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陛下,臣还有一个问题。”

“你与孤即将大婚,也不必一口一个陛下了。”律容抬抬手,示意蒯江但问无妨。

“为何是我,不是卿赋。”说到“卿赋”这个名字,蒯江的声音几乎颤抖。他在害怕,害怕一个真切的答案。

“他想害孤,你不是不知道。”律容没有犹豫,立刻回答。

“可是如若卿赋成了皇夫,一切都会不同。”

律容嘲讽地勾唇,嘲讽地叹息“你的意思难道是要孤用性命去赌他的情意吗?孤早就赌过了。两年前他若乖乖交了五十城池,而不是筑城屯兵,他早已事黍、曲两国的共主了。”

“那如今卿赋有异心,你又为何不动他?”蒯江很激动,他虽恋律容多年,虽懂律容许多,独独感情之事上,他从看不透。

既看不透那便问个明白。

律容只是笑着,摆摆手。她,也寻不出个缘由来吧。

这缘由,也是在多年后,律容懂了,蒯江懂了。

“那是她心里隐隐觉得没有给你全部的信任,愧对于你。”

看着怀抱着律容尸体的蒯江,许卿赋没有接话。他知道蒯江说的对,正印了律容那句“两不相欠”。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能替代你在她心里的位置。她想要的生活,从来都是平静的,每每她伴着一双儿女吃饭,玩闹,她的笑容都像极了十多年前她与你在一起时的笑。”蒯江脸上不是何时起已布满泪痕。

许卿赋眼角也在泛着鲜血一般的红,双眸瞪大,盯着蒯江怀中面色苍白,青春不在的律容。

他又何尝不知道,十多年来她只唤他“爱卿”,他杀曲国所有遗孤,只不杀他。

他又何尝不念着她,只是曲国一朝覆灭,他要怪,他要恨他别无选择。即使心知自己也从未将完全的信任给她,他也只得自欺欺人的怨她。

现如今,律容终于死在他手上,他红着眼大笑,大叫

“大业将成!曲国总算没有毁在我的手上!”

蒯江放下律容在榻上,冲上前定定说了两个字“来人。”

被御军带走时,许卿赋幡然醒悟律容的好计策,恨得咬牙切齿。

殊不知他眼角的泪那般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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