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亲王听着女儿说的话,再想到早先自己听来的汇报,暗叹,所以说这老耿从来就是办事随心的,可也不好责怪人家,看来这事他得好好地扫扫尾,好在都是皇上身边的人,有些话晾他们是不敢多说的。
王爷这里想着这些,王妃听了脸都白了,其他同乘一骑什么的她没注意,只想着虽然自己也能上马什么的,可也没遇到过这么激烈的事。这会子听说孩子面临过这样的危险,哪里还能不担心,忙拉了涟漪,上上下下地看了个够,见她身上真没什么伤痕,才吁了口气,庆幸道:“我的儿,日后就算是要了娘的命也绝不会让你再回去了,大不了娘带着你走,我们自己个过自己个的。”说完还带着泪瞥了眼尴尬的英亲王。
英亲王在外不管多了不得,可回了家最是怕老婆的眼泪,两人感情很好,当初可是顶了老太后的很多压力才没娶回个侧妃给妻子添堵,就连小妾通房什么的也是统统没有,这在大户人家可是很少见的,更何况是皇族,可见亲王对妻子是多么地爱重了。
王爷被老妻这一眼,看的浑身一颤,对当初自己无奈之下同意女儿和亲也是愧疚不已,忙讨饶道:“夫人可别,这次我定然不会再如上次那般了,我们家涟漪也才二十几岁,你帮着再张罗个好的不就行了,哪里说得上走得。”王妃若是沉着个脸闹上一闹,他还能硬气起来讲些大道理,可这一流泪。他可就心肝疼了,哪里还能想着在孩子面前端着面子了,直接就投降讨饶了。
王妃听了他这话,才算是好些。不过还是瞪了他一眼,当着孩子还是顾着他的面子的,只收了泪。气呼呼地道:“你说的,我可就看着了,不然你可等着。”孩子面前她还是收敛的,多余的狠话没说。
见她如此,王爷只得点头道:“好,你放心,皇上也同我说了。这次他不会同那些蛮夷子和谈了,也绝不会交出女儿的,若是东胡人唧唧歪歪的,直接出兵将他们打的不再敢出来为止,这些他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安排了。这耿家的老四。。。。。”话没说完,赶紧收住了,这话可是机密,不能说出来,不是不信老妻和女儿,可这些让她们知道了未必好。
好在面前的两个女人,可都不是目光短浅之人,知道王爷说了不该说的话,王妃忙着拿话混过去了。她心里再如何怨怪丈夫当年对女儿的放手。也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的,这英亲王府可是离不得王爷这颗大树,若是他无意间泄露了朝廷机密的话,可是会遭皇上猜忌的,那局面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涟漪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不是她该知道的,忙也转了心思。正好她心里一直疑惑,她这回来了,皇上为什么改变主意没让她进宫,要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皇上的女儿,遂有些疑惑地问道:“父王,这父皇是个什么意思,怎么又不让我进宫去了?”
英亲王本来此时是不想将皇上说的那些打算说出来的,可见女儿问,也就想了想,觉得还是别让女儿担心为好,遂斟酌道:“你也别担心,不让你进宫是皇上为你考虑,这事要定还得一段时间,你只管安心呆在家里。唉,要知道当初皇上也是无奈才选了你,不然让忠王叔家的女孩子去,这会子的情形怕是就更难过了,这份情,你父皇记着呢。”
这话很是,涟漪公主点了点头,要是当初真的选了忠王家的女孩子去,东胡和忠王必定一早就联合起来了,这会岂不是更惨,如今这局面怕是难保的。那么别说皇上会如何,只英亲王府也不会独善其身的,毕竟父王和父皇可是亲兄弟。想到这涟漪公主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去了东胡还是有了她自己能真心接受的理由了。
见她们都露出了明白的神情,王爷心里还是蛮骄傲的,自家的王妃和闺女的见识可不是不般内宅妇人可比的,遂接着道:“这会那些追踪你而来的贼子本打算跟着你一起进城的,谁料到老耿会不顾危险从城墙上飞跃而下,反而他们的人被击杀了不少,这局算是被破了。”说到这他也是有点后怕,若不是老耿情况还真就不知如何呢。
