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打发了宝丫去睡觉,柳露就拿了针线做维尼小熊,答应孩子的事可是不能说话不算话的,得给孩子树立一个好榜样,因为干爹不在家,干娘也就没有出门,也拿了针线同柳露凑在一起守着宝丫做针线。这说起来还得谢谢干娘,她儿子在京里给人布店老板做掌柜的,就让她拿点绣品回家做,补贴家用,其实她儿子女儿不让她做,但孩子们刚成亲家里底子不厚,干娘想着补贴家用非得做她儿子也就没办法了,这不干娘就问柳露做不做,也是帮衬她的意思,柳露那还有不做,自是感谢不迭,她自己的手艺还是不差的,这也得益于本尊了。
赵干娘今天也是有任务的,心里想着一定的将闺女的心里话问出来,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柳露聊天,讲讲他们的村子里有多少人家,谁家做什么,谁家人品好,谁家不地道,谁家的日子富裕等,也怕以后柳露遇着了吃亏。柳露也跟着搭搭话茬,气氛好的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耿大叔家。
赵干娘叹了一口气道:“宝丫,也是个没福的,刚一岁上就没了娘,好在她爷、她爹对她好的不得了,这两年给她爹说亲的人到是不少,只是怕孩子受罪,挑来挑去就耽搁了。要说她家的条件也是不错的,老爷子早年给人做过护院,后来就配了个那家主子的陪嫁丫鬟,婚后两口子就回到村里种地,生了阳哥儿,好像没多久,那家的主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又让阳哥儿的娘去给那小主子做奶娘,开头几年还回来看看,这几年也就宝丫娘去得时候才家来看了看,我们也不便问,只秋娘(耿大叔的媳妇)在的时候与我倒是很合的来,看着是个好的,人也大方,只是不太愿意与人交往,阳哥儿也争气,文武皆好,在外面开了家客栈,家里的生计却是不愁得。”
柳露听完,就觉得这家人挺奇怪的,听起来家计还是不错的,怎么不找个佣人帮着带孩子,想着就问了出来。
赵干娘可能老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答道:“怎么没找,就宝丫娘在的时候也是有丫头伺候的,谁知道却是个黑心肠的,她娘才走就对孩子下狠手,要不是有一天她爷爷下地回来得早,被发现了,不然还不知道这孩子要多受多少罪,后来又重找了个丫头,宝丫见了就哭,反正就是不让靠近,这才再没找了,就他爷爷自己带着,我们帮着也长到了现在。”
柳露听了吓一跳,还有这么回事,也知道内情没这么简单,自己也不好打听是非,也就不再问了,只叹息道:“宝丫确是个可怜的孩子。”
赵干娘话赶话的问道:“闺女,干娘同你说句话,你别生气,也别害羞,好不好。”
柳露见大娘说得这么认真,也知必是要紧的话,就道:“干娘您只管问,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好歹。”
赵干娘见柳露这么的懂事,也是欣慰,试想谁真心实意为了对方着想,对方却不领情,让人岂不是很扫兴,“干娘也不问其他的,只问你,今后对你自己的终身可有什么打算。”
柳露见只问这个,暗暗的松了口气,还以为什么不得了的事,其实她哪里知道对古代的未嫁女子来说,却是难以启齿的,她没了为她做主的人,也是没办法,赵干娘将她真当自个的孩子才问得,不然是不会当着本人问的,必定是要问家里长辈的。
柳露见干娘也是真关心自己的也就认真的道:“不瞒干娘,我现在的情况您也知晓,我现在也没多想自己,我这也十九岁了,年龄也大,要想找一个般配的也不容易,就想着先紧着小弟,要是有合适的也对小弟好,也不管他家境如何,只要人上进就行,我也知道,一个女孩想将幼弟拉扯大也是很不容易的,但也绝不会为了日子富裕就随便就找个人嫁了,于其到时受罪还不如一个人带着弟弟呢,虽然苦点,那也强如受气。”柳露说这话也是自己想过的,在这古代一个孤女带着弱弟过活,确实是难了点,自己也没像小女孩一样憧憬什么爱情,只想能有一个让自己舒服的人一起过日子就行了,当然对方只能有自己一个妻子才行,这可是原则问题。
赵干娘听柳露说得对也是频频的点头,这孩子有志气也务实,和阳哥儿成了也是段好的姻缘。忙道:“好孩子,你想得对,其实这两天我与你干爹到是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柳露有点纳闷的道:“干娘有什么不当说的,您二老将我们当成自家的孩子,有什么话不好说,我知道你们是真心为我打算的。”
赵干娘本就是个爽利性子,见人闺女这么的懂事也就不在绕了,正色道:“这也确实是个大事,我与你干爹见宝丫这么的黏你,才起了这个念头,也没问过人家阳哥儿,不过耿大哥也是知道的,你可别害羞,我们三个老的是很愿意的,阳哥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没的话说,就是带着个孩子,但干娘见你也挺喜欢宝丫的,宝丫也喜欢你,到是个顶好的事,干娘只问你要是干娘给你说合你是愿意不愿意?”
