。”
柳露听了忙掀开帘子从耳房里走出来,笑盈盈的看着踏步进来的某人,耿靖阳一抬头也看见了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心头不由的一热,冷惯了的俊脸,不由的笑开了,“怎不再休息会儿,这可还不到辰时,又不在家里。何不多睡会儿。”
说完,耿靖阳打眼瞅了瞅她,见她早起穿了一件桃红的素面褂子,一条高腰的白色月华裙,虽看着素淡但不失妍丽,倒将她衬得更显本色荣华,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
也不怪耿靖阳觉得柳露越发的好。自打得了空间柳露用了那里的蓝湖水就开始有了变化,这昨儿个已经开始练气,就算是正式踏入了修仙行列了,人的气质也就跟着变了,越发显得清灵中透着飘逸了。
柳露见他高兴,也跟着开心,“你怎么不去练功?我这睡不住。就先起来了,刚想着让翠喜去看看早膳可是得了,就听你这吩咐她了,是要留下来一起用?”毕竟俩人还没成亲,这会还在外面呢。
耿靖阳踱步过来,坐到了柳露的对面,执着她的柔荑柔声道:“也没什么,这里地倒腾不开,我往常都是走好远的,今天就不去了。我已让翠喜拿早膳去了。原哥儿同宝丫还没醒,我们早吃了。就先见见家里的一些掌柜的,我昨儿就让他们将衣饰布料的样子带来了,你看看,有喜欢的就订下,其他的也就不用你烦了,我们尽量今天将要用的东西都定下来,留给其他人置办。明天就可以上寺里了。”
柳露听他这样安排,也无不可,反正自己也不是很懂,听他的也没错就是了,就道:“也好,你看着办吧,我也不太懂,这事大概还得要多问问林嬷嬷了。”
耿靖阳听了这话,想了想,点头道:“这些,还真是要问她,早年她确是在一大户人家的内院行走的,这些想来都是惯熟的,这样也好,你只等着看了样品就行,其他的就交给她操持就是了。”
柳露听了也什么不好,还没说话,就听的耿靖阳又道:“这事最为急,这两天也就不用让林嬷嬷上来伺候了,只管着嫁妆就行了,也不知翠喜伺候的可是上手,要是不行,就先让刘田家的先上来伺候,再不济就从三哥那再调人来好了。”
耿靖阳说到这,倒真是认真的考虑起来,想着家里修了屋子以后,伺候的人势必要添,以前没要人伺候,一是为了低调,二是老爷子也不惯人伺候,现在形势大好了,自己也有底气能护得家小平安,也就不吝这些了,再说他也舍不得让露儿吃苦,看来这添人是必须的了,不然用起来捉襟见肘的。
柳露看他出神,以为他在苦恼添人的事,忙道:“翠喜还行,倒不必添了,再说林嬷嬷忙过了这阵也可以重新回来,你不必苦恼了,至于刘田家的你倒是要好好的安排,这里可是客栈,你将人调走了,可有碍,别为了我费神,我当初也是为了他们一家子团聚才那么说得,可别碍了你的差事,这事也不急,你安排好了再说。”
耿靖阳听她这么一说,知她误会了,笑着道:“这事你不必担心,没什么,我只是想着这日后要添多少人,孩子们大了,也得添些贴身伺候的人,你身边也是,我可是不想你受委屈,再说了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以前为着避人耳目,家里一切简单了事,现在倒是不必了,正好趁着这次的事,将别处的下人们调些回来。”
柳露一听,还要调更多的人,忙有点头疼,拦了他道:“这些还真别忙,究竟如何还是回去同老爷子商量下为好,现下先顾着眼前吧。”
耿靖阳知她怕麻烦,也就顺着道:“好,听你的,不过这刘田家的就是这次不调回去,下次也是要调走的,以前是我日常都在这客栈里,刘文也就常在这了,将她调来最主要的是帮着我们打理日常生活的,她能见着儿子也安心,这次后我大概来这处就少了,也就用不着了,你别焦心了,与差事上是不碍的。”
柳露听了倒是放心地笑了,又想起他刚才说什么,从别处调人的话,调侃道:“看来家里的下人合着都被你们给藏了起来,还从别处调。”这话说的就有点揶揄了。
耿靖阳见她这样取笑,也不恼,仍温声道:“我这也是想起,前儿在家里还同老爷子商量着该怎样保持以前的低调,现在想来倒是真的多虑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自己也舒服了,反正我这成了亲,也就该有点家业了,藏得太过也不好,再说了没得守着座金山而不自用的。”
柳露对这些是没什么想法的,只要对家里无妨碍,她还乐得的轻省,说起来在古代没有下人帮着做事还真是累,遂点点头道:“这些,你做主就好,只是要不要同老爷子先商量一下,我这里还有个担心,我们来了这一日的,婆婆那里可是要怎么个交代,总不能真装着不知吧。”她现在是真搞不清这婆婆的定位了。
耿靖阳听了冷笑了声,“为着她,我们还不过日子了,没事,无非就是以后多防着她就是了,老爷子那里倒是不用担心,他老人家只要我们过的好就行了,他是不愿意我娘来为难你的,既然老爷子放了话,我们就当着不知道好了。”有些事他如今还真不知如何同柳露说。
柳露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是好了,她不像耿靖阳想的那样简单,自古婆媳可是最不好相处的,虽然这位很可能连儿子也不一定认,可要是想着拿捏她,倒是一折腾一个准,想着就有点烦。不过现在就忧虑这些倒是多余了,到时再说吧,也就放开了,缓声道:“你也不必再如此的心烦,这些都过去了,你如今都有了宝丫,现在又有了我,一切都好了,你就放开了吧。”
耿靖阳一想起自己的亲娘心里就不得劲,连着恭王连着皇后甚至连着边关的徐家,这还真不是一点的麻烦,听得媳妇轻柔的劝慰声,倒也放开了,想着露儿说的也对,自己这会可不是稚龄,也是有家有业的,没的为些不必要的人生气。
柳露也没打扰他,只紧紧的拉了他的手,陪着他。
感觉到手上的温暖,耿靖阳抬头看着柳露微皱的脸,知她是担心自己不开心,心里暖暖的,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是放不开,只是不愿再想起她罢了,其实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就算她当年没丢下我,到了年龄我也是要被父亲送到青云门的。”
柳露听了,笑道:“既如此,你日后也别如此皱眉头了。”
耿靖阳苦笑道:“我只是为着老爷子不值痛心,因为这,我打小就想着到了我娶媳妇的时候,一定要找个重情义的,可不能像老爷子似的,让别人塞了个人,还不好好过日子,只想着为她的娘家和自己的体面做这做那的,老爷子这一辈子可是太苦了。”
柳露听了这话,心里也是很不得劲,为着老爷子她倒是更看不起那位婆婆了,老爷子要是在现代也不是很大,只五十出头而已,正是事业当红之际,可在古代就显老了,想到这,倒是有了点想法,有点迟疑地道:“靖阳,我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可不兴生气,可好?”
耿靖阳见平时说话都很磊落的柳露,这会却扭捏开了,倒是有点奇了,放下刚才不郁的心思,问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如今你同我可不就是一个人,对着我很不必如此。”
柳露从他的眼睛里知道他是真的将她看的如同他自己一般,也就放松了心情,毕竟她下面的话,有点不地道,偷瞄了他一眼,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我想着老爷子因为练武的缘故,看起来也不是很老,要是不知道的人,说他是四十几岁都不为过……”说到这就又瞄了某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