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露瞧着他这样,也有点想笑了,不过她怕某人发飙,只得憋着。可她这样子,看得耿靖阳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只得威胁地瞪了她几眼。
柳原倒是好孩子,见姐夫有点不好意思,忙挺直了背,笑着道:“不碍,也不疼,只是有点不习惯罢了,我日后也要好好地练武,这样就可以同姐夫一样有力气了。”
耿靖阳见人孩子这样大度,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忙转了话头道:“对,原哥儿日后必定能同姐夫一样。”见柳露还跟那瞥着他,忙又对着柳露讨好地道:“露儿,今天到京里的成衣铺子多做点衣服,你自己,宝丫,原哥儿都做点,也省的累着自己个,那里想要什么料子样式的都有,你只自己搭配就行了。”
柳露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也就点头应了,再说自打她们一路上京,衣服什么的确实没带几件,小弟这时候长得也快,有些衣服鞋子已经有点嫌小了,她这正愁着呢。
柳原也很同意姐夫的说法,他可是知道做衣服也是很费时的,瞧着姐姐在灯光下做针线,很是伤眼睛,能买到他还是愿意买着穿,虽然没姐姐做得好。
柳露知道不用紧着做衣服,还是很高兴的,她实在是烦呀,见柳原都弄好了,就对他道:“小弟,这会也不早了,你去叫宝丫起床,要是林嬷嬷听见动静来了,就让她先给宝丫洗漱。”
这一阵宝丫跟着柳露他们,一直是柳原帮着的,听姐姐这话,他也习惯了,忙应了一声。就去了。
耿靖阳见姐弟俩如此,就知道,这些是他们做惯了得,心里还是很感激的,瞧着柳原出去的身影想着日后一定要好好待这孩子,其实在耿靖阳眼里柳原也就是一孩子。 他毕竟已经二十八九了。要是成亲早的话,这会孩子说不得比柳原还大一二岁呢
。
柳露见柳原出去了,这才将刚才耿靖阳放在炕上的衣服拿过来,看看都有些什么。想着这家伙是麦色的皮肤,可是很有男人味的,见包袱里的衣服大多是深色的。就有点撇嘴道:“你瞧瞧你,衣服怎么都是深色的,这还怎么挑呀。”嘴中说着。手上没停。
耿靖阳笑了道:“我这也不是公子哥,还穿那些个艳的,看那些读书公子的花花衣裳,我可是不敢穿,我们也就一武夫。”
柳露没理他,终于帮他挑着了件湖蓝色的外袍,只是巴拉巴拉腰带。看着多为黑色的,很是令她无语。这些配衣服可是不适合得,皱着眉头想起她那里有一条给柳原做得橙色腰带,只是还没有绣花,现在倒是可以给他先用了,好在这条腰带做时就偏大了点,上面也绣了点暗色的连云,还蛮好的。
有了这腰带,这衣服也就定了,柳露脸上带了笑,扬了扬了手中挑好的外袍,语气轻快地道:“就这件了,瞧着同你的皮肤也配。”拿了衣服就让耿靖阳换。
耿靖阳可是没接,很大爷地同柳原一样伸了手臂,让她帮着穿,柳露没法,很是横了他一眼,嗔道:“惯得你,多大了,还同个孩子较劲。”口中说着,手上倒是没闲着,帮着他脱了身上的短衫,露出了白色的内衣。
耿某人这会倒是乖得如猫儿一样,极是配合,那眉眼自打柳露帮着换衣服,就一直没展平过,可见这心里该有多美。
柳露这会可瞧不着他脸上的得瑟样,见了某人的白色内衣正红着脸呢,某人倒是大刺刺的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妥,让柳露恨地直牙痒痒,嘴上不敢说,只得手下暗地里用劲扭了一下他的手臂。
她这点子力道,哪里能扭疼人,耿靖阳倒是受用的很,只傻笑着,一个劲地叫唤,“媳妇小心你的手,我这皮糙肉厚的不碍,可不能让你的手受累了,瞧瞧可不就红了。”说着还拿起了柳露的手,看了看。
柳露恨恨地抽出手,很是捶了他一下,将帮他穿好的外袍一掩,叱道:“自己扣好,我去拿条腰带来。”
耿靖阳可不怕柳露呵斥,一听有媳妇做得腰带,开心了,连连道:“好,好,我自己扣,你去拿。”
柳露才不搭他的话,径直往外走了,进了北边的套间将刚塞好的包袱又拿出来,捡出那条腰带,另又拿了一个绣着竹子的白色缎面荷包,想着这配上估计也行,不过这人要是见了还不知会不会挂上呢,这么一想不由得就乐了
。
