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这话说得老三一滞,不过他可是个脸皮厚的,遂觍着脸笑道:“好,到时候您老可得说话算话。”这话也有讨老爷子欢心的意思,他还是蛮孝顺的,看不得老爷子不高兴。
“说什么呢,老三,又同爹要好东西了。”耿老大一进来就听见老三跟这咋呼着。
慢老大一步,老二也紧跟着进来了,接着笑说道:“能有什么,肯定是想媳妇了,看老四现在美的样子,自然待不住了,是不是要将你那藏着的小美人带回来了。”
这话一说,耿老三是怒目而视,冷哼了声,“只怕某人自己等不急了吧。”
眼看两人又要互斗了,老大忙道:“少说两句,爹这正烦着呢。”一句话,两个都老实了。要说这耿老大是几人中最中正的一个,其他几人还就服他。
老爷子本是有点不开心的,可让三人这一闹,倒是开怀了不少,笑着对他们道:“你们也别恼,我已经让你们的弟妹看着给你们张罗了,要是你们自己有看好的,爹就依你们,要是没有就让你们弟妹看着办了。”这话一说,饶是几人年岁再大也是红了脸。
柳露这会要是听到老爷子的打算还不得苦死,她一无根无萍的人怎么给人拉纤保媒的。
老爷子这会可是没考虑到她,见几个儿子红了脸,也就不再敲打了,但是这想法却是有了,儿子们都是不小了。等仨人歇了一气,老爷子也就先放下了这个念头。提起了正事,问道:“老三,今个恭王府那边送贺礼来得是谁?”
这些接待安排的事都是老三负责得,老爷子问起。他想都没想,立马回道:“说来也奇怪,今个可是那边的大管家亲自来得。我留了他用饭,他倒是守了规矩,说只是替王爷送礼来的,就不打扰了,任你怎么留都留不住。”老三今儿是打算留了人,下死劲灌酒,让人来个酒后吐真言的。结果泡汤。
老二是据中各处情报的,知道些内幕,皱了眉头道:“前段时间恭王好像纳了个妾,这女人是老忠亲王妃娘家那头的一个庶女,这段时间恭王与忠王的世子相交得也很是热闹呢。”
老三哼了一声道:“管他们打得什么主意。只要不算计我们便吧,要是想算计我们这就不要怪我们了。”说着眼神也就阴狠了起来。
老大倒是认真地道:“你们别激动,我想着很可能是老忠亲王同恭王说了些什么,毕竟爹同皇上的关系,老忠亲王可是最为清楚地,对皇上有些底子也是了解的。”
“好了,有些事,我本来是不想这时说得,既然别人已经开始对我们家打起了主意。有些事就要注意了,皇上已经开始准备对那位动手了。”老爷子说完用手对着忠亲王府的方向指了指。
老二对这些事最是清楚,附和道:“是的,皇上接了老四这近一年来的名册,早就开始换人了,尤其是这最近几次的。我虽然不十分的清楚,可也知道,这次可能是要大动作了,江南西道秋浦一带丢失的铜银已经找到了,那个县令也被监控架空了,只因着不能惊了京里,才没抓捕得。”
老大也点头,“这事我倒是听了一耳朵,好似皇上很是发了通火。”
老爷子瞅了瞅三个儿子,放心地道:“你们以后要注意了,这次老四的婚礼搞得这么大,也有皇上的意思。”说起这他也是很无奈,再多的情谊也敌不过皇权呀,不过皇上师兄也是无奈呀,谁让他最是信任自己这一家子呢。
旁边的哥仨大概也想到了这些,都表示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得儿子们跟着一起叹气,老爷子忙回了神,轻咳一声道:“其他事先不说,我这里主要让你们知道的是,老夫人估计也会对家里动主意了,以前她不知道家里的事,还算计着你们兄弟的婚事,想着让你们为恭王做事呢,这下子因这恭王因着老四的铺张婚事,多少会猜到些家里的事了,估计会有动作了。”
老爷子这话一说,哥仨立马紧张了,这人可是不好处理呀,关系太过复杂了。
老爷子见儿子们如此,苦笑着摆摆手,继续道:“别紧张,这次我是不会让她得逞得,你们也别给她什么机会,老四那里也是这个态度,别怕坏了兄弟的情分,这次我下定决心了,要是她又起什么坏的心思,你们以后就当没这个老夫人了。”老爷子说完这些有着淡淡的伤感和解脱。
老大最是耿直,见不得老爷子不开心,直接道:“我们知道,老四与我们的情分坏不了,您老放心吧,这些就交给我们了,这么些年,您对得住那位了。”
“好了,你们知道就好,我就是怕你们顾着情分着了她的道,她已经不是当年的深闺小姐了。还有就是宝丫了,这孩子可是不能入了周家那些人的套,那家的人都是黑了心肝的,万一对孩子动心眼就糟了,对了,柳原同宝丫两现在在那里?”老爷子到底是修罗场走出来的,很快就恢复了情绪。
