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不过是旁门左道。”金掌柜很气愤,气愤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在他的心里,他的确也认为麻姑医术很高。
或许是因为这些嫉妒,才让他开始排斥麻姑。或许是因为勤王器重麻姑,所以他才更将麻姑视为了眼中钉。
马修无语,麻姑那些怎么会是旁门左道?
他是好心,认为在接生这种事上,麻姑是拔尖的,所以他才特地跑了一趟将麻姑请来帮忙。麻姑是被他请来帮忙的,却也是帮的金家的忙,这金掌柜对麻姑没有半点的感激之情,竟然还是一副嫌弃的样子,这让他这个中间人很是尴尬。
早知道就不多这事了,马修懊恼的悔道。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屋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生了,生了,少奶奶生了。”院子里很多人都欢喜的惊呼出声来。
他们没有留意到老爷不悦的神情。虽然孩子顺利出生,可金掌柜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过了一会,胡彩玉才抱着孩子走出来,将孩子交给夫人,“小姐平安出世,麻烦夫人先照顾着,里面的少奶奶仍有危险,请暂时不要让人靠近。”
金夫人接过孙女,应了胡彩玉的嘱咐,命人暂时先不要去少奶奶的屋里。
看着米分米分嫩嫩,嘴巴一动一动的小孙女,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
将孩子抱去给老爷看,“老爷,你看这孩子多可爱。”
金掌柜只是瞥了一眼,便将眼神挪开,“将孩子交给奶娘照料。”说着便让夫人带着众人离开这里。
孩子已经平安出生,凭她多年来的行医经验,孩子未必能保住。
“这麻姑应该又在剖腹取子,孩子是剖出来了,可大人未必缝上就没事。”金掌柜好像很懂,说的话却好像又那么的可笑。
剖出来。缝起来,果真这么容易?
“爹,你说琴娘还能不能活?”一旁金掌柜的儿子,金业庭担忧的道。
“哎。估计活不成了。”金掌柜叹气道。
方才他去给儿媳诊脉,她呼吸不畅,陷入昏迷,“若是一口气喘不上,就活不成了。”在他看来。多半是死了。
想到儿媳极有可能已经死了,金掌柜便打算进去一探究竟。刚到门口,麻姑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门口的金掌柜抬起的一只脚,心里大概也猜到了,“金掌柜,人命关天,我希望你能信任我一回。少奶奶如今还有一线希望,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还有一线希望?你是说,人还活着?”金掌柜不太相信,“你是给她做的剖腹取子术?”
“不是。没有剖腹。”
竟然没有剖腹,那孩子怎么出来的?
对这麻姑,金掌柜更加摸不透了,“你要我如何配合你?”里面躺着的不光是他的儿媳,还是他的外甥女。里面那个叫琴娘的,金掌柜是她的亲舅舅。
所以,他不会选择让自己的亲外甥女死的,若是有一线生机,他会愿意去尝试。不然如何向他的亲妹妹交代。
“这些药麻烦金掌柜亲自去配齐。“麻姑先递给金掌柜几张药方,又递给他两张纸。“这些麻烦金掌柜帮我查找一下,这些病症用什么药更合适。”
“仙姑,药还是我亲自去配,这样也能节省时间。”马修道。
“嗯。这也好。”麻姑点头道。
金掌柜也同意,看过一遍药方觉得没有问题就递给了马修。而另一张纸上的东西,他也有些犯难了。
“你放心,我会找齐你要的东西。”这不是救别人,是救他自己的家人,金掌柜没有理由不上心。
“爹。你可一定要救琴娘。”金业庭哀求道。
“你放心。”金掌柜没有时间和儿子多废话,拿着纸便离开了。
马修也去了保仁堂抓药,大家分头行事。
麻姑便吩咐金业庭道:“烦请少爷让人准备好,待马大夫的药一拿回来,就立马煎来。”
“嗯。”金业庭应了一声便跑开了。
很快,马修就赶了回来,药剪好后就被丫鬟断了进来,“仙姑,还是让奴婢来伺候小姐服药吧。”
小姐?这位眼睛哭的跟桃一样大的丫鬟,应该是琴娘从娘家带来的丫鬟。
“好。”麻姑应下了,她们主仆情深,她也乐于成全。
药被一碗一碗的灌进去,麻姑明显感觉出琴娘的状况有了好转。原本苍白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仙姑,我家小姐怎么还不醒来?”那小丫鬟一直都是一副哭腔的样子。
“这不是灵丹妙药,药喝下去总需要一些时候才会起效的。”麻姑安慰那小丫鬟,不过醒过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这话就没跟这快要大哭的丫鬟说,免得她真哭出声来。
那丫鬟不肯离开,麻姑也没有赶她。正好留下她帮忙做一些小事。
麻姑一直都要用异能替少奶奶检查,没有仪器监督她就是仪器。
很快,金掌柜就将麻姑需要的药材准备好。
这里没有西药,很多东西只能用中药来代替,可这开中药的方子,金掌柜肯定比她要懂的多。
而她需要的东西,金掌柜也一定能帮她准备齐全。
这些药,有些是用来扩张冠状动脉、肺和脑血管的,有些解除肺动脉高压。
金掌柜对于麻姑要的东西很佩服,这些就算医术精湛的高手也不敢随意使用。一个用量过多很有可能血管爆裂而死。
金掌柜也是去太医院找了太医一同研究得出的方子。
麻姑原本就带了一些血来,一袋血快要输完,好像还是不够。
“得去找金家的人献点血才行。”
听到麻姑说要血,那小丫鬟忙撸起衣袖露出了细白的胳膊,“仙姑,你取我的血,我想救小姐。”只要能救她家小姐,别说是取点血,就算要割她的肉,她也愿意。
麻姑先给那小丫鬟做了测试,显示她和琴娘的血型并不一样,“你们的血型不一样,你不能给她献血。”
“为什么我不能?我不怕疼,我能给小姐献血,你要多少就抽多少。”见自己帮不上忙,那小丫鬟又哭了起来。
“你快别哭,别吵到了你家小姐。”
那小丫鬟捂住嘴巴,眼泪还是不停的往外流,看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