柳露拿了东西,又将包袱顺好重新放了回去,伸头往内室瞧了瞧,见柳原已经不在了,想着大概是去前院了。又听得林嬷嬷正带着宝丫在耳房内洗漱,忙又走出了套间,到了柳原的屋子,见耿靖阳已经扣好衣服,正坐在榻上等着她呢。
柳露朝着耿靖阳,挥了挥手上的腰带,笑问道:“怎么样?这条可好。”
耿靖阳见了就满心欢喜了,哪有什么不好的,乐得觍着脸道:“你是我媳妇,你觉得好,就行了,这哪家的相公衣着不都是自家媳妇给打理得。”说着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柳露听了他这话,恨恨地白了他一眼,想着这要是让他那些手下看见还不得当他魔怔了。也不同他贫嘴,反正他说的也对,可不就是她的脸面吗。老实不客气得将腰带往他手上一塞,“自己围”。
耿靖阳手中拿着柳露塞过来的腰带,很是无语,这待遇可是没小舅子好,不过他也不会乖乖听她的就是了,只拿着可怜的小眼神瞟着,那感觉仿佛是讨食的小狗。
惹得一旁看好戏的柳露嗤笑不已,无奈地摇摇头,拿起那根腰带,瞪了某人一眼,站在他的前面,将腰带往他身后围过来,可怜她身量小,这会如有外人在不愁以为她抱着某人呢。
耿靖阳可是美的很,美人在怀,可是求之不得的,还有意的伸臂揽着她,弄得柳露抗议不止,这下两人这衣服穿得可是热闹的很,好不容易将腰带弄好,柳露吸了吸气,故意将荷包在耿靖阳面前晃了晃,“本来还准备给你戴得,可就你这表现,现在可是不用想了。”
耿靖阳可不会如她的意,忙一把将她手中的荷包夺了过来,挂在了腰带上,“这可是不行,这荷包可是只能我戴的。”自己又看了一回,笑了,“媳妇,你看好不好看。”还在柳露面前转了转。
柳露倒是没料到,他会一点也不介意这荷包过于孩子化,不过见他没说,也就聪明得不提了,没得惹得他反抗,让自己再重拿个过来,可就不美了。
耿靖阳见自己这转了半天,小女人也没说话,很是不满地道:“露儿,你这看啥呢,怎么也不给个意见
。”
柳露被他一说,立马回了神,暗道好险,刚才俩人本就是闹笑得,遂也不理会其他了,尽责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不得不说,这耿靖阳还真是个衣裳架子,这么一穿可是很有型的,不过这腰上虽然戴了个荷包,可她还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就左右地看了又看。
耿靖阳瞧着她回神倒是回神了,只也不说话,一个劲地瞅着自己的腰带,还以为她反悔真想将荷包要回去,忙一手捂住,“这可不行,这荷包已经给我了,可是不能还回去的。”
柳露瞧着他那副恨不得将荷包藏起来的样子,忙笑着道:“瞧你,值得个什么,我又不会真要回来。”
耿靖阳也觉得自己过了,倒是好笑了起了,嘟囔道:“这还不是被你给吓得。”
柳露也不理会他,看着那腰带处,想了想,对了要是再挂块玉,可能就好了,忙将耿靖阳拿出来的楠木匣子打开,一边挑一边道:“靖阳,这要是有块玉佩什么的就好了,而且得是月白色,这样两边倒也衬了。”
耿靖阳见她打开匣子是为了找玉佩,忙拦了她,“这里没有,这些全都是绾头发用的发簪,你只管帮我挑只簪子就成了,玉佩有呢。”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拿了对玉佩出来,递给柳露。
柳露将挑好的一支翡翠簪子放在一边,腾出手接过玉佩,细一瞧,是一对雕成鸳鸯的和田暖玉,很是难得,触手细腻温润,不过很是奇怪,在她看过的玉佩中还很少有直接雕成交颈鸳鸯的,而且她心里隐隐的有种这该是她的感觉,不过这想头太过荒唐,忙摇了摇头,算是过去了。
耿靖阳见她如此,并不知道她后头的想法,只知道她疑惑,刚开始师父拿给他的时候,他还是嫌弃了一阵呢,哪里有男人戴这个的。遂从她手中接回去,用手轻轻的在左边一只的眼睛处一点,机关就开了,一对交颈鸳鸯立刻分开,很是得意的在柳露面前晃了晃。
柳露好奇的很,也不在意某人的得瑟,一把拽了过来,细细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再想着凑一起,就是不成,只好抬眼,望着耿靖阳。
那神情到好像带上了点委屈,乐的耿靖阳笑开了怀,取过来,将两只鸳鸯对着颈,用力在右边一只的眼睛处一点,“咔”一声又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