这俩孩子是老二一手安排的,听老爷子问起,忙笑道:“放心吧,我以悄悄地让人送他们去了后头的林子,那里是不会有人找到的,白鑫的院子也在那呢,他自会照管一二的。”
听了这话,想起他刚才告辞就是回后头的林子,老爷子倒真是放心了,这家伙有分寸,不会让两孩子自己个瞎走得,遂安心地道:“安排好就行了,家里人手也要布置好,选在中午宴客,也有为了防范的意思,我总觉的今天不会平静地过去。”说完眉头就又邹了起来。
这话还真是被老爷子说上了,这会那位周嬷嬷正准备偷摸着进后院,替徐秋娘赏柳露一件加了料的玉镯呢,这次她进了这耿家可是呆住了,这哪里是当初那个穷地请不起丫头的耿家,这后院虽说不上是处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可也是不得了了。
这老婆子心里起了点惧怕,遂又四处细瞄了瞄,觉得这地方大小还是一样,只是多砌了房舍,拾掇的很是规整漂亮罢了,不觉就又收起了点刚才那忐忑害怕的心,暗嗤自己刚是被耿家变化过大迷眼了,其实并没多了不得,忙安慰自己,不怕不怕,这耿家也就他家老四在客栈做掌柜的争了些钱,没啥了不得的,自家可是有大姑娘和王府撑腰的。
你道这老婆子今儿怎么这么鬼祟地进来,原来是,早上徐秋娘正打算让环佩将她妹妹紫玉叫来,好最后再交代交代一些事宜,然后待周婆子来了,让她带着紫玉和自己的礼一起送过耿家。
谁知早起,就接到王爷的话,说是有话说,这就拖了下来,徐秋娘只得让周婆子她们先等着了,这一等,就剩下周婆子一人偷摸着进了这耿家内宅了,而不是正大光明地奉命而来。
这不周婆子被老爷子赶走后,拐到了一处角落,寻着机会避开些人,好直接进了后院,虽然屋子重新收拾过了,可布局没变,周婆子倒也没费什么神,就摸到了二进院子的游廊处,正打算再进的时候,听得一声轻问,给吓站在了。
原来是小权儿得了碧荷的令,让他先守在进出前后院的游廊入口处,这要是前院有什么事,好先得了信,往里回,这会正紧盯着呢,瞧着这婆子东张西望的,不像是啥子好人,就给叫住了,“你是谁,鬼鬼祟祟的,进后院干嘛?”
老婆子本以为是个大人呢,这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八九岁的孩儿,不过,这婆子也是个谨慎的,先看了看四周,觉得没有其他人,这才安了心,眼睛一转,笑着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没大人教呀,我可是你们家请来的喜娘的同伴,这会不是还有点仪式上的事吗,我得再去下新房关照关照,不然错了什么规矩可是不吉利的,哪里就鬼鬼祟祟的了,快让开,别误了吉时。”
这权儿虽精怪,可对于这些风俗还是不懂的,哪里知道她说没说谎,怕真个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遂重新打量起周婆子来,瞧着穿得还算是不错,想来没说谎,好在后头还有碧荷姐姐他们呢,再说了量这婆子也不敢说谎,就挥手道:“好了,去吧,不过你要是说谎,可别怪小爷,哼哼。”这还威胁上了。
听了这话,这周婆子立马点头就走,这婆子看着年岁是不小了,不过平时保养得好,走起路来还是蛮利索的,心里又急,没多大会就让她到了后院的东厢房,也亏得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来来往往的庄上的农妇也是有,她又熟悉路,那些暗庄都将她给忽略了,以为是附近的,要不然就她这行径,肯定会让她进不来出不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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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婆子看着这东厢,到底还是想起了自己的外孙女,想起巧兰心里就恨得不行,不由地将那来时的惧怕心理又收了起来,你耿家既然对不住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想起来时自家小姐说的话,不觉撇了撇嘴,暗道,这大姑娘也不知那根筋搭错了,尽然改了主意留这位的命了,甚至还想着日后让这女人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