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顺这样指着鼻子骂,夏正贤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有心想要冲上去给张顺几个耳光,可他手上又拿着东西。
夏正贤原地转了转,然后将手上的肉和棒子骨往青衫面前递,一边递,一边说道:“青衫啊,这个是大伯特意割回来,给你们补补身子的,快拿着啊,回头让你阿姐给你煮肉炖大棒子骨,可都是好东西。”
“噢,对了,青竹现在好像是什么县主了是吧?那她肯定是不用再做这些事情了,你们家里头还有其他下人吧?那回头叫下人煮上,你们好好尝尝,这可是大伯亲手杀的猪,割的肉。拿着拿着,这是你大伯的一份心意,你可别不领情啊。”
“你是不知道,你大哥青松,那可都好久没吃上肉了,没法子,因为去年的事情,大伯手头紧,连你大哥都被带累了。”
“不过没关系,咱们现在也算是熬出头了,以后啊,想吃肉就吃肉,想喝汤就炖骨头,咱家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不差这点吃的。”
夏正贤一边碎碎叨叨的说着话,一边把东西直往青衫手上递,青衫嫌恶的再次皱皱眉头,往后面小退了半步,说道:“这位大叔,真不用了,我们家不差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
说着,青衫又咬了咬唇,假装委屈的看着夏正贤,小声说道:“诸位大叔,我还要去寻村长伯伯,你挡着我的?妨耍骨肽闳靡蝗谩!?
“听见了没?你挡着我家少爷的路了,识相的话,就赶紧的让开。我们少爷可不认识你,你真不滚的话,我当真不客气了。”张顺一边冲着夏正贤嚷嚷,一边四下里头看了看,瞧着院墙上面靠着一把细竹丫扎的扫帚,就奔过去,拿了扫帚在手上,冲着夏正贤扫去。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无法无天了啊!”因为先前青衫的语气其实还算可以,夏正贤就对他表现出来的东西信以为真了,本来还打算同青衫再好好说说,让他明白自己就是他的亲大伯,结果忽然被张?痴庋簧ǎ偈本陀行┎缓谜屑芰耍槐卟煌5耐笸耍槐叱遄耪潘澈暗馈?
“干什么?我这叫扫地出门,你不懂啊?”张顺又往夏正贤的方向扫了几扫帚,然后冲着他说道,说着还撇撇嘴,嫌弃的摇摇头,又道:“没文化,真可怕,居然连扫地出门都不懂……”
夏正贤简直要被张顺气疯了,他抡起手上的东西,就要往张顺头上砸去,结果刚刚扬了扬,又觉得心疼,最后愤愤的又扭头左右看了看,然后走到路边,把手上的肉和棒子骨,都挂在了路边的小树树杈上。
挂好肉和骨头之后,夏正贤在地上捡了一块不小的石头,一边用手挡着面前,一边扬着抓石头的手,嘴里头骂道:“我砸死你这个小王八蛋!”
张顺一看,将手中的扫帚冲着夏正贤那边狠狠的一砸,然后将头一抱,扭头冲着院子里头张嘴大喊:“王二哥,有人到咱们家门口行凶了,他要打死我,快来救命啊!”
夏正贤冲着张顺骂道:“救命,小王八犊子,我倒是要瞧瞧,有谁能救你,有谁敢救你,你也不打听打听,你贤大爷是那么好惹的吗?”
“别说你是青衫家的奴才,就是你不是奴才,贤大爷要打你,也没人敢拦着。你贤大爷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不把你打个脑袋开花,日后你贤大爷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青衫瞧着夏正贤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头坏坏的笑了起来,不过脸上却半点不显露,只是很为难的开口说道:“这位大叔,你这样在我们家门口打人,不太好吧?”
说着,青衫还伸手拦了一下夏正贤,让他没能跟在张顺后头,冲进自家院子。
院门口,张顺还在嚷嚷,一边嚷嚷,一边还是不是的拿话刺激一下夏正贤,把他惹得越发的火冒三丈。
夏正贤气得跳脚,就想冲进去狠狠的揍一顿张顺,至少要把他打个半死,才能消解得了心头的怨气,可是青衫在门口拦着,小心翼翼的劝说着他,害得他又不敢硬冲。
因为他还想着?趺春迤幌虑嗌溃盟献约赫飧觥住蟛?
这样子,他日后就算不能跟在青衫他们去京城里头享福,那也是可以在这个县城里横着走的。最重要的是,他要借着青衫的身份,给自己挣一份大大的家业,也过上那种娇妻美婢环绕,出入都有仆从簇拥,顿顿珍馐美味的日子。
所以说,对于青衫,他倒是暂时不敢来硬的,只能小心翼翼的哄着。
“小姐,要不,小的去外面瞧瞧吧?”王二听到张顺的嚷嚷,找到青竹,请示道。
“嗯,去瞧瞧也好。”青竹微微颔首,冲着王二说道:“王二哥,你先别露面,等瞧着张顺或者青衫要吃亏的时候,你再出面吧,总不能叫人欺负了咱们自家人。”
实际上,青竹也早就听到了院子门口的响动,毕竟现在这个家,院子还是比较小的,可不是那种几进几出的大宅子,哪怕是在自己房间或者后院里头,要听前面的声音,那也是能够听得到的。
更何况,院子门口的动静那么大。
之所以一直没有吩咐什么,不过是想要看看,这夏正贤究竟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同时,她也清楚,青衫一直都是知道夏正贤做的那些事情的,以前没把夏正贤当成自己大伯,现在更不可能把夏正贤当成自己大伯。
所以她放心得很,一点都不担心青衫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引狼入室。
当然了,青衫不认夏正贤,青竹更加?豢赡苋舷恼停暇沟背酰杂谙恼偷亩穸荆?更直观,也更痛彻的体会。
“是,小姐。”得了青竹的吩咐,王二一抱拳,就往院子里头走去,走到一半,又转身回去,走到青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王二哥还有什么事情吗?”青竹看着王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