柳露到真是被说懵住了,她虽然想过这些事也架不住这事已经摆在了面前,知道干娘是直肠子,也还是红了脸,呐呐的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干娘见柳露红了脸,也不说话,心道到底是女孩子,脸皮薄,只不说话,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续道:“闺女,干娘当你是自个的女儿才说这事的,你莫不是怕这后娘难做。”
柳露被干娘这说得哭笑不得,怕她越说越羞人,只好道:“干娘,哪是这些事,我只是觉得,这人还没见过也不知道人家是个什么想法,我毕竟也有个弟弟,是必须考学的,这是我父母的遗愿,就算这点同意了,也不知道互相是不是看对眼,这也得看缘分,别因为宝儿要个娘,我们需要个依靠而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了,也有可能因为性格不合而日子难过的,干娘你说呢。”说完看了看干娘的脸色,生怕这个言论吓着了她。
赵干娘听完,看柳露红着脸偷瞧自己,乐了,笑道:“你个猴子,干娘就没有年轻过,这道理我懂,这不是你干爹他们今天去看阳哥儿会同他商量这个事吗,怕你没有个准备,让我也来探个口风吗。”
柳露被说得也笑了起来,但也为老人为自己做得而感动,想了想还是又对干娘道:“干娘,谢谢你们为我想得,我也想问问小弟的想法,万一弟弟不同意,我就得顾着他,希望干娘到时别生气。”
赵干娘见柳露顾着弟弟只有夸她好的,哪还有生气的理,只道:“好孩子,难为你记挂着兄弟,是个好的,成是你们的缘分,不成也没什么,到时干娘再帮着找。”
柳露感动得不得了,正好宝丫也快醒了,也就不在说这个话题了,只说起针线,小熊也只差了两只眼睛绣一下就可以填棉花了。这还是柳露看着秋天也快到了,小弟在长个,薄夹袄怕到时短了,才托干娘买得新棉,布料到是干娘家大哥带回来得碎布头拼的,柳露得益于原身的好手艺,加之现代的眼光做得倒是好看得不得了。
赵干娘看柳露拼的布,是一个结头也看不出来,啧啧称奇,也看不出来做个什么,这拼接的布是一些大块的缎子,也是好看,颜色搭配的倒是奇怪,一块圆圆的嫩黄色,一大片的土黄色接成一块,看上去倒像个小娃儿,也没问,只看着柳露飞针走线的秀着眼睛,那架势一看就是多年做针线的,就问道:“闺女,我看你到好像做惯针线的样子,在家常做。”
柳露知道干娘会问,毕竟自己看着也是读书人家孩子的样子,会针线到这么娴熟倒是少见,也不怪她疑惑了,就笑笑道:“不怪干娘要问,爹爹常年要吃药这银钱就紧张,为了补贴家用,娘就常接秀活做,我娘是连家针法的传人,绣的大件东西也是很值钱的,忙不过来我就帮着做,其实家里也还是有点家底的,不过我娘想为我们留些日后好用,便多接些绣活做了。”其实这小熊的眼睛和鼻子自己也用了这儿还没有的乱针绣法,内里含有了西洋艺术的特色才这么的传神。这还的亏自己学医要能静心也要锻炼手指的灵活度,就学了刺绣,当时只是为了学医,这会儿却可以用来生活了,会医作为女子在古代到是没多大用处了,也不敢让人知道自己会医。
赵干娘一听不得了,这还是一刺绣高手,(在古代刺绣高手可是有钱也不定能请得到的)看这绣的东西,初时不知道是什么这会看就见是眼睛了,就好像真的一样盯着你看。自己和女儿绣的可就看不上眼了,只能绣些简单的荷包什么的。越看这活计越爱,笑着道:“干娘这下倒不担心你怎么养活自己了,有这手艺,还愁啥,赶明儿,等你哥回来让他给你介绍些活计就得了。”说完还摸了摸那熊的眼睛,颇有点恋恋不舍得意味。
柳露见她像个老小孩的样子有点好笑,“干娘,你要学,我教你,这样你自己也能绣好了。”在她认为,虽然连氏的绝技,自己不能外传,但自己会得可不止这点,可以教些其他的,也算报答干娘了,想想还是挺高兴的。
赵干娘忙摆摆手道:“这可不敢,再说我们只做着玩,也不用它顶生计,闺女你以后也别这么轻易的就让别人见了,可得当心。”
柳露知道这就相当于版权了,想到干娘的人品也就不在提起,只在心里打算着,做针线的时候适当的指点一二也就好了。
等宝丫醒的时候,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熊维尼就好了,高兴的小丫头搂着不撒手,就连干娘和小弟也是稀罕的不得了,装着同她抢的样子,吓的宝丫搂着直往柳露怀里躲。柳露想着等明儿个也给小弟和干娘也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