王妃听了这话,总算是吁了口气,她是真担心因为女儿回归,不紧没起到好的作用,还给朝廷带来祸端,那女儿的处境就不妙了。遂很是不安地拉紧了女儿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孩子就丢了似得。涟漪自然也明白母妃的意思,也顺从地紧了紧手,以示安慰。
说起这些,王爷自己也是有点戚戚然,忙郑重地对女儿道:“现在的局面算是不错了,我们都该满足了,涟漪呀,不过你此时却不能露面,前日这新任的东胡大王遣了来使说是接你回去。。。。”
“什么!想的美,世上哪里有这种事,拼了我这老命也不可能让女儿回那吃人的地方,王爷大人我可是将话撂下了,若是这次你再妥协,我可真就不依了。”王妃一听这话,没等王爷说完话就爆了。
涟漪听了也是一抖,她是真有点怕宇文匀德,这人她看不透,她刚嫁去的几年,同大王还好,就试着说过让他小心这王弟,倒是被大王很是训斥了一通,说她是包藏祸心。后来不知怎么滴,这二王叔每次见了她就是一副阴测测的样子,很是吓坏了她,如今让她再回去,岂不是要了她的命!话没听完,不觉就流了泪。
她这一流泪,吓的王爷夫妻俩都慌了,王妃也顾不得同王爷算账吵嘴了,忙一把搂住她,哄劝道:“我儿放心,不会的,皇上不会同意的,你放心,还有母妃呢,就算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母妃也会护住你的。”
王爷见俩母女这样,也是心酸,不过也顾不得心疼,想着还不如一次将事情全说了的好,免得她们过后又哭,遂接着恨声道:“别怕,有父王呢,这该死的宇文匀德不仅大刺刺地派了使者来,还不承认参与了这老忠亲王的事。也是他们狡猾,我们的人只找出了老忠亲王给他们的亲笔信,却没找到他们的回信,这会他们其他的不说只说来接你,真真是可恨!”
听了这话,王妃怕了,忙急切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他们强来,该如何?”她说起这话时声音都抖了,想着当年无奈送孩子走时的那股子的肝肠寸断,这会子她还觉得心还隐隐地痛呢。
见妻子问起,王爷也叹气了,“皇上也是难呀!涟漪这会要是出现了必然就难办了,不回去给他们借口来挑衅,回去别说皇上舍不得父王母妃也是舍不得的。皇上想着让你先别出现,趁机反过来同他们要人,也好有借口教训他们一顿,所以为父估摸着这以后你恐怕是不能以现在的身份示人了。”
涟漪公主听了这话,却是很高兴,她本就不在乎什么公主身份,没了反而自在,还可以常侍奉父母跟前,至于以后嫁不嫁人,她还未想过,忙笑了道:“这劳什子的公主不当也罢,能时时同父王母妃在一起便是我此生的福报了,如今只要应付了东胡人,我保证在东胡人走前,再不会乱走。”与将有可能去东胡比起来,她更乐意安稳地呆在家里。
她说的无意,倒是让旁边的人红了眼眶,王妃忍着心疼,很是不乐意地道:“我好好儿的女儿被坑害成这样,日后定是要留在身边的,不过也要想个万全的法子,方才不至苦了我儿,你且宽心,我和你父王定商量个妥当的法子来。”
王爷听了也认真地看着女儿,点头道:“你只管放心,我会想个稳妥的办法来应付东胡那帮人的,其实东胡人咬着你不放,不过是为了利罢了,到时多少满足对方点,估计事也就不难了。”王爷其实心里有句话没敢说,就是这次的事就怕自家哪位皇侄跳出来叨咕俩句,可就不好了,他得防着这头,在庆国,只要皇兄主意正,东胡人他还是不惧的。
涟漪听了父母这般急切地安抚话,心也慢慢定了下来,对着父母笑了笑,撒娇道:“好,有父王和母妃我就什么也不惧了,再说了,父皇待我也是极好的,想来也不会为难我了,东胡人的把柄我手上也是有的。”想起这,她忙看着父王问道:“父王,我派人送回来的信件父皇可是看了?有用吗?”她不知道这事父王知不知道,只得不确定地问了问。
涟漪让人送的信当时因为皇宫在戒严,皇上还真是没收到,所以才无从知道东胡出了什么事,这几天倒是收到了,可随着忠王的倒台作用也没多大了。不过毕竟还是有些事是皇上所不了解的,就是东胡大王和二王之争的事。所以这么一来,皇上也就主动多了,这才想出了个让涟漪不露面的主意来。这些事,这几天皇兄也一一与他说了说,关于涟漪不露面这事也是他们俩商量出来的。
这会子听女儿问起,英亲王忙借机安抚女儿道:“有用,怎么没有了,我女儿可真是厉害,你这次算是帮上大忙了,皇兄说待事了,可是要好好奖励你的,你现在只管安心想着到时同他要些什么就好了。”说完他倒是呵呵笑了两声。(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