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海如获至宝一般的,捧着青竹写给他的方子走了,青竹和青衫一道,把圣旨捧去供了,原本是打算直接去一心堂的,结果还没走出小祠堂,就有下人来报,说是方夫人来了。
“是师母来了?”青衫一听下人说方夫人,就猜到来的是谁,当下颇为兴高采烈的说道:“快,快将我师母请到内院。哎,不行,阿姐我们一起去前头迎一迎师母吧。”
说话间,青衫看向青竹,带了几分解释的语气说道:“阿姐,咱们家就你我姐弟二人了,按说,你的亲事理当我这个做弟弟的来操办,可成婚的礼节什么的,我也只是在书里头读到过,毕竟也没经历过,可我总怕会做得不好,到时候闹了笑话。”
“成亲这种事情,是一辈子的事情,若真闹了笑话,就是阿姐一辈子的污点,青衫可不愿意旁人因为这个而耻笑阿姐。”
“正好师母来了,一会儿咱们一道央了师母,求她替你操办如何?”
“嗯,也好。”
青竹知道,青衫一向是讲方文山和方师母当成父母来孝敬的,他们也的确没有亲长在上京城,而且就算是有,青竹也不愿意让夏正贤和夏龚氏或者是王大锤和王夏氏来操办,要那样,得多膈应啊!
所以,还不如请了方先生和方师母来替她操办,而且,她觉得,方师母这会儿过来,也正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
毕竟方文山和方师母一直都是把青衫当成自己的儿子的,两人爱屋及乌,对她这个青衫的阿姐,也很是不错。
所以,青竹点头赞同了青衫的话之后,语气微微一顿,又道:“我猜啊,师母这会儿来,多半就是因为这个事情而来。”
听了青竹的话,青衫一想,觉得有些道理,便接口说道:“那感情好,都不用央求了。”
青衫的语气里头,带着几分理所当然,显然也是觉得师母出面做这件事情,恰当得很,也正反应出来,青衫对方师母的感情。
两人走得很快,方霍氏刚刚走到二门上,青衫和青竹就迎到了她。当然,之所以是在二门上迎到人,也是县主府的下人都知道,自家县主和少爷,没有将方夫人当成外人,她来的时候,虽然是有人去报讯,可却没有让方霍氏在前头等,而是直接请了她,往内院来。
“师母!”一看到方霍氏,青衫就兴高采烈的唤了一声,然后快走几步,抢上前去,亲热却又不失恭敬的,将方霍氏的手扶了,往后头张望了两下之后,嘴里又说道:“师母,怎么就您一个人?我师父呢?”
方霍氏慈爱的拍了拍青衫的手背,说道:“你师父啊,还在衙门里头忙着呢。”说着,又看向青竹,又道:“青衫的师父从衙门里头派人传了消息回来,我一听到就过来了,皇上他,真给你和裴子墨下旨赐婚了?”
“嗯。”青竹微微点头,脸上露出几分自然的羞涩。
“好,真好。”方霍氏高兴的点了点头,又颇为感叹的说道:“你们两个孩子啊……早该在一起了。”
青衫闻言,微微提高了声调,看着方霍氏笑道:“师母也觉得,这是好事情吧?”
“这个当然。”方霍氏笑着点头,说道:“你阿姐和裴子墨这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自然是好事情。”
方霍氏话音刚落,青衫托着方霍氏的手就微微轻晃了两下,嘴里说道:“那……师母,青衫求您个事儿,如何?”
方霍氏慈爱的拍了拍青衫,假意嗔怪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在师母面前,也如此客气了?还用了个求字,说吧,有什么事要求到师母头上?”
“嘿嘿……”青衫干笑两声,看着方霍氏说道:“师母您也知道,我和阿姐在上京城,除了您和师父,当真是没有别的亲人了,这阿姐的亲事……要不,师母您就帮帮忙,帮阿姐操办操办吧?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方霍氏笑着点了点青衫的额头,说道:“这还用你求吗?师母过来,本来就是为着这个事情来的,你师父带信回来的时候,也提了这个,原本我是打算坐下之后,再同你们姐弟商议的,没想到你这小鬼头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一见面,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青衫冲着青竹挤挤眼,然后看着方霍氏笑道:“师母也知道,青衫一向是把阿姐的事情,看得比自己的事情还重要的,这心里头急切,又怎么能藏得住事情呢?”
方霍氏嗔了青衫一眼,假意责备道:“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你就不怕回头,你师父又责罚你?”
“不怕。”青衫扶着方霍氏的手再次微微轻晃,有些讨好卖乖的说道:“师父责罚我,不是还有师母您在么?您可不会让师父责罚我的。”
方霍氏也笑,点了点青衫的额头,说道:“你这样说,那我回头指定不拦着你师父。”
青衫一听方霍氏的话,就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方霍氏说道:“师母……您忍心吗?”
方霍氏故意板了脸,看着青衫说道:“忍心,怎么不忍心?我忍心得很。”说着,方霍氏又笑了起来,忍不住的摇了摇头,拖长了声音冲着青衫说道:“你啊,也就是在我面前没脸没皮的,有胆子到你师父面前耍赖去啊?”
青衫嘿嘿一笑,说道:“那还不是师娘您太好了,青衫这心里头忍不住嘛……”
方霍氏又摇了摇头,不过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明显了,扭头看向青竹,说道:“青竹你瞧瞧,青衫这孩子,平日里看着也挺老成持重的,可谁能想到,他私底下,竟然是这般模样……”
青竹也笑,挪揄道:“青衫这样,还不是师母您给惯的。”
听到青竹的话,方霍氏一脸无奈的笑着摇头,嘴里说道:“得,这还是我的过错了?”
青竹也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可不是什么过错,而是师母您,对青衫好,偏疼于他,才让他在您面前,